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執掌武唐 > 939.第937章 疑云再起(下)
    “難道不是么1陸瑾冷笑言道,“這次我來到江南道,居然恰好到處的是你也來了,而且在追尋小雅的途中,我又恰好到處的在這座荒涼小島上遇到你,并恰好到處的發現這間屋子內的謝懷玉手跡,一切都是太過巧合了一些,環環相扣相連而成,不是你的詭計是什么?”

    聽罷陸瑾一番犀利的指責分析,崔若顏眼眶陡然就紅了,有些委屈的言道:“陸郎君,你我以前的確有所過節,但是再經歷了這么多事情之后,難道你還不能給我一絲一毫的信任么?”

    聞言,陸瑾心頭的怒火漸漸熄滅了,他望著眼前神情哀怨委屈的佳人,回想起兩人所經過的點點滴滴,特別是那夜在洛水上她不惜名節的救了自己,再也狠不下心腸說出接下來的話。

    兩人就這么沉默對視半響,崔若顏吸了吸鼻頭,強忍著才沒有讓眼淚流下來,柔聲言道:“不管你信不信,對你的前來,我也是非常的吃驚,而且根本毫不知情,或許這次真的是意外巧合也說不定。”

    陸瑾緊緊的看了她半響,只得壓下心內的疑惑嘆息言道:“說吧,你來這里究竟有什么目的?難道真的是為了來找謝懷玉的?”

    崔若顏唇角露出了一絲淡淡的苦笑,言道:“我知道謝懷玉乃是郎君你的生父,對你非常的重要,但是謝懷玉也是關聯到我身世之人,所以這幾年我一直在不遺余力的找尋他,想得知身世真相。”

    “你的身世?”陸瑾眉頭微皺,“娘子乃是博陵崔氏世家女,又為宗長嫡系女兒,身份尊貴,堪比公主,還有何身世不明朗之處?”

    “陸郎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崔若顏一聲輕嘆,卻是有些不知道從何說起的感覺,沉吟半響方才開口解釋道,“其實我并非是崔氏宗長之女,而是謝懷玉在十多年前將我送給崔氏的,從而才被崔氏宗長收養……我也是在幾年之前,才在一個無意之間知道事情的真相。”

    “什么?你說你是被謝懷玉送給博陵崔氏的?”陸瑾只覺現在是在聽天方夜譚,腦筋都快轉不過彎兒了。

    崔若顏認真的點了點頭,正容言道:“所以謝懷玉的下落也與我的身世息息相關,前不久我收到密報,得知謝懷玉曾在這座白鯊島上出現過,故而才匆忙南下想要見他一面,不意到得這里的時候,謝懷玉卻已經離去,空留下這一堆凌亂的書籍,這幾日我翻動書籍想要找尋線索,沒想到郎君你卻突然出現了……”

    陸瑾慢慢接受了崔若顏所言的事實,一時之間心內不禁怦怦亂跳,像是有無數亂麻糾結其中。

    對于謝懷玉的下落,陸瑾長期以來一直不遺余力的進行尋找,去歲太平公主得知他的心事,甘冒風險前去詢問武后,才從武后的口中得知謝懷玉死于韓國夫人所派刺客之手的事情。

    陸瑾相信武后應該不會欺騙太平公主,故而便接受了這個事實,認定阿爺已經死去,尸骨無存了。

&n />     然而當時在陸瑾心內,卻有一點疑惑沒有解開,那就是阿爺不過武后帳下區區一名小卒,在先帝將他逐出皇宮之后,為何韓國夫人還要不遺余力的追殺于他?讓陸瑾實在想不明白。

    這次返回江寧,為阿爺立下衣冠冢,將之與阿娘合葬,也等于向著眾人宣告謝懷玉已經死去的事情。

    但是現在剛剛塵埃落定,阿爺卻又突然冒了出來,實在令陸瑾難以接受和不敢相信。

    愣怔半響,陸瑾瞧見崔若顏依舊美目怔怔的望著自己,不僅深深的吸了一口粗氣,語帶惱怒的言道:“照你這么說,謝懷玉當真還活在世上?”

    “對。”崔若顏神情肅然,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但是我乃他的親生兒子,他卻始終不肯出現見我一面?此人到底在搞什么鬼名堂!連自己的親生兒子也要欺瞞1

    “陸郎君稍安勿躁,若顏認為謝懷玉之所以不肯出來見你,或許是因為他覺得現在并非見你的時候。”

    陸瑾細細的琢磨了崔若顏這句話半響,問道:“娘子此言何意?”

    崔若顏語調舒緩而又平靜:“不瞞郎君,昔日你我初識為敵之時,我曾仔細了解過你的身世,知道你的父親謝懷玉乃是在進京赴考的情況下消失不見的,隨后因我自己也與謝懷玉有了牽連,故而便請監國太子李賢的寵臣趙道生代為調查謝懷玉的下落,幾番曲折調查,謝懷玉在宮闈中的事情才慢慢揭曉,并得知他曾為武后效力的事實,然而這樣一個文弱書生,被先帝逐出宮廷之后不返回自己的家鄉,反倒躲著自己的妻兒不知前去了何處,而且待你功成名就之后,他對你也是不聞不問,甚至從來都沒有透露過他還建在的消息,難道你就不覺得奇怪么?”

    陸瑾想了想,出言提出了疑惑:“或許是謝懷玉并不知道陸瑾就是謝瑾。”

    崔若顏卻是搖了搖頭:“若是別人,謝懷玉一定沒有那么上心,但是陸郎君,你可是他的親身兒子,說不定也是他在世上唯一的血脈,即便他當真不曾見你,我想他也會在暗處默默的關注著你,豈會不聞不問?故而你改名之事說不定他早就知道了,豈會瞞得過他?”

    聽罷崔若顏這一番分析,陸瑾豁然開朗,以前許多想不明白的事情霎那間竟是徹底通透。

    的確,倘若謝懷玉當真活在世上,斷然不可能不曾關注過自己,說不定自己的諸多事情,他老早就知曉。

    想通了這個關鍵,陸瑾的臉色也是變得特別難看,莫非當真如崔若顏所言,謝懷玉不曾歸家,并且對自己避而不見,真的是另有謀劃不成?

    “還有一點。”崔若顏繼續冷靜補充道,“謝懷玉在翰林院內呆了足足兩年,卻從來沒有給你們母子送過一封報平安的書信,如此一來,就證明此人當時便有所圖謀,否者絕對不會這樣有違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