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職場逍遙 > 第868章 愿賭,服輸2
  如果洪伊妍和夏末不在,李恨水也許會將錯就錯。

  然而,她們都在客廳。

  “潘部長,我是李恨水,你認錯人了吧?”

  也許酒醉心明,潘月娥不說話了。

  她的臉蛋本來就紅撲撲的。就算羞紅了臉,也分辨不出來。

  李恨水去了客廳。

  夏末趴在桌子上。

  洪伊妍則靠在沙發上,微閉著雙眼。

  “洪總,要不,你去臥室睡覺吧?”

  “頭暈得厲害,這紅酒后勁大。”

  “是啊,紅酒后勁大。”

  “李書記,看樣子,今晚我們幾個都回不了酒店。”

  “就睡我這里吧。洪總,我送你去臥室。”

  “好吧。”

  洪伊妍站了起來,踉蹌走了幾步。

  由于酒多的緣故,她走路不穩。

  李恨水怕她跌倒,上前拉住她的一只胳膊。

  洪伊妍說:“謝謝。今晚被潘月娥坑慘了。去酒吧也是她主張的,輸了喝酒也是她主張的。”

  李恨水扶著洪伊妍。

  洪伊妍走進李恨水的臥室。

  她自己脫掉外套,上了床。

  李恨水心中苦笑:總共就兩個臥室,兩張床,潘月娥和洪伊妍一人睡一床,他今晚難不成睡客廳沙發?

  可是,沒有多余的被子啊!

  今天天氣降溫,就是開空調,睡客廳沙發的滋味,也不好受。

  三個喝多酒的女人,而且,姿色都不錯,這是考驗他的定力嗎?

  但李恨水不想趁人之危,那不僅僅是不道德,還涉嫌違法犯罪。

  李恨水走出主臥室,并將房門虛掩上。

  夏末在衛生間嘔吐。

  過了一會,她出來了。

  “李書記,我讓自己嘔吐出來了。”

  “你還會讓自己嘔吐出來?”

  “是的,跟朋友學的。用手指伸進口腔深部,刺激咽部扁桃體,很快就能吐出來。

  要不然,更難受!吐出來后,輕松很多。李書記,有牙刷嗎?”

  “有。”

  “麻煩再找條毛巾。我想沖個澡,一身酒氣。”

  李恨水拿來牙刷和毛巾,遞給夏末。

  “李書記,晚上我就和潘部長睡一床了。你呢?”腦子清醒后的夏末壞笑。

  “我睡沙發。”

  夏末用手指了指主臥室,輕聲說:“李書記,洪總離異單身哦。”

  李恨水淡然笑道:“我知道。潘部長呢?”

  夏末說:“她等同于單身,和老公分居幾年。”

  李恨水一驚,潘月娥剛才叫他“老公”,難道是在叫他?或者,她的情人?

  “分居幾年,為什么不離婚呢?”

  “清官難斷家務事。我也說不清。”

  夏末進了洗浴間,不久,里面傳來嘩嘩的水聲。

  李恨水靠在沙發上,用手機瀏覽網頁。

  他關注有關壽口縣的新聞、網帖、短視頻等。

  最近關于壽口的話題非常多,也許,以前一直很多,但李恨水并沒有關注而已。

  周天軍和其他縣的領導一樣,比如海河縣的劉愛超,干正事不行,干些虛頭巴腦的事一身勁。

  招商引資,周天軍沒門路,招不來企業。

  但有時候,縣招商局或者駐外招商小分隊項目洽談成功后,周天軍去一趟,美其名曰開展招商引資,大張旗鼓地舉辦簽約儀式,其實,功勞完全不是他的,他只是象征性地做做樣子,然后新聞里說,周天軍去外地招商,成功簽約幾個項目。

  越是能力強的縣領導,越是抓大事、干實事,要么引進外來企業投資,要么爭取項目和資金,都有很強的綜合協調能力和領導能力。

  相比之下,一些能力欠缺的縣領導,干不了實事,只能做虛功,比如,移風易俗。

  移風易俗有沒有錯?當然沒有錯。

  移風易俗要不要做?當然要做。

  這兩點是毋庸置疑的。

  但移風易俗重在引導、宣傳,不能強制推行。

  然而,周天軍完全變了味。

  周天軍將移風易俗作為親自抓的縣政府一把手工程,這幾年,縣里下發了多個文件,還明確規定,除了婚事、喪事可以操辦酒席外,其他一律不得辦酒。

  諸如搬家、祝壽、參軍、升學、滿月、剃長毛、遷墳、壘墳、出院、開業等酒席都是不被允許的,誰要辦這類酒席,就要被扣上“陳規陋習”和“借機斂財”的大帽子,如果有黨員干部操辦或參加這類酒席,就要受到黨紀政紀處分。

  這并不是說,不是黨員和干部,就可以置辦此類明令禁止辦的酒席,統統都不行,普通百姓也不行。

  全縣每個鄉鎮都組織了“執法隊”,鄉鎮干部包村,村干部包村民小組,全縣搞得雞飛狗跳。

  “執法隊”通常由鎮村干部帶隊,去各飯店、各村民聚集點巡邏檢查。

  “執法隊”標配的“秘密武器”就是鹽。

  如果發現哪家違規辦酒席,就往菜里撒鹽。

  “執法隊”一般至少五六人一組,每個人手拿一袋開封了的食鹽,浩浩蕩蕩,往各道菜里面倒鹽。

  再好的菜肴,如果鹽多了,也成了垃圾。

  如果村民反抗,那就是暴力抗法,后果很嚴重。

  李恨水刷到的一個視頻,就是村民偷拍的“執法隊”往菜里放鹽的視頻。

  副鎮長帶隊,后面跟著六七個男女執法隊員,在堆積如山的后廚菜肴里,依次放鹽。

  副鎮長氣勢洶洶,幾個隊員狗仗人勢,一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架勢。

  李恨水義憤填膺,又痛心疾首,都什么年代了,這些鄉鎮干部的思想認識還停留在二三十年前!黑牛犁黑田!誰給了他們破壞私人合法財產的權力?

  發生這種事,李恨水竟然不知情。

  也許,都覺得這是小事。

  但是,如果任由網絡輿論發酵,會嚴重影響壽口縣形象。

  李恨水撥通了包強生的電話,說了短視頻的事。

  包強生說:“這事發生在高河鎮,發生時間已有一段時間,最近不知怎么發到網上。高河鎮已經對這名副鎮長批評教育。”

  “只批評教育?這與罰酒三杯,有何區別?”

  “李書記,開展移風易俗是周天軍主抓的縣政府一把手工程,各地都在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撒鹽小分隊不是高河鎮的專利,其他鄉鎮都是這么干的。

  很多還有過之而無不及,各鄉鎮都涌現出很多‘創新’舉措。

  其實,那個副鎮長也很冤,他如果不查處,他就要受處分。高壓之下,他不得不那么做。”

  “這事我會持續關注的。”李恨水掛斷電話,因為夏末已經從洗浴間出來了。

  夏末抿嘴笑道:“李書記,今晚不會真的睡沙發吧?”

  李恨水笑道:“只有睡沙發了。”

  夏末說:“要不,我們三個女人擠一擠,你睡另一張床?”

  李恨水說:“潘部長睡得正香,還是別打擾她吧。”

  夏末坐在沙發上,和李恨水閑聊起來。

  閑聊中得知,夏末其實有男友,但在國外讀博,一年難得見面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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