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特許其興辦【儒學】,特許其學生參加童生試,入科舉,并御賜手書牌匾。”
“朕會擇日南巡,當親看儒學。”
“欽此!”
圣旨一下,高門大閥、士族子弟,眼前一黑,紛紛吐血。
“怎么可能?”
“皇帝竟然答應、允諾讓杜預辦學?”
“還肯定了杜預編寫【弟子規】?”
“這離譜到家了。”
“黑白顛倒、這世道怎么了?”
杜預沉聲道:“學生,接旨。”
按照此時的規矩,臣子要自稱臣,百姓要自稱草民,但對杜預這等有功名但無官位的學子,可自稱學生,將皇帝視為老師,所謂天子門生。
其實專指進士。舉人、秀才也勉強可自稱天子門生。
田洪鳳喜不自勝,深深望長安一眼。
“看來,陛下興利除弊、改革圖強之心,已是按捺不住了。”
“大秦蒸蒸日上,覬覦環伺,我大唐再不改變,只怕就來不及了。”
他手捧圣旨,將圣旨恭恭敬敬,放在了【儒學】大堂香案上。
一塊金色牌匾,跟隨圣旨而來,自動飛到儒學的大堂上,高懸堂上,金光閃閃。
“儒學”二字,出自皇上御筆,也成為了儒學的免死金牌護身符,只要皇帝不駕崩誰也別想找麻煩。
田洪鳳臉色一沉:“各位,都聽到了吧?這可是皇上御賜,朝廷旨意,誰要是再敢滋擾儒學教學,擾亂秩序,那休怪本學政以朝廷律法,嚴懲不貸!”
高門大閥、貴族士族,一個個臉色鐵青,悻悻然。
陳煒也威脅道:“本官主政滁州,也要謹遵旨意,維護儒學秩序。林捕頭,爾等日常派四個衙役捕快,在儒學執勤。若有地痞流氓滋擾,立即給我抓入大牢。”
滁州林捕頭喝道:“是!”
士族意興闌珊,面色鐵青要散了。
“走吧。”
“沒什么好看的。”
“散了散了!”
“唉,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這都什么事啊?皇帝也要巴結杜預不成?”
誰知,杜預的驚天雷還沒完。
他平靜宣布道:“我這儒學,還有一大特色。”
“那就是···”
“設女校!”
這一下,原本已經平靜下來的人群,再次炸鍋!
可不是普通炸,而是徹底炸裂那種。
“什么?”
滁州的士農工商,無分貴賤,都張大嘴巴。
他們之前還在打成一團,為士族、寒門和百姓的權力而爭論地臉紅脖子粗,但此時此刻,統統石化。
田洪鳳都嚇了一跳。
杜預走的步子,比他預料中還要快、還要大。
他不光要實現教育各階層平等,竟然還要男女平等?
杜預沉聲道:“自古,巾幗不讓須眉,誰說女子不如男?”
“既然我杜預,發下宏愿要實現教育平等,那便一視同仁,有教無類,女子也是人,憑什么女子不能上學、科舉、做官?”
“我說過了,大唐要超越大秦,一定要在制度上超越大秦!”
“大秦搞全民皆兵,獎勵耕讀,廢除身份特權,使得每一個大秦人都為了爵位、官位、戰功而夙興夜寐,懸梁刺股,枕戈待旦,國勢蒸蒸日上。”
“我大唐若只是破除貴族科舉特權,也不過是拾人牙慧,步人后塵,并不能領先大秦。”
“要全面領先大秦,必須五湖四海,任人唯賢!”
“這個人,不光是男人,自然也有女人。”
“我【儒學】敢為天下先,愿意先行先試,招收有意讀書的女孩子。”
杜預話音未落,就遭到了一致反對!
這一次連很多下層百姓,都一起反對。
“不行!女孩子怎么能拋頭露面?”
“杜解元開玩笑了,女孩如何能讀書?”
“我家女孩子,打死也不可能將她送到陌生男人面前。”
“女子無才便是德。女子讀書怎么行?”
如此萬眾一心、眾口一詞的反對,聲勢浩大,讓杜預都為之莞爾。
杜預身后,眾女更是表情黯淡。
這就是圣元大陸,女子的命運。
這還是在最為好學、最為開放、受杜預熏陶最深的滁州。
連此地都如此反對女子讀書,女校還有什么搞頭?
連田洪鳳、林如海也微微搖頭,示意無力。
這次,幫不了你。
他們倒不是反對女子讀書,而是··
壓根沒想過!
這些老頭根本無法想象,女孩子能有讀書的想法和能力。
杜預卻搖了搖頭,沉聲道:“各位父老鄉親,聽我一言。”
他沉聲道:“第一,女校全封閉管理。不允許男子入內。”
“第二,女校老師,全部是女先生。”
“第三,女校同樣能科舉,能考試。”
“圣元大陸從來都重男輕女,一大原因是女子終究要嫁人,要成為人家的媳婦,除此之外,女子沒有其他出路。”
“但如果女子能讀書、能科舉、能做官呢?”
