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別人眼里,詹老的舉動無異于是在一點點敲碎沈熄的傲骨,把他引以為傲的尊嚴放在地上來回的踩踏。
但神奇的是,沈熄都接住了,并且一絲一毫的不滿情緒都沒有表露出來。
白丞這頓飯吃的是極其的坐立不安。沈熄居然像個傭人一樣,端茶倒水,給客人盛飯,并且還伺候詹老用餐,可以說一頓飯下來,沈熄比任何人都忙。
但他似乎甘之如飴。
包括對待季換瀾,他根本不用跟季換瀾對話,就能準確的給予季換瀾想要的每樣東西。
可這幾天下來,季換瀾有點覺得不大舒服。
便在這頓飯后想去找詹老聊聊,然而詹老此時正在忙著跟沈熄聊天。
“詹老,您喝茶。”
對于應酬招待客人這方面,可以說是完全精通,就連詹老在內也挑不出任何的錯處來。
詹老喝著沈熄親自煮的茶,仔細端詳沈熄的長相,“你又不缺女人,何必不愿意跟季換瀾離婚呢?”
沈熄似乎一點都不意外詹老會這么問自己,“從前種種都是我的過錯。但我并不想跟她離婚。女兒的離世也不是我想看到的。我知道現在說這些已經為時已晚。”
“不過我始終相信事在人為,我不做,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詹老望著茶水中升起的霧氣,“沒有什么彌補方式,能夠填補一條生命的消失。”
沈熄心中刺痛難忍,直接跪在了地上。
詹老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年輕男人,在這個地界他也算是個有頭有臉,屈指可數的行業領袖。
“季換瀾沒有父親了,也沒有娘家撐腰。但也不見得誰都能肆無忌憚的從她這里拿走點什么。”
沈熄明白。
他們之間無異于岳丈在跟女婿談話。
“沈熄你記著,你欠了的就要還,因為錯在你。如果你想彌補,就拿出誠意來。但凡讓我覺得你不可靠......”
詹老輕笑一聲,用極其和善的口吻道:“我讓你消失,輕而易舉。”
沈熄一點都不會質疑詹老的這番話。
詹老這會兒重新倒了杯茶,“行了,起來吧。”
沈熄站起身,“謝謝詹老。”
“今后在事業上有什么打算?”詹老像是與之閑聊。
“沒什么大想法,畢竟星港風投在這里,我也不可能發展去海外。孩子也還小。”沈熄實話實說。
倒不是說沒有什么雄心抱負,只是現在這個時間不合適。
詹老思考著什么沒有說話。
在他眼中,季換瀾就像是女兒,沈熄像是女婿,他縱然對沈熄種種不滿,也不能真的把沈熄怎么樣了。
“冷靜期多久了?”
“半個月了。”沈熄一想起這事兒就有點煩惱。
到了那天......
他該找個什么樣的理由能拖延過去呢。
只要那天他們沒有去辦理手續,冷靜期就要重新計算。
“喝點茶,靜靜心。”
沈熄從詹老這里走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季換瀾久久沒睡,她在等沈熄回對門房間睡覺。
等她聽見關門聲的時候,季換瀾便去找了詹老。
詹老也沒休息,不過茶已經不煮了。
他好像早就知道季換瀾會過來找自己,并且想要說什么。
“年紀擺在這里,該考慮什么就考慮什么,不要因為沖動做錯事。如果你堅持想離婚,我是不會干涉你的任何私事的。但你千萬別丟我的人。”
詹老直接把季換瀾所有話都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