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至暗凌晨 > 第31章 老子不會是死了吧?
  樊易天把附近幾棵樹挖了個底朝天,也沒看見任務里面說的那個箱子。

  身后的公交車的汽笛聲再次響起。

  “這地方的公交車這么多嗎?”樊易天有些煩躁的站起身,回頭看去。

  一輛紅色的公交車就停在自己身后的馬路上,車的里面似乎彌漫著層層迷霧,讓人看不清楚,樊易天瞇起眼睛,想要去看清楚車內的模樣。

  突然,他看到一個戴著兜帽的人,手上抱著一個寶箱模樣的箱子,上了這輛公交車。

  “那個箱子是······”樊易天眉頭皺起,看著那個人上了公交車,半天沒有動作。

  因為這一切實在是有些詭異,那公交車上的紅色過于鮮紅,一點都不像噴上去的顏色,而且樊易天就站在公交車駕駛位的不遠處,竟然看不清司機坐在哪,就好像這一輛公交車是無人駕駛的一樣。

  看上去詭異的事情還是不要參活了,樊易天后退一步,公交車再次發出尖細的汽笛聲,緩緩開走了。

  問題在于,這公交車駛向的方向,是城郊!與獵靈者協會的方向完全相反。

  樊易天皺著眉頭看著公交車消失不見,轉過頭來打算把翻開的土再填回去。

  但就在這時,尖細的汽笛聲再次響起!

  樊易天額角滲出一滴冷汗。

  無論公交車再怎么多,也不可能上一輛剛走,下一輛就到了。

  而且這尖細的汽笛聲,樊易天幾乎可以確定,剛才那輛詭異的公交車又回來了!

  難不成是來等自己的?

  “媽的,何方妖孽!”

  樊易天大喝一聲,快速的轉過身。

  剛才那輛公交車停在相同的位置,同樣看不清司機在哪,但是這一次,車上出現了一個樊易天能看見的人——那個戴著兜帽的人,手上還抱著那個箱子。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嘴里默念了幾遍護身咒之后,樊易天深吸一口氣,走上了車。

  就在樊易天上車的一瞬間,公交車原本鮮紅的外殼變成了不均勻的暗紅色,上面布滿了褶皺,就像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的皺紋。

  上車之后,樊易天發現,車上彌漫著陣陣迷霧,門口沒有投幣口,司機就坐在尋常司機的位置,但是一直低著頭,一言不發,對于樊易天上車,也沒有任何反應,就如同沒看見一般,踩下油門。

  公交車緩緩啟動,消失在一片迷霧中。

  車上的人不多,樊易天皺了皺眉,走到最后一排,選擇了一個附近沒人,還能看見兜帽男的位置——看他的身體輪廓,像是一個男人。

  兜帽男上車之后一動不動,車內也沒人說話,只能聽見某種東西蠕動的聲音,還有車外的破風聲。

  這車自從樊易天上車以后就沒再停過,而是一直筆直的朝前開,不知道要去哪。

  過了一會——車上沒有表,樊易天剛才掏出手機,發現手機上的時間也變成了一通亂碼,還沒有信號,只能憑借自己的猜測,通過體感時間,差不多過去了十分鐘左右的樣子。

  這輛車的速度明顯的快了起來,透過車窗能觀測到的景象也從原本不知從何而來的一片迷霧,轉變成了一片漆黑,如同過了隧道一般。

  樊易天突然聞到一股子奇怪的氣息。

  就像是血腥氣,又夾雜著花香,還有一股子形容不上來的味道,那是樊易天從來沒聞到過的味道。

  “你要帶我去哪?”

  樊易天看著窗外,小聲的呢喃著。

  迷霧完全散去,周圍的環境開始出現了光亮。

  黑暗中突然見了光,樊易天有些不適的閉上眼睛。

  半晌,感受著外面的光晃得自己眼皮發紅,樊易天微微睜開眼。

  等到看清周圍的景色之后,他的眼睛猛地睜大了。

  原本漆黑的環境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如同古代一般的環境,周圍布滿了叫不上名的花草樹木。