“如果女孩與男孩,都一樣了,男女平等,女子才華、報國之志也能伸張。”
他如此解釋一番,滁州百姓總算是平息下來,但還是半信半疑,面面相覷。
杜預暗暗搖頭。
這圣元雖然比不上明清的封建保守、男女大防,但正經人家的女孩也輕易不會拋頭露面。
別說士族的名門閨秀,就算是普通百姓、小康之家也不會送女孩上學。
杜預要推行教育男女平等,道阻且長。
杜預卻也不著急,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重男輕女是幾千年形成的觀念,也不可能一日破掉。
他只要在這堅冰上打開一個缺口,讓變化發生,就會用事實一點點改變這世界。
門閥士族,冷笑不止。
“呵呵,泥腿子學校搞完,又要搞女校?”
“這杜預以為自己是誰?”
“中個舉人,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女兒誰愛送誰送。反正咱家的閨女,可清白寶貴,禁不起任何風言風語。”
“再說,女校只能用女人教,能有什么好老師?”
“我看教女德、女紅、繡花,還差不多。”
百姓也有顧慮。
“杜解元,我家閨女是想讀書,但····”
“這女校,到底怎么樣啊?”
“總感覺不踏實。”
杜預淡淡一笑。
是時候甩出王炸,讓這些頑固的士族、不明真相的群眾震撼一整年了。
“下面,我來介紹一下【儒學】女校的師資。”
杜預淡淡一笑:“女校,與儒學一樣,教授禮樂射御書數六科。”
“有請禮科教授!”
杜預微笑致意。
只見從后堂,徐徐走出兩位貴人來!
這一見不要緊,讓在場所有人
眼珠怒凸,全場鴉雀無聲!
因來人一身抹/胸拖地長裙,外披淡橙色輕紗,一頭青絲用淡色的簪子簪起,垂留幾根披在后身,略施粉黛,身形豐腴,貴氣逼人,動人心魂。
“殿,下?”
田洪鳳、林如海等驚訝張大嘴,嚇得連忙站起來。
門閥士族還不知道問題嚴重性,還在冷笑不止。
“呵呵,杜預能招來什么身份貴重的女先生?”
“想必,也是不知從哪里來的風塵吧?”
“搞不好,是從哪里花街柳巷來的···”
“嘿嘿··野雞私塾,自然是野雞女!”
他們臭嘴巴,如今有了圣旨,不敢直接攻訐儒學,只好將攻擊的矛頭對準了杜預請來的“女老師”。
畢竟,整個大陸專門的女校從未有過,簡直聞所未聞。
能來女校任教的,更是絕無僅有。
他們正在口嗨,突然看到那美人的背后,躍出數道金光燦燦的人影!
千牛衛!
唯有皇家近/親才能配備的貼身護衛,千牛衛!
他們的出現,也就代表了此女皇族的尊貴身份。
幾個千牛衛沖到人群中,揪住那幾個臭嘴巴,羞辱女先生的士紳、子弟,大巴掌狠狠抽了上去!
幾個大巴掌,抽的這幾人暈頭轉向,臉色紅腫,卻一點不敢發出慘叫。
他們的眼中,滿滿都是恐懼。
大唐之中,無人不怕這恐怖、威嚴的帶甲身影。
“千牛衛?”
“竟然是···千牛衛?”
“此女身邊,竟然有千牛衛護衛?”
陌生而高貴的女人,冷冷瞥了幾人一眼,鳳眸中盡是冰寒,厭惡一揮手:“拖下去!”
千牛衛如拖死狗般將幾個叫囂最兇的人拖了下去。
此女這才轉柔,微笑對眾人道:“慚愧。”
田洪鳳這才反應過來,狠狠瞪了杜預一眼,急忙跪下道:“臣等不知玉真公主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請殿下降罪。”
呆若木雞的滁州士紳百姓,這才知道眼前的女人,竟然不是別人,而是皇帝最心愛的長公主、金枝玉葉玉真公主!
玉真公主,最愛詩詞,最喜與詩人交往。
誰能想到,杜預興辦女學,竟然能請動這尊大神?
大唐最炙手可熱的長公主,親自擔任女校的先生!
誰還敢小覷、嘲諷這座女校是野雞私塾?
百萬民眾,齊刷刷跪下,口稱殿下千歲。
玉真公主嬌靨微紅,嗔怪瞪了杜預一眼,咳嗽一聲道:“本宮,接到杜預的辦學邀請,也是怪不好意思。不過我大唐向來開放、開明,女子地位也遠高于其他各國。”
她越說越美眸明亮,心花怒放,猶如一朵怒放的牡丹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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