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時候，裴世杰滿臉的義憤填膺。
他指著裴之珩。
“這么多年念著兄弟感情，我一直幫你瞞著，今兒既然老二下定決心追究，那我就都說個明白！”
“爸，這事兒您可一定要公正做主，不能讓弟妹死不瞑目啊。”
裴老爺子沒有做聲。
他瞧著裴之珩，發覺他不僅面上毫無異樣，嘴角還抑制不住的向上勾起幾分。
這樣子，像是早知道裴世杰會這樣說。
果不其然，裴之珩忽然笑出聲來。
“好一個賊喊捉賊。”
“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就賊喊捉賊了？”
“之前我還一直想不通，我和二哥一向無冤無仇，沒什么恩怨，怎么這次二哥回來好像對我成見極深，甚至是，恨之入骨，原來是因為聽了你的這些話。”
裴世杰并不慌亂，挺直了脊背硬聲說道：“那又如何，我說的都是事實，你自己說，那天弟妹出事兒你是不是在家。”
“是。”
裴之珩頷首，“二嫂出事兒的那天我的確在家，可......怎么就成了只有我了？”
裴世杰梗著脖子還想說什么，外面忽然又進來兩個身影。
一個沈白，一個頭發花白的婦人。
那婦人看起來很是害怕，低著頭挪動著碎步走進來，滿臉都是驚恐。
沈白顯然是將婦人送過來的，等她進來之后便退到了裴之珩的身邊站著。
老爺子蹙眉。
“她是誰？”
“老爺......我，我是湯媽，十五年前就在裴家做事兒了，主要負責大堂的掃灑工作。”
聞言，老爺凝視著看了一會兒點頭，“好像是有些眼熟。”
“湯媽，說說看吧，二夫人當年離世你都看見了什么。”
裴世民言語冷冽的說著，仿佛一把刀子直接架在了湯媽的脖子上，讓她一時都沒辦法呼吸。
她嚇唬的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我，我......”
“放心，既然說過了不會追究你的責任，就一定會說到做到。”
大概是這句話給湯媽打了鎮定劑。
她深呼吸一口氣冷靜下來，這才抬頭小聲道：“當，當年二夫人離世的時候，屋內并沒有其他人，我去的時候就見著她身上都是血倒在地上，好像是從樓梯上摔下來的。”
“然后呢？”
“我去扶二夫人，她抓住了我的胳膊，嘴里......嘴里一直念著大夫人的名字......”
這話一出，眾人神色都驟變幾分。
裴世杰更是瞪圓了眼睛，做出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看向湯媽。
“少在這兒胡說八道，她沒事兒喊沈明珠的名字做什么！”
裴世杰說完激動的指著裴之珩，“我知道了，你為了洗脫自己的罪名，故意找了湯媽過來作偽證！好你個裴之珩，當著爸的面你都敢如此放肆，真是無法無天！”
“大哥這么激動做什么。”
裴之珩輕蔑的笑著，表情里都是嘲弄。
“湯媽的話還沒說完呢。”
跪在地上的湯媽身子輕顫，可強壓之下不得不繼續說。
“當時......二夫人還說了一句話。”
“什么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