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先生，我們決定不去了……”
梁歡聽完翻譯的話，兩眼頓時一黑，
完了！
十列火車的運費已經付了，所有的物資也都賒來了，全打水漂了。廣州潔神也沒了……
“經濟部的同志代替我們過去，還有航總的局長一行人……”
翻譯聽著電話，繼續翻譯。
恍惚中，梁歡感覺有一雙手拉了自己一把，把自己從黑暗的深淵一下子拉了回來。
他抓住翻譯的手，側耳仔細聽著。
“他們明天早上的飛機，大約十點左右到京城。按你們的要求，他們去的時候，是一家圖154飛機，供你們參觀考察。”
聽到這里，梁歡才感覺魂兒回來了。
丫的，說話大喘氣！
讓翻譯跟對方溝通了細節之后，他頓感輕松，終于來了呀！
掛斷電話之后，他立刻通知華航那邊，告訴陳總，俄方的人明天會到京城，讓他做一下準備。
陳總那邊毫無防備，責怪梁歡明天到，為什么不早說。
梁歡也是哭笑不得，告訴陳總，這要不打電話問，估計到了才給通知。
他要求陳總通知航空總局那邊，自己會先到京城，把俄方的人迎接之后再等陳總。
打完電話，他又把郭世佳叫來，告訴對方，自己立刻啟程前往京城，俄方的代表明天就回抵達。
郭世佳也沒想到，這么久沒消息，一有消息竟然馬上就到了。
簡單收拾了一些行李，梁歡通知郭世佳的司機，讓他開車直奔京城。
河東省離京城不過幾百公里，十個小時準到。
當臨走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了余歡。再三思量之后，他拿起電話打給了對方。
“余小姐嗎？我是梁歡。”
“梁總，有什么指教？”電話那頭的余歡有些冷漠道。
“余小姐，俄方的代表已經決定明天飛抵京城，您知道嗎？”
“知道。”余歡很是平淡道。
“我希望你也能來，畢竟，這是我們之間的合作。”梁歡道。
電話那頭的余歡沒有說話，似乎很是驚訝。
過了許久，她才道：“可以，我趕最近的飛機過去。”
梁歡嘆了口氣，拿上行李下樓上車，直奔京城。
路上的時候，他想明白了一件事兒。剛才跟余歡通話，對方的情緒讓他明白了那邊發生了什么。
他相信，余歡肯定阻止過這次交易，而且想盡了辦法。
為什么沒能阻止得了呢？
很簡單，原因就在和屠格涅夫的通話里。
這個交易，俄航已經不是主角了，而是他們的經濟部！
也就是話語權不在俄航身上了，余歡那邊的勢力，跟經濟部說不上話，所以沒能阻止。
但他不后悔跟余歡通了電話，雖然對方心懷不軌，但自己至少要信守承諾。
顛簸了一夜，清晨時分，大奔進入了京城市里。
這個時候的京城，還沒有幾環之說，更沒有那些繁雜的進京手續。抵達京城之后，他先去了趟京城涉外酒店，為俄方代表定好了房間，然后又去了某國賓館，在那里定好了一個包間。
之所以選擇某國賓館，是因為幾十年前，那邊的領導人在這里吃過飯，級別不一樣。
訂好宴會的地點，他又去了趟航空總局那邊，告知對方，俄方的飛機今天十點多就會到，請他們做好接待工作。
航空總局的人一聽就興奮了，多少年沒見過新飛機了，立刻安排人跟著梁歡去機場迎接。
到了機場之后，總局的人詢問了機場的工作人員，今天確實有一架臨時航班，從那邊飛往國內，降落時間在十點三十五分。
梁歡松口氣，又詢問了有沒有從上江那邊來的飛機。
還真有，也是一架臨時航線的。
想必，華航的人應該都在上面。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梁歡和航空總局的人站在航站樓的落地窗前，焦急地等待著。
梁歡跟航空總局人說的是，這一架飛機就是交易飛機，只要勘驗之后沒有瑕疵，即刻進行交易的。所以，航空總局對這一架飛機，也看得很重，連總局局長都來了。
十點二十五分的時候，一架圖154飛機從空中緩緩降落。
梁歡一眼就看見了它，因為它跟二十一世紀的飛機差別太大了。圖154飛機的氣動外形，跟早期的麥道九零差不多，唯一的區別就是它是三發飛機，一個發動機裝在垂尾上，而麥道九零沒有。
跟圖154最像的，是三叉戟飛機，三個發動機的位置如出一轍，都在機尾部分。
“來了，來了！”
看著泛著光芒的圖154飛機降落，在跑道上滑行，總局的年輕人興奮喊道。
梁歡長出口氣，接下來，就是看怎么忽悠俄方代表留下這架飛機了。
奶奶地，這破玩意兒值十列火車皮啊！
嘖，真他媽貴。
沒見過十列車皮的人，不知道這十列車皮是什么概念。一節車廂載重十三噸左右，一列五十節，十列能裝多少東西吧。
不多久，圖154飛機在引導車的指引下，進入了停機位。
總局這邊的人已經按捺不住要上去看看了。
總局的劉濤劉局長，立刻讓工作人員打開閘門，到機場去親自迎接俄方的代表。
“梁總，請吧。”劉局長笑著道。
“好。”
平生第一次，梁歡在機場走了后門，能夠直接走到機場停機坪上去。
當他們來到圖154的下方時，這家巨無霸的引擎還在轉動著，飛行員還在駕駛座上查看參數。
不多久，哨聲傳來，三臺引擎同時熄火。機艙的門也推開了，高大靚麗的俄航空小姐面向眾人一笑，然后退了回去。
三個一米九多，全是禿頭的人從機艙里走出來，看了眼下方劉局還有一眾歡迎的人，微笑著揮揮手，扶著樓梯走下來。
梁歡側身一讓，讓劉局長在前。
俄方的代表陸續走出飛機，其中一個人出來后，咧嘴笑著，像是搞了一出惡作劇。
梁歡看見他后，也是服了，丫的，屠格涅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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