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后不再猶豫，直接打破后門，大步朝著樓上走了過去。
整個樓道一片漆黑，只有六樓頂部泄露出一點若隱若現的光芒。
一行人也沒有浪費時間，直接往頂樓走去。
既然對方已經預料到他們會過來，想必其他樓層已經處理好了，根本不會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很快，他們來到了頂樓。
沈川一馬當先，推開了那扇門。
屋內，空蕩蕩一片。
只有一個男人坐在凳子上，他背對著沈川等人，微微仰頭，似乎正在抬頭看著窗外的月亮。
沈川對視一眼，緩緩走了進去。
星奎等人不動聲色地繃緊身體，手更是放在了腰間的武器上。
沈川主動開口，沖著男人問：“你是當年圣心醫院的患者嗎？”
“你們終于來了，我等你們很久了。”
一道熟悉的聲音。
下一秒，男人站起身來，在他回過頭來的那一瞬間，屋內的燈光突然高頻閃爍起來。
一股陰森恐怖氣息撲面而來，恍惚中，沈川看到了男人那雙紅色的瞳孔。
他冷聲開口：“何必裝神弄鬼，祭司大人？”
“既然你約我們過來，定然是有話要說，我們既然已經來了，不如開誠布公，好好談談？”
沈川的話音剛剛落下，原本還不斷閃爍的燈光驟然停了下來，轉而明亮。
這一刻，眾人都看清楚了男人的面容，赫然便是——
已經死去的祭祀！
星奎倒吸了一口涼氣，不可置信地呢喃一句：“這家伙不是已經墜崖而死了嗎？”
“怎么會……還活著？”
祭祀臉上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雖然不如之前那般猙獰，甚至可以說十分平靜，可那雙紅色眸子卻總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星奎，他先是點了點眼睛：“我們看到的都是一個視角，不是真相。”
緊接著又點了點耳朵：“我們聽到的也只是一個觀點，并非事實。”
“有時候，眼見不一定為實，耳聽也有可能是虛的。”
他神色淡然：“你們看到的，都是我想讓你們看到的。”
伏淵站在一旁，皺了皺眉。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眼前的祭祀給人一種怪異感。
明明是相似的面容，但是，卻給他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沈川沒有跟他兜圈子，直接開口道：“這才是你本來的面目吧。”
“之前在c區也好，在地下基地也好，你都在偽裝。”
祭祀沒有否認，解釋道：“佛乃千面一心，但人卻是一面千心。”
“不管是處于哪種狀態的我，其實都是我，只不過，為了不同的任務，我也需要做出不同的態度。”
沈川挑眉，毫不客氣地回懟：“何必說的這個冠冕堂皇，無非是欺騙罷了。”
“你在總基地之所以那么暴躁，無非是想給眾人留下一個暴躁易怒甚至是沖動的形象罷了，這樣也是為了你墜崖埋下伏筆。”
“若是當時你像現在這么保持冷靜，又有誰能相信你會死亡？”
祭祀時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一臉贊賞地看著沈川：“你說得不錯。”
“不愧是我的兒子。”
一句話，宛若驚雷轟然砸在了眾人的心口上。
除了姜知意或多或少地猜測到了這一點，其他人都一臉震驚地看著沈川。
星奎更是一臉懵，他呢喃道：“不對，老大不是荒家的少主嗎？怎么成了他的兒子？”
他表情一下子變得怪異起來：“難道說……”
“這家伙是老大的干爹？”
眾人：“……”
沈川嘴巴抽了抽，還好這家伙沒說出什么更驚人的話語。
他冷哼一聲，沒有和星奎解釋，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祭祀：“你應該知道，我不是沈川。”
“我雖然使用了你兒子的軀體，但我的靈魂不變，還是荒澤。”
祭祀卻不以為意：“我不在乎這些，你的靈魂究竟是誰，與我無關。”
“我只知道，你的身體里流著我的血，你是我的兒子。”
沈川皺了皺眉，沒想到祭祀會這么說。
他不等開口，一旁的星奎就忍不住吐槽道：“先不說老大認不認你，你若是真把老大當兒子，怎么會接二連三地對他下死手！”
“你差點害死他，你也好意思說老大是你兒子？”
祭祀一臉正色，不以為意：“就因為他是我兒子所以我才要磨煉他。”
“若是這些小風小浪他都撐不過去，怎么配得上我的血脈。”
眾人聽到這話，都是一臉無語。
這也太不要臉了。
說到底就是勢力。
沈川若是強大，就配得上他的血脈。
沈川若是虛弱，他連看都不看一眼。
果然，規則這東西向來都是個勢力的玩意兒。
沈川也沒空跟他討論這個，他冷冷地問：“你找我們過來，應該不是和我認親的吧？”
“在這之前，你不妨回答我的問題。”
沈川直勾勾地盯著他：“當年，你將“沈川”與沈家真正的兒子沈長青調換后，毫不留情地殺死了當年為你辦事的所有醫生。”
“之后圣心醫院又發生了什么？這里的精神病患者是不是被你送去實驗了！”
說到最后一句，沈川自動提高了音量，雖然是疑問句，但是卻是肯定的語氣。
祭祀有些驚訝地看了一眼沈川：“當年的事情你還記得？”
他眼中的滿意幾乎要溢出來了，直接回復：“你猜得沒錯，消失的精神患者卻是被我拿去實驗了。”
他臉上多了一抹玩味之色：“當年，我殺害了那幾名醫生后，圣心醫院名聲受損，沒人愿意在這醫院治療。”
“不過短短五天，患者幾乎全部離開，沒有人愿意在這里治療，就連不少醫生都跑路了。”
“當時我的行蹤被泄露了，我被荒家、c區輪流追殺，我本想趁著這個機會收購醫院，卻不曾想出了意外。”
沈川眸子一沉：“有人目睹了你的罪行，甚至很有可能錄下證據。”
祭祀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我沒想到，當時有人居然躲在暗處，并且還錄下了視頻。”
“雖然這個人猶如螻蟻，但我并未放在眼中，可是麻煩的是，一旦視頻泄露，我的行蹤就徹底暴露了。”
沈川突然想到什么，幾乎是脫口而出：“是院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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