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過來手機，默不作聲的翻看著。
里面是那兩顆藥片的照片，還有檢測的報告。
“這是......哪里來的。”
顏姝有些難以置信，吐出這么幾個字的時候都顯得格外艱難。
一旁的紀長風冷哼道：“你別管是哪兒來的，自己說吧，這到底是不是給裴哥一直吃的藥。”
“你不承認也沒關系，這些藥物在體內的殘留時間超過十幾個小時，現在帶之珩的血液樣本去測驗，應該還可以檢測出來。”
顏姝拿著手機的手微微有些抖動，她抬頭看了一眼宋璃書，又將目光轉到沙發上的裴老爺子身上。
眼瞧著顏姝這樣的反應，裴老爺子的表情里充滿了失望。
看樣子宋璃書這個臭丫頭說的沒錯，顏姝確實是在給裴之珩吃這種沒有治療作用的藥。
他此刻費解的看向顏姝。
“小姝，你到底為什么要這么做，難道是不想讓之珩痊愈？”
“我......”
顏姝眼眶有些發紅，嘴唇都在哆嗦，整個人像是陷入了巨大的沖擊。
宋璃書將手機拿過來，微瞇起眼睛看向她，“顏小姐，希望你可以如實說清楚，你這么做的原因，以及......裴之珩現在的真實身體情況。”
顏姝咬著嘴唇，一副做了事被人發現，收到了巨大沖擊的樣子。
她有些無助的站了一會兒，終于長長的嘆口氣。
“好吧，既然你們都知道了，那我就不瞞著你們了。”
顏姝轉過身，從柜子里拿出來幾張紙，遞給他們。
“這是之珩上次的檢查結果，你們可以看見，他的真實身體情況。”
宋璃書看了一眼，只覺得兩眼發黑。
她從來沒想過，裴之珩的心理情況這么糟糕。
“當年的自閉癥、雙相情感障礙如今都在惡化，眼中的軀體化已經導致他不間斷的發生顫抖、失聲、失眠等反應，這些癥狀讓他的每分每秒都很痛苦，甚至......之珩已經出現了好幾次喪失求生意志的情況。”
宋璃書手一緊。
喪生求生意志，這對一個病人來說，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稍有不慎，他就會徹底放棄自己，最終喪命。
裴老爺子雖然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人物，可眼下瞧著兒子的診療單，還忍不住渾身顫起來。
“怎么會......這樣。”
顏姝紅著眼睛繼續道：“或許，真的像是我爸爸說的那樣，一旦之珩愛上一個人，就是噩夢的開始。”
“那，那怎么，不治呢？”
紀長風聽的糊涂了，這和顏姝換了藥有什么關系。
顏姝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水，“是之珩說，他即便是死也不會放棄璃書，治療這些病的藥會不斷的攻擊他的神經，讓他將這些能導致他痛苦的信息屏蔽在腦外，換句話說......一旦病治好了，他就不是璃書現在認識的之珩了。”
說到這兒，顏姝拉著宋璃書的手，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璃書，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我只是想讓你們好好的在一起。”
宋璃書一言未發，只是表情冷峻的瞧著面前的女人。
這幅說辭，她早就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