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執掌武唐 > 765.第764章 溫柔如玉
    飛身翻下馬背,陸瑾剛剛站定了身子,把守在烏頭門下的老年閽者見到陸瑾歸來,登時就露出了激動難耐的神色,也沒有招呼,就這么轉身沖入了府門當中,喜悅之際的高聲道:“駙馬爺回來了……駙馬爺回來了……”

    話音落點,原本寧靜一片的太平公主府頓時沸騰了。

    陸瑾含笑著走過了烏頭門,走進了府門,又繞過了照壁,待到剛要走進正殿,便見到美艷如花的太平公主提著長裙腳步匆匆而至。

    數月不見,原本身形略顯豐韻的太平公主似乎瘦了許多,然而她依舊是那么的美麗,那么的動人,恰如大唐帝國那朵最為高貴、最為驕傲的牡丹花,陡然綻放在了陸瑾的眼前。

    “駙馬……”

    霎那間,太平公主頓時喜極而泣,哭聲一句已是撲進了陸瑾的懷中。

    陸瑾溫柔一笑,手臂伸出輕輕的環繞著太平公主的腰肢,仍由她在自己的懷中嚶嚶哭泣,霎那間竟是感覺到擁抱了整個世界。

    ※※※

    香風陣陣,茶味彌漫,寢殿之內,太平公主親自煮著一壺熱氣騰騰的釅茶,專門為陸瑾醒酒。

    陸瑾中午午宴時飲酒頗多,此際腦袋也是忍不住有些陣陣發昏,他以一個十分舒坦的姿勢斜躺在軟塌上面,聞著醉人的茶香熏香,看著眼前專注忙碌的太平公主,竟覺得返回長安的日子如此美好。

    “茶煮好了。”

    太平公主輕輕言得一句,纖手捏住茶勺長柄小心翼翼的將陶壺中翻動的茶汁盛入了茶盞之中,雙手捧起送來陸瑾的身前,輕聲細語的言道:“七郎,快快喝下解酒吧。”

    看太平公主現在的模樣絲毫不像外人前那高高在上的大唐公主,此時此刻反倒如同一個尋常人家的賢惠妻子般溫暖體貼,陸瑾不禁大是感概,接過茶盞便送到了嘴邊,吹動著上面的浮沫兒便是呷得一口。

    茶水很香,但也非常的燙,使得陸瑾止不住皺起了眉頭。

    太平公主美目視線正落在他的臉上,見到他不甚滿意的模樣,有些緊張的問道:“怎么,不好喝么?”

    “非也1陸瑾很敏感的察覺到了她的那份緊張,失笑道,“只是太燙了,我凉一會兒再喝。”

    說罷,他將茶盞順手放在長案上,略一遲疑,僵在半空中的手忽地伸向了太平公主的嬌靨,手指已是輕輕拂上了那張絕美無比的面頰。

    對于陸瑾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太平公主顯然有些意外,嬌軀情不自禁為之一顫,絲絲紅潮也是瞬間染紅了臉頰,紅暈直透耳根與脖頸,更顯嬌媚動人。

    感覺到手心溫潤如玉一片光滑,陸瑾不禁大感享受,他用大拇指輕輕摩挲著太平公主的娥眉,輕輕言道:“數月不見,太平竟是變瘦了。”

    聞言,太平公主頓時有些沮喪,低低言道:“吃了數月的稀粥,變瘦也是在正常不過了,駙馬莫非覺得太平現在的樣子很難看么?”

    陸瑾知道當 瑾知道當代女子皆是是豐韻為美,而美男子的標準則是膀大腰圓,體型魁梧,這與唐人深受草原胡風的影響有關。

    然而,出生江東世族的陸瑾卻從來不這么認為,深受魏晉傳統家風教育的他,更是看重女子的品行學問,而非身段容貌。

    若要真要以身姿容貌論,他覺得自己還是最喜歡嬌小可人、溫柔體貼如江南仕女般的女子,而非唐人以豐韻為美的普遍審美觀。

    故而,他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罕見說出了一句醉人的情話:“令月不管是豐韻還是纖瘦,在我的眼中都是那么的美。”

    如果說剛才太平公主的臉紅得如同一個蘋果,但聽了這句話之后,霎那間就變成了楓葉般的顏色,紅得幾乎快要滴出血來了。

    她輕輕一咬紅唇,強忍羞怯抬起頭來,目光幽幽的望著他言道:“太平一直覺得,七郎你是喜歡如同上官婉兒那般的柔弱纖細的女子,故而以前稍顯豐韻的太平才會不入你法眼,所以我覺得瘦一點沒什么不好的。”

    聞言,陸瑾忍不住笑了起來,言道:“那我豈不是楚王好細腰,宮中多餓死?太平,千萬不要為了我而委屈了自己,在我心中,我永遠無法忘記當日與你蹴鞠時的英姿颯爽,至于上官婉兒……”

    說到這里,陸瑾腦海中忍不住浮現出了那個無比熟悉的影子,幾近一年未見她,兩人似乎已經隔上了好遠好遠。

    想到這里,他頓了頓,如釋重負的笑言道:“過去之人,過去之事,今后還是少提為好。”

    聽到陸瑾此話,太平公主心內說不出的高興,她點了點頭,忽地又想起一事,言道:“對了七郎,聽聞前不久你在涇州將蘭州都督程務挺打了一頓,對么?”

    陸瑾眉頭一挑,嘴角不知不覺泛出了一絲冷笑:“怎么?莫非是有人告到你這里來了?”

    太平公主搖頭笑道:“非是如此,你也知道太平向來不太理會朝政國事,若非仔細留心,豈會知道這些事情?此事乃是太子皇兄告訴我的,說是程務挺不僅上表長安留守府控告你,而且還將奏書送去了洛陽。”

    陸瑾沉默了一陣,言道:“程務挺不聽號令在先,得到軍紀懲罰也是常情,我相信天皇天后都是明理之人,斷然不會有失偏頗。”

    “話雖不錯,但是程務挺畢竟是正三品的蘭州都督,向來與秉筆宰相裴炎的關系非常要好,而且聽聞母后也是非常看重他,這樣的人倘若記恨于七郎你,終歸是個麻煩。”

    太平公主越說越覺得陸瑾的神情愈來愈陰沉,但她為了使陸瑾能夠清晰認識這其中復雜的關系,還是堅持將話說完了。

    話音落點良久,寢殿內的氣氛久久沉默著。

    陸瑾端起已是微涼的茶盞慢慢品呷,好半響才出言道:“其實當時,待到我聽到蘭州邊軍在臨涇縣****擄掠之后,的確非常的憤怒,但我那時候也只是想上表朝廷稟告程務挺之罪,而非是當場當著全軍的面杖責于他,但是后來,一件事情卻突然改變了主意……”

    “哦?不知何事呢?”太平公主立即好奇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