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了杯子里的紅酒,葉行舟這才扭頭看了一眼自己身側的裴之珩。
大概是猜到了他的反應,眼神里并無半點兒驚訝,只是微微勾起嘴角。
白蘭地拿了過來,葉行舟自顧自的給兩人倒了兩杯。
“十一點,五十二分,還有幾分鐘你的生日就過去了,來,喝一杯。”
裴之珩面色陰沉,并未拿起面前的酒杯。
他現在只想去找到璃書,拉著她好好問清楚。
他想問清楚,她是不是真的就這么想和自己劃清界限。
難道過去的相處,當真不算數嗎?
葉行舟睨了一眼過去,隨即也放下杯子。
“裴之珩,都到了這種時候了,你難道還沒認清現實嗎,璃書不可能再和你在一起,你們裴家身上沾著她母親的血,你讓她怎么放下一切!”
葉行舟越說,情緒越是激動。
他轉過頭一把揪住裴之珩的衣領,“還是說,你根本不在意璃書的想法?寧愿讓她背負著仇恨也要和你在一起?!”
裴之珩的眸子里好像有什么東西輕輕顫了一下。
背負著仇恨?
不,他怎么舍得,他已經在地獄里生活了這么多年,怎么忍心再讓自己愛的人同樣跌進地獄里。
葉行舟繼續道:“你就不該回來,你的每一次靠近,都只會讓心里的內心受到更大的波動,真要是為了她好,就該離的遠一些。”
說完這話,葉行舟送開手站起來。
準備離開的時候,他忽然停住了腳步。
“我聽說你二哥裴世民回來了,他雖然一心撲在藝術上,可卻是個商業鬼才,做事從不講情面,你如今的心思應該放在裴家。”
說完,他又講目光落在剛剛那瓶開了的白蘭地上。
“酒還不錯,別浪費了。”
扔下這么一句話,葉行舟便打開包廂門離開了。
屋子里在悄然間又恢復了寧靜,裴之珩的瞳孔劇烈的顫抖著。
他并不想承認,葉行舟方才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在直面著他近期來遇到的所有問題。
裴之珩的心里何嘗不清楚,這個時候讓宋璃書和自己在一起,無疑是自私的,她已經查到岳璐淋的死和裴家有關,讓她接受自己的心意,就說明了要讓她陷入一個兩難的進地。
可放棄,談何容易......
時間緩緩流逝著,裴之珩用自己已經抑制不住顫抖的手拿去桌上的酒瓶給自己倒酒,在一杯接著一杯的痛飲下,時間終于到了十二點。
這一晚,裴之珩暗自在心里做下了決定。
——
已近凌晨,宋璃書瞧著病床上的管怡,終于松了口氣。
袁浩森在一旁看了一會兒儀器,這才安心道:“暫時的情況挺穩定的,不用擔心。”
“嗯。”
宋璃書頷首,將管怡手腕上還扎著的銀針拔了出來。
“她必須得接受系統的治療了,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單純的中醫治療速度太慢。”
袁浩森在一旁眸子微動,“你的意思是,中西醫結合?”
“是,如果這樣的話,能更快一些。”
“可......這樣做會不會風險太大了點兒?畢竟沒什么前例。”
宋璃書看了一眼袁浩森,她理解袁浩森的擔憂。
如果不是事發突然,她也不愿意在管怡的身上用這樣冒險的方法。
可以管怡現在的情況來看,繼續拖下去,她只怕是很快就只能躺在床上,站不起來了。
“對了,現在幾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