  公交車緩緩地停下了。

  樊易天這時,才看清車上的其他乘客。

  有老有小,有男有女,年紀最大的大概要有七八十歲,小的看上去不過四五歲。

  不過他們都有一個特點,就是面容呆滯,一言不發,只是默默地下車。

  “誰能告訴我,這他媽是什么情況!”樊易天暗罵一聲。

  這時,前面的兜帽男也起身下車,樊易天見狀,連忙跟了上去。

  可能是因為是跟著兜帽男來的,在這個完全陌生的環境中,樊易天竟然對他產生了一抹親近感。

  他開始仔細的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四周種著不知名的樹和花,天不是原本的藍色,而是微微泛著紅的灰色,四周彌漫著不知名的香氣,似乎在天邊還能隱隱約約看到一條河。

  前面排著一條長隊,兜帽男就排在樊易天前面的位置。

  似乎是前面的人走了,隊伍開始移動,逐漸向前走的過程中,樊易天看見前面有一個小涼亭,就像古代的那種建筑一般。

  微微側過身子,樊易天看見,前面的每個人都進了那個涼亭,不知道干了什么,半晌,才走出涼亭,繼續向前走。

  輪到兜帽男的前一個人時,樊易天看見涼亭里擺著一塊奇怪的黑色巨石,如有近一人高,像一個平臺。

  旁邊還站著一個拿著長槍,穿著古代軍裝的軍人,但是似乎是一直低著頭,看不清面容。

  樊易天看了看周圍。

  他發現這里種的花,他都認識。

  “這是······彼岸花?”

  樊易天滿臉的疑惑,同時,一股不知名的恐懼涌上他的心頭:“老子他媽不能是死了,來地府了吧?”

  兜帽男抱著箱子走向涼亭,突然,一直沒有動作的士兵突然動了。

  他橫過長槍,擋在兜帽男身前,還是一言不發,但是就是不讓兜帽男前往涼亭。

  樊易天也不管什么箱子了,他現在只想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但是他后退一步,發現后面已經擠滿了面容呆滯的“人”。

  沒辦法,退無可退,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前面的士兵見兜帽男遲遲不放下箱子,便僵硬的抬起手,指了指兜帽男手里抱著的寶箱。

  兜帽男一言不發,同樣僵硬的彎下腰,放下箱子,走上涼亭,同時將手放在石頭上,然后直起身子,似乎是在眺望遠方。

  半晌,兜帽男走出來,抱起箱子,走向前面的隊伍。

  輪到樊易天了。

  他深吸一口氣,同樣面無表情的走上涼亭,把手放在石頭上。

  但是對著空氣看了半天,他什么也沒看見。

  “什么玩意?”

  他心中暗想,離開涼亭,走向前面的隊伍。

  就在他路過的一霎那,身旁的士兵陡然抬起頭來,露出頭盔下一雙漆黑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樊易天。

  但是樊易天毫不知情,繼續朝前走著。

  再往前走,就看到了兩座橋。

  左邊的橋口,站著一個女人。

  比樊易天見過的任何一個女人都要漂亮。

  樊易天原本以為,自己見過的所有人中,聞人墨染就是最美的,但是面前這個女子的容貌,甩了聞人墨染不知幾條街。

  用人間的形容詞來形容她,似乎都是一種侮辱。

  樊易天甩了甩頭,看著前面的兜帽男選擇了右邊的橋,他跟了上去。

  樊易天剛踏上橋,那個女子就轉過頭來。

  那雙似乎蘊含著宇宙星空的異瞳死死的盯著樊易天的背影。

  但是剛剛被美女注意到的樊易天絲毫不知,只是認真的跟著前面的兜帽男。

  只是,這橋走到一半,卻是出了意外。

  兜帽男原本和樊易天隔了大概兩三米的距離,剛走到橋中間。

  橋下的河卻突然傳出巨大的聲響,樊易天余光瞥見右邊的水面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

  隨后一個黑影如同閃電一般,從河中躍起,越過橋,將兜帽男帶進水里。

  水里開始不斷地翻起浪花,隨后重新歸于死寂。

  寶箱掉落在地上。

  冷汗浸透了樊易天的后背,他看了看地上的寶箱,有些不敢去撿。

  但是有的時候,就是那么一上頭。

  樊易天快步走過去,迅速撿起寶箱。

  然后快步沖下橋。

  橋下的漩渦剛形成了一半:?

  “真是他娘有錢能使鬼推磨啊。”樊易天松了一口氣,在寶箱上吹了一下,抬起頭來:“那么,讓我看看這是哪呢?”

  繼續向前走,樊易天眼前一亮。

  “我了個去······”

  眼前的光景讓樊易天目瞪口呆。

  如同古代的建筑,如同鬧市一般的人群。

  “要是說這里是地府的話,未免也太過離譜了吧······”

  樊易天看傻了。

  “老板,來一塊槐花糕!”

