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娟！”
“娟娟！”
老太太的陰魂發出凄厲的喊聲。
她能攻擊葉小海的媽媽，攻擊這個活人，哪怕自己變成厲鬼。
可她卻不敢靠近她那奄奄一息的女兒。
她本就是陰魂，若是靠近了，女兒身體這么弱，萬一遭不住。
可女兒癱在地上一動不動，她揪心揪肺的急，揪心揪肺的疼，卻也只能一聲聲的喊。
“娟娟！”
“娟娟！”
“媽。”娟娟癱在地上，眼睛茫然的望著四周。
在一片混亂里，她忽然看向左上方。
明明什么都沒有，只有斑駁骯臟的墻壁，可她就是直勾勾的盯著那個方向，瘋瘋傻傻了幾十年，望著那個方向，淚眼婆娑。
“媽！”
她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喊那一聲許久許久不曾喊過的字。
可這一聲，在旁人聽來，也不過是蚊吶。
葉小海的媽媽剛剛只覺得一陣徹骨的寒意直接貫穿她的身體，跟著，她心口像是被鐵錘子狠狠掄了一下似的，疼的她倒吸一口冷氣，跌在旁邊。
旁邊鬧鬧哄哄的，別人沒發現那死老太婆動彈了一下，還說了句話。
她可是發現了。
雖然這老太婆平時瘋瘋傻傻，可她還是嚇一跳。
不顧胸口錐心的疼，連滾帶爬撲過去，又要去捂那老太太的口鼻，唯恐她死不透說出點什么。
陰魂眼瞧著自己的寶貝女兒又要被捂口鼻。
頓時雙目猙獰，裹著滿腔怒火，猶如一把利劍，朝著葉小海他媽就撲過去。
“我要你的命！”
陰風大起。
頓時冷的全屋子里的人打哆嗦。
“住手！”
一道清凌凌的聲音忽然在陰魂耳邊炸響。
她驚愕回頭，卻看不到任何聲音。
“你是因為積德，才換回死后見女兒一面的機會，如果現在傷人，那你積的德就全部作廢，做的孽卻會影響子孫后代，你想清楚！”
清凌凌的聲音猶如當頭棒喝！
陰魂看不到究竟是誰在說，可她怒的睚眥目裂，兇悍反問，“那我女兒，就活該被捂死嗎！她又做了什么孽！她被拐走的時候，才五歲！她才五歲！老天有眼都看不見我閨女受的罪嗎！她要被活活捂死，老天爺的眼呢！讓戳瞎了嗎！”
“會有人來替你閨女做主，你稍安勿躁。”那清凌凌的聲音說。
“人呢？若當真有人替我閨女做主，我閨女又怎么會在五歲被人拐賣！她被拐走，離開媽媽，她有多害怕！她又經歷了什么，才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若是有人能給我閨女做主，為什么不早來！為什么！”
是一個媽媽絕望的怒吼。
活著沒有找到活著的閨女。
死了卻找到快要死的女兒。
最小的女兒，丟的時候才三歲，現在依舊三歲，卻成了僵尸。
她到底經歷了什么！
三歲，就變成了僵尸！
二女兒丟的時候五歲！
現在……
怒火游竄五臟六腑，她再也沒有理智，轉頭就朝葉小海的媽媽撲過去。
“伱不想找你大女兒了嗎！”清凌凌的聲音帶著些急切，又問。
陰魂猛地停住，錯愕回頭去看。
在房梁上，終于看到了發聲的人。
哦。
不是人。
是一只狐貍。
狐貍隱身，凡人看不到，她卻看得到。
那狐貍說：“我說會有人來，就是會有人來，不出一分鐘。”
陰魂與狐仙說話，無人知道。
現場。
葉小海的媽媽又去捂住老太太的口鼻，還是撕心裂肺的哭，手里干著殺人的活，嘴里喊著媽啊你醒醒啊。
旁邊，葉大柱怒吼著。
“你們今天，必須給我一個說法，不然，我就把我媽的尸體抬到學校門口，抬到政府門口，我倒要卡看看，這天底下有沒有普通老百姓的活路了！”
【一定要給個說法】
【心疼這大哥！】
【子欲孝而親不在。】
【啊啊啊啊，大晚上的，我要氣死了！怎么會有這種老師！】
【要不是大哥直播，簡直無法想象，必須把這件事情鬧大了，不然我擔心大哥一家被抓！】
“葉大柱，你冷靜點，你兒子犯錯已經是事實，你這樣鬧，只會加重事情的嚴重性！”警察進不來，嘶啞著嗓子朝葉大柱吼，“關了直播！”
【這狗警察！】
【竟然威脅受害者，去死！】
【看多了我寧寧的直播，我總覺得這里不太對勁。】
【煞筆閉嘴，受害者有罪論的狗東西死全家！】
“我憑什么冷靜，我媽讓你們逼死了，我冷靜不了！”
砰！
不等葉大柱吼完。
外面，忽然傳來一聲巨響。
【我怎么覺得這個動靜有點熟悉？】
葉大柱一愣，轉頭朝窗戶外面看。
但跟著。
砰！
又是一聲巨響。
腦袋剛剛轉到窗戶方向的葉大柱，眼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就瞪圓了。、
他家的墻。
被砸出了一個窟窿。
然后，這個窟窿，被人用手！
手！
用手！
扯開了！
葉大柱瞪著那個被扯開的洞。
那洞越來越大，越來也大。
不光葉大柱驚呆了，村民們都驚呆了，
有人忍不住，跑出去看院里到底什么情況。
就見一個扎著馬尾的姑娘，也就二十來歲，正一把將那扯開的洞豁個口子。
那口子有一人高。
那姑娘氣定神閑，就進去了。
村民：！！！
葉大柱：！！！
既然進門的路被堵了個水泄不通，姜寧寧干脆從窗戶這里豁個口子進屋。
古人說得好：這世上本沒有路，用拳頭一砸，路就出來了。
單手扶著炕，一個翻越，姜寧寧直接上了炕又從炕上跳下來。
一把就扯開了還在捂著老太太口鼻的葉大柱媳婦。
“啊！”
葉大柱媳婦一聲慘叫，被姜寧寧摔倒炕上。
葉大柱吞咽一口震驚的惶恐，盯著姜寧寧，“你是誰！你要干什么！”
“我叫姜寧寧，姜氏喪葬店老板，直播討債的，今兒受人之托，來替于老師討債！葉大柱，你強搶于老師東西，還出來！”
【？？？】
【我寧寧？】
【啊啊啊啊啊！】
【之前我就說不對勁，還有人罵我死全家，靠！我寧寧來了！必有反轉！】
【搞快點搞快點搞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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