侍衛聽聞此話,盯著孫景文,點頭道。
“是,我這就去傳話。”
待侍衛剛走不遠,藏在暗處的錦衣衛和東廠稍微松口氣。
不久后,一名肥頭大耳身著蟒袍的中年男子漫步著朝這邊走來。
人還未看清,就聽見他問向孫景文。
“這么晚了來找本王,到底是何事?能讓你孫景文都不敢做主?”
朝安化王微微彎腰,孫景文抱拳說道。
“王爺,今晚月黑風高,我擔心...”
不耐煩地揮揮手,安化王已經大步走到了孫景文跟前。
“別扯那些沒用的,直說吧,是不是想連夜偷襲靈州?”
下巴都驚掉的孫景文頓時被這話懟得啞口無言,心道:還偷襲個屁啊,人家都打到您家里啦,您還是自求多福吧。
“王爺,下官的意思是靈州不是有一萬人消失了嗎?我怕今夜他們會偷襲安化城,特來請王爺...”
朱寘鐇撇撇眉,有些不快。
“他們敢!區區萬把人就想拿下本王的安化?癡人說夢。”
一連吃了幾次癟,孫景文也算看清了,這位王爺只是一個只會吃喝嫖賭的主,其他的都是外行。
剛才跟孫景文打招呼的那侍衛悄悄挪步道他身后,朱寘鐇正抬頭看向黑漆漆的夜空,嘴里還嘀咕著。
“今晚怎么如此黑?什么鬼天氣?”
就在他小聲嘀咕的時候,侍衛悄悄問孫景文。
“孫大人,有何吩咐?”
不動聲色的孫景文朝他暗暗點頭,向埋伏起來的夏助努嘴。
“待會兒聽我號令。”
忽然,一人連滾帶爬地跑到朱寘鐇面前,上氣不接下氣的指著糧倉方向。
“王...王爺...”
朱寘鐇心里感覺不好,抓住地上之人的衣襟,厲色問道。
“慌什么慌?怎么了?”
“糧倉失火了。”
雙手一松,前來報信的人摔在地上。朱寘鐇喃喃地看向糧倉方向,臉色一片煞白。
若是這把火將糧倉里的糧食燒沒了,那還怎么起兵謀事?
就在朱寘鐇想得出神時,孫景文朝剛才與自己嘀咕的侍衛使個眼色。
那名侍衛箭步上前,拔出腰間的武器,劫持了朱寘鐇。
“你等都退下,否則休怪我無情。”
孫景文用手指著想要前去救援的侍衛,然后朝不遠處的夏助吶喊道。
“還不出來幫忙?”
周圍一陣嘻嘻索索,然后就傳來數不清的破空聲。
接著,孫景文周圍接二連三地慘叫起來。
剩下的侍衛惡狠狠地盯著夏助,而反應過來的朱寘鐇這才知道,自己被人家擒獲了。
不過,他現在還并不死心。
因為,這是在自己王府內,加上安化還沒易手。
“孫景文,本王可有虧待過你?”
孫景文低頭不語,只是微微搖頭。
“既然如此,你為何要幫朝廷?”
這次孫景文抬頭,不敢看朱寘鐇。
“王爺,我家人都被他們擄了,您也別怪我,要怪就怪您要造反。逆天行事,天理不容。”
朱寘鐇呵呵一笑,質問夏助。
"你是誰?朝廷的鷹犬?”
夏助看都懶得看他,吩咐錦衣衛和東廠的人將院子里其余侍衛都給繳了械。
可其他侍衛并不答應,經過一番反抗,等朱寘鐇的親衛都被解決后,天邊也露出了一抹魚肚白。
安化城內已經亂做一團,張永不僅將糧倉點著,還把城墻根附近的軍營也全給點了。
而且還極為陰損地在安化軍食用水井里投下毒藥,等事情辦妥后,這才帶人去支援夏儒。
本來城中剛起火,防守在城墻上的人就發現不對,立馬調派出人手去支援王府。
可支援的人才走到半道就被夏儒截住,雙方沒有多余的廢話,立馬展開一場廝殺。
這次派來安化的錦衣衛和東廠的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雖然在人數上處于下風,但在士氣上,絕對占據上風。
第一波支援很快就被打退,然后回去的人又重新叫來了幫手,這可比上次多了不少人。
城外也沒有安靜,看到城內火光沖天時,黃正立即帶人集合,然后就朝著安化城出發。
夏助命人將安化王的女眷全部關進一間屋子,然后死守王府大門。
雖然錦衣衛和東廠的人很善戰,也抵不住對方人多。
被逼無奈,夏儒只好下令撤退,在撤退途中遇見已經占據王府的錦衣衛。
“伯爺,指揮使讓您趕緊撤離去王府,那里已被拿下。”
對方一聽這話,頓時就有些束手無策。
老板都被人家活捉了,你還造個屁的反。再說了,城外的一萬人都在攻城了。
城破只是遲早的事,還不如現在就投降。
‘鐺鐺’聲綿延開來,街道上的安化軍紛紛丟棄武器。
其中一個看起來似乎是他們的小隊長,上前幾步道。
“我們投降,不過你們要放我們一條生路,不然,弟兄們依然會拼死抵抗。”
怎么拿下安化的確是夏儒一人說了算,但拿下之后,這些人該怎么處置,應該由楊廷和說了算。
就在夏儒拿捏不定之時,身后的張永擠身出列。
“各位,不管是夏都督還是楊閣老,甚至是遠在京師皇上,都說過同樣的話。”
投降的安化軍伸直了脖子,問向張永。
“什么話?”
笑呵呵的張永清清嗓門,緩緩吐出四字。
“只誅首惡!”
這下子安化軍才真的放下心來,那名小隊長還在前頭給夏儒等人帶路。
夏儒與兒子在安化王府會合之后,將朱寘鐇綁好,一路朝城墻而去。
本來黃正帶人正和安化軍展開激烈的拼殺,可不一會兒后城墻上居然沒了動靜。
隨后,‘嘎吱’的聲響徹整個戰場,安化城門居然大開。
城門口居然站著幾人,最前的一人還被繩子綁著。
黃正定睛一看,被綁著的人不就是安化王朱寘鐇嗎?
隨即調轉身子,小跑著去了后方。
“閣老,慶陽伯得手了,叛賊朱寘鐇已被擒獲,安化城大門已開。”
楊廷和起身,看向安化城的城門口。
“走,進城去。”
朱寘鐇知道大勢已去,而且自己又是一名俘虜,只好對身邊的夏儒道。
“本王降了,說吧,你們想知道什么,本王絕不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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