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繾綣。
裴之珩再度睜開眼睛,已經是第二天了。
昨天看完了電視劇之后天還沒黑,兩人隨意的吃了兩口東西,不知道怎么就又回到了床上。
一晚上折騰了好幾次,最后將宋璃書累的沉沉睡去他才作罷。
醒來下意識的朝著自己身邊伸手,裴之珩忽然一驚。
人呢?
睡意瞬間消失不見。
裴之珩從床上坐起來,屋子里空空蕩蕩的,仿佛昨天宋璃書根本沒來過。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兒,裴之珩總覺得心里涌出來幾分不安的感覺,這種感覺其實昨天宋璃書來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
鞋都沒顧得上穿,裴之珩起身先去看了看衛生間和衣帽間,都是空的。
他走出房間,問打掃衛生的傭人。
“宋小姐呢?”
傭人奇怪的搖搖頭。
“我很早就醒了,沒看見宋小姐從房間里出來啊。”
裴之珩一顆心突然墜了下去。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說明璃書是昨晚半夜走的。
他咬牙拿著出手機打了過去,電話是關機。
“璃書......”
裴之珩緩慢的握緊了手機,手臂上蹦起幾根青筋來。
——
昏暗的屋子內,濃烈的潮濕腐敗氣味傳來,讓人胃里一陣陣翻騰作嘔。
在這樣惡劣的情況下,雷栗已經帶著一身的傷跪在地上四個小時了。
沈白得知消息,幾乎是一個箭步沖了進來。
他進門,瞧著裴之珩坐在凳子上。
雷栗就跪在面前。
沈白咽了口唾沫,目光顫抖著。
“裴......爺。”
好不容易才從自己的喉嚨里擠出來幾個字。
他有些無力的開口:“裴爺,您息怒。”
裴之珩沒說話,只是抬起某來,陰翳一樣的眼神盯著沈白。
“所以,雷栗去找過璃書,這事兒你也知道。”
只一個眼神,沈白的額上立馬冒出冷汗來。
他撲通一聲跪地。
“對,對不起裴爺。”
雷栗在一旁瞧著,咬著牙聲音有些虛弱道:“不管沈白的事兒,裴爺,這是我一個人的主意。”
她每開一次口,身上的傷口就會疼的讓她聲音更顫幾分。
裴之珩知道她上次受的傷才剛好,所以就算是罰她,打她,也都只是些皮外傷。
不傷身,卻疼的鉆心。
這是雷栗該受的懲罰,在裴之珩的手底下干了這么多年,規矩他們比誰都清楚她。
沈白這會兒只覺得有一塊大石頭頂在后脊背上,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裴爺。”即便如此,他還是強撐著開口:“雷栗是做錯了事兒,可她也是為了您,為了夫人。”
額頭上的冷汗滴落到地上,沈白只能咬牙繼續說道:“宋小姐畢竟和尖峰的人認識,雷栗是因為看您因為尋找夫人的事兒太過傷心,所以......”
“閉嘴!”
裴之珩咬牙,抬起腳直接將沈白踹了出去。
沈白踉蹌著跌在地上,悶哼一聲趕緊又跪了下去。
雷栗在一旁瞧著,眼里都是緊張和心疼,趕緊朝著裴之珩求情。
“對不起裴爺,這都是我一個人的錯,跟沈白無關,您別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