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至圣先師 > 第544章 祭酒?就是賣酒的!
  楊雄只能咬牙杠到底、囂張蠻橫傲然道:“老夫不管此詩是否詩成鎮國,也不管文淵閣何等贊許,老夫只知道,我才是鄉試主考官。我說不行,天王老子說行也不管用!”

  整個貢院上,都回蕩著楊雄的霸氣宣言。

  “我是主考官!”

  “天王老子說行也不管用!”

  考官、考生都在楊雄的威武、霸氣之中,人人色變。

  杜預目光犀利如刀、古井無波。

  田洪鳳眼神憤怒、猶如噴火。

  寒門士子,都暗暗捏緊拳頭。

  連滁州百姓,都通過杜預的詩句,知道這位滁州的天之驕子,受了主考官天大委屈、懷才不遇、不公待遇、白眼冷嘲,都民/意沸騰了。

  群情激奮、沸反盈天!

  “杜案首,是我滁州人的驕傲。”

  “不光是滁州驕傲,更是我大唐的驕傲。”

  “連斬小三元,書山學海為大唐勇奪十國第一,更名震東南橫掃群敵,被大宋皇帝掛丞相印,這樣的天才哪里去找?”

  “呵呵,我大唐名儒真牛逼,別人艷羨都艷羨不來。十國書山學海第一秀才,卻通不過我滁州鄉試?”

  “自己人搞自己人,不搞死不算完。”

  “呵呵,人家沒本事去書山學海稱雄、異族戰場爭霸,還沒本事搞你?”

  “不行,搞杜案首,我們不答應!”

  “滁州人,站起來!砸了這貢院!”

  滁州百姓,越來越多,聚集在貢院門口,情緒越來越激動。

  自從杜預橫空出世,滁州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首先,經濟極大提升。原來滁州在大唐是個小透明,寂寂無名的州郡,既不發達,又沒什么名人。但杜預一出,人人都知道了滁州的威名,更有遷客騷人、詩詞愛好者源源不斷,從十國各地涌入滁州,去杜預【陋室草堂】瞻仰打卡。滁州人潮涌動,經濟得到很大發展。飯館、酒店、客棧、騾馬鋪、甚至是妓/院,都雨后春筍般開辦起來,滁州人賺錢賺到手軟,自然樂不可支。

  其次,是安全極大提升。過去滁州又有河,又有山,被妖族包圍環繞,經常遭遇妖族入侵、騷擾、攻城。全靠兩位進士帶著軍隊、秀才抵抗,動輒就要攻城大戰,百姓苦不堪言。但說來也怪,自從出了杜預,又有龍女留下兩條妖龍鎮守龍王廟,滁州再也沒有爆發大規模妖族入侵,連騷擾也少的多。

  最后,是榮耀感。滁州人對家鄉,自有深厚感情,誰不希望自己家鄉在外鄉人面前一提起,就倍感自豪?杜預將滁州知名度推向大唐,乃至十國。滁州人誰不面上有光?

  可以說,杜預已經成為滁州的象征,滁州依靠杜預名震天下,蓬勃發展。

  如今,楊雄竟然要打壓杜預,讓杜預落榜?

  文人知道楊雄是國子監祭酒,滁州人一幫樸實老百姓,誰知道你楊雄是哪位啊?

  頓時大罵起來。

  “這黑心主考官是什么人?”

  “聽說叫楊雄,是國子監的什么···什么酒?”

  “懂了,是個賣酒的!”

  “國子監,給學生賣酒?”

  “一個賣酒的,憑什么這么囂張?憑什么欺負我們杜案首?”

  “別廢話,沖進去,把那個賣酒的拉出來。就沖杜案首【梁甫吟】,就沒少受委屈。”

  滁州人越來越多,至少十萬。

  守衛貢院的兵丁哪里見過這等恐怖陣勢?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人少了,他們還能鎮得住場子,大聲呵斥,命令他們退去。

  但人一過萬,山呼海嘯。

  兵丁們別說趕走這些滁州人,就算是溝通都基/本靠/吼,聲嘶力竭怒吼都被淹沒在滁州人的罵聲中,煙消云散。

  何況,人們情緒激動之下,還會相互推擠、踩踏。人潮涌動,不斷向前。

  兵丁們拉成人墻,極力維持秩序,但去根本不是滁州人的對手。十幾萬滁州百姓情緒激動,如潮水般洶涌,大罵著楊雄,一個火星子不對,就會引起民變,激起沖天劇變。

  連貢院的圍墻,都被洶涌人潮擠/壓地搖搖欲墜,隨時有可能塌方。

  鎮守貢院的偏將,見勢不妙,連滾帶爬沖進去,大叫:“楊大人,田大人,不好,大事不好!”

  楊雄和田洪鳳正在斗嘴吵架,冷不防看到偏將狼狽跑進來,沒好氣道:“你不守好門,瞎跑什么?”

  偏將上氣不接下氣道:“門外,聚集了十幾萬百姓,他們情緒激動要求··”

  楊雄臉色一沉:“反了?都造/反了?朝廷的綸才大典,也輪到這些斗大字不識一籮筐的泥腿子說話?他們算老幾?趕走!統統趕走!不走的馬上抓起來。”

  他轉頭訓斥田洪鳳:“田大人,你滁州府怎么教化百姓?怎么如此蠻橫?窮山惡水出刁民啊?”

