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謀？哼哼，想耍花招，那也得看看在誰的地盤上。”楊婉晴的大哥，楊利榮不屑地笑道。
“哥說得對。跟咱們耍小心眼兒的，都他媽去見閻王了。”李立強咧嘴笑著道。
楊利榮抄著手，昂頭哈哈一笑。
“你們太小看他了……”
楊婉晴還要爭辯一下，但李立強打斷了她，道：“表妹呀，我看你是被那小子給影響了。聽我一句，這世界上男人多的是，沒必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她不是傷害過你很多次嗎，放心，這次他來到咱們的地盤上，哥哥們幫你把他收拾利索了。”
楊婉晴一聽，立刻道：“你可別胡來，他現在是國內有名的企業家，在北方的影響力很大，他要是……”
“哎呀，放心，留不留他一條命，哥哥們聽你的。只要他愿意好好待你，又肯合作，那自然是求之不得的。”李立強道。
楊婉晴聽后嘆了口氣。
“行了，全家人都在，好好過個年，過完年再慢慢收拾他。”李立強道。
楊婉晴點點頭，跟著幾個哥哥走向客廳。
客廳里，此時已經坐了十幾口子人。
一個精瘦，面頰凹陷，一臉抬頭紋的老頭坐在主坐上。他的旁邊坐著一個身形富態，跟楊婉晴很是相像的老婦人。二人看上去歲數都不大，頂多也就六十歲。
老頭由于顴骨很高，顯得眼睛很小，就一條縫。
但不要看他眼睛小，眼睛里那種銳利、威嚴的光芒可一點也沒遮擋住。
“阿爸、阿媽。過年好。”楊婉晴走過去，跪在兩位老人面前的墊子上，恭恭敬敬磕了個頭。
楊婉晴的父親笑著點點頭，道：“好乖女，來，給你個紅包，今年給阿爸帶回一個如意郎君來。”
楊爸雖然笑著，但一點遮擋不住其臉上的戾氣，甚至笑得有些可怕。
“謝謝阿爸。”楊婉晴起身走過去，彎腰從父親手里接過一個紅包。
“乖女，阿媽也有。”楊媽道。
“謝謝阿媽。”楊婉晴轉過身，從母親的手里接過一個紅包。
楊媽憐愛的摸了摸楊婉晴的頭。
楊婉晴回來，家里人算是到齊了，外孫、孫子孫女一大堆。楊爸很是高興，讓楊利榮兄弟兩個去祭拜祖先，然后又給小輩們挨個發紅包。
“婉婉，聽你哥說，你今晚上去見了個小伙子，是這樣嗎？”楊媽道。
跟楊爸顯露出來的那種戾氣、陰森不同，楊媽則是一副純家庭婦女般的模樣，顯然是那種相夫教子一輩子的家庭婦女。除了家庭，對外一概不問。
“嗯。”楊婉晴不想說太多關于梁歡的事，況且母親也不管外事，她也不想讓母親知道。
“是前年你遇見的那個小伙子不？”楊媽追問道。
“是。”楊婉晴