  “好嘞,槐花糕給您。”

  樊易天抱著一個大寶箱,在滿是“人”的大街上大搖大擺的走著。

  走著走著,他就發現,周圍的人都好像在用看動物一樣的眼神看他。

  就好像是看見一只大熊貓跑進了菜市場一樣稀奇。

  弄得樊易天也有些尷尬,他朝著周圍的人咧嘴笑笑,隨后逃也似的離開這里。

  他現在只想找到出口離開這個鬼地方。

  “喂,那是什么情況?”

  看著樊易天的背影,一個路人對旁邊的女人說:“我沒看錯吧?”

  旁邊的女人搖了搖頭:“沒有吧······好像確實是個活人,要不然怎么可能有陽氣?”

  “可是為什么他身上有鬼味啊?”

  女人搖搖頭:“不知道,難道是冥界那邊鉤錯人了?”

  “不會吧。”路人挑起眉頭,隨后看了看樊易天離開的位置,滿臉的驚異:“他去的那個方向······”

  “嗯對,就是那邊。”女人點點頭:“估計一會神上就會發現他吧。”

  二“人”對視一眼,搖了搖頭,繼續逛街。

  不知情的樊易天還在一路深入。

  他終于找到一條人跡罕至的道路。

  他走到一棵樹下,把寶箱放在一邊,靠在樹邊休息著。

  他本想原路返回,但是卻發現來的時候經過的那座橋消失了。

  不得已,只能四處尋找出去的方法。

  “出去免不了要挨罵了吧······”想起自己家里那個小母老虎,樊易天苦笑一聲,不由得為以后田世衡的生活擔憂起來。

  “嗡!”

  劇烈的耳鳴,如同核彈在耳邊炸響,樊易天連忙捂住耳朵,同時抬起頭,看向頭上的天穹。

  他感受到了注視感。

  是那種明目張膽的注視。

  樊易天上一次體會到無力感,是在突破超凡六階的時候所經歷的環境,但是這一次,他仿佛感受到了生命層次的壓制,在這道視線面前,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機能似乎都被壓制到不敢運作。

  灰紅色的天穹就像一只巨大的眼睛,冷冷的注視著他。

  一股窒息感涌上大腦,樊易天在這股威壓下甚至喘不上氣來。

  耳邊傳來了什么東西劃過草叢的聲音,樊易天清楚,有什么東西在靠近他。

  但是他連頭都轉不了。

  這股未知的恐懼感讓他的窒息感更盛了。

  終于,那聲音停了下來。

  伴隨著踢踏石塊的聲音,樊易天看到了一雙腿。

  連帶著垂下來的銀白色頭發。

  是個女人?

  樊易天連頭都抬不起來,只能根據這長發猜測。

  突然,他感覺有什么東西抵在自己的額頭上。

  冰涼刺骨的感覺立刻傳遍了他的全身。

  “雜種?”

  半晌,那感覺消失,樊易天聽到的卻是低沉的男聲。

  但是說出的話卻是讓樊易天眉頭一跳。

  他很想跳起來大罵對方,但是他現在連說話都說不了。

  “東岳。”

  男聲再次響起,但是這一次,卻是如同傳遍了九天十地一般,振聾發聵,在天地之間引起陣陣回響。

  “神上。”

  這一次,樊易天聽到了一個女聲。

  “東岳呢?”

  “回神上,我們圣君今日不在冥界。”

  “不在冥界?那你把活人扔進鬼界,是什么意思?”

  此言一出,樊易天能明顯的聽出那女聲中參雜了一絲慌張:“神上,這個活人身上,有著鬼的氣息,甚至度過了往生臺。”

  “是個雜種。”

  “呃······確實是個雜種。”

  “味道很熟悉,但是我聞不出來。”

  “神上,不如把他交給我,我帶他反陽吧,應該是因為鬼的味道,靈車拉錯了,您看,他再在您的威壓下待上片刻,可能就真要上往生臺了。”

  “嗯。”

  “謝神上。”

  這句話說完,樊易天就感覺自己騰空了,他還是無法動彈,只是余光瞥見周圍的景物迅速地移動。

  他似乎正被提著高速移動。

  “下次見到靈車,別瞎上。”

  只聽得這最后一句,隨后,樊易天便感覺一陣失重,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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