  田洪鳳冷哼道:“楊大人,你不要出口傷人。我滁州百姓,向來良善守序,從未有過如此大規模聚集鬧/事。物不平則鳴。明明是你欺人太甚,針對杜預,讓他們產生不滿,還要倒打一耙,反罵我滁州窮山惡水出刁民?”

  連那偏將也對楊雄極度不滿,撂挑子道:“就是!楊大人,我負責守貢院多年了,從未見過這等陣勢。我看,大人還是你親自出面,向百姓解釋解釋吧。不然我和手下根本守不住。門都要被他們擠破、墻都被擠塌了。”

  楊雄暴跳如雷:“放,放屁。我是何人?堂堂朝廷欽差大臣、國子監祭酒,鄉試主考,老夫怎么能向這些泥腿子去解釋?你滁州護衛不力···”

  他話音未落,只聽得一聲巨響。

  轟隆。

  貢院的墻,竟然被十幾萬百姓人擠人,活生生擠塌了。

  一塌,就是上百米。

  只見墻外,人頭攢動,十幾萬百姓蜂擁而入,大喊著打死賣酒的。

  楊雄懵逼了。

  賣酒的?

  罵誰呢?

  老夫,也不是賣酒的呀?

  但下一秒,他就嘗到滁州百姓的滔天怒火,何等威力?

  只見百姓如潮,蜂擁而至,人潮涌動,根本停不下來。

  護衛貢院的兵丁,要么被嚇破膽子一哄而散,要么被偏將使了眼色,出工不出力,躲在一旁看熱鬧,任由百姓沖入貢院。

  貢院中,頓時一片大亂。

  高高在上的楊雄,轉眼就被群情激奮的滁州百姓,團團包圍,萬夫所指,痛罵大罵。

  “你就是狗考官楊雄?”

  “你就是在國子監賣酒的?”

  “一看你就不學無術!狗屁不通!”

  “我滁州才子杜預,被你逼得作詩,梁甫吟,大放悲聲?你是不是故意針對他?”

  “我大唐之所以國事江河日下,一天不如一天,就是被你這樣的人壞了大事!”

  楊雄冷哼一聲,繼續擺譜,高高在上,拂袖要離去,誰知滁州百姓根本不吃這一套,將他團團圍困在核心,萬夫所指,吐沫星子亂飛幾乎將他淹沒。

  楊雄氣得胡子亂抖,大叫:“田洪鳳!陳煒!你們竟然護衛不力?老夫要參你們!”

  田洪鳳確實在大喊,希望百姓們保持理智。可惜,被淹沒在人聲鼎沸中,根本阻止不了。

  楊雄被百姓指指點點,手指都戳到他臉上了,情急之下又怒火沖天大叫道:“杜預!這都是杜預惹出來的。好你個奸詐的小賊,通不過老夫的考試,竟然慫恿挑撥刁民鬧/事?沖擊貢院?你罪過太大了。誰都保不住你!還不馬上下令讓這些刁民流氓滾開?”

  杜預無辜一臉驚奇道:“楊大人,何出此言?在下與這些父老鄉親,都不認識啊?”

  滁州百姓看楊雄如此囂張,竟然還威脅杜預,更是火上澆油,氣得牙根癢癢。

  一個臭雞蛋,準確砸在楊雄的臉上,將他精心修剪的胡子砸成一縷縷爛雞毛。

  百姓大罵。

  “楊雄,沒有人指使我們,我們就是要打你!”

  “你這老不死的,糟蹋我們滁州天才。我滁州人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你別跑,還不受死?”

  “大家上,打死他,我出首去頂罪!”

  “對,法不責眾,打死拉倒。”

  積蓄已久的火星子,終于被楊雄自己點燃了。

  滁州百姓的怒火,猶如星星之火落在秋后草原,干草烈火瞬間燒光了一切理智。

  他們瘋狂沖向楊雄,斗大拳頭雨點般砸在楊雄的頭上、胸口、全身。

  可憐的楊雄,一直養尊處優,高居廟堂之上,指點江山激昂文字,哪里接觸過如此愛恨分明的下層百姓?感受過人民的力量?

  于是,他被打的鼻青臉腫,狼狽萬分。

  雖然楊雄乃是大儒,相當于翰林學士,擁有才氣護體,老百姓的拳腳一時半刻也打不死他,但狼狽萬分卻無可避免。

  臭雞蛋、爛菜葉、口水鼻涕狗屎···

  一眨眼功夫,楊雄就被打地面目全非,慘烈無比。

  偏偏這腐儒、老夫子還狂愛面子,死鴨子嘴硬,面對十幾萬憤怒滁州百姓,硬是臭嘴巴不松口,一口咬定:“杜預,這等好事,肯定是杜預干的。老夫要革去你的功名!老夫要剝奪你考試資格!杜預,你給我滾出貢院,滾出考場。”

  杜預:“···”

  田洪鳳:“···”

  這老頭真像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啊。

  他就不怕被人活活打死嗎?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一定會出意外。

  楊雄還在咬牙大罵,可惜,神轉折。

  打臉來的不要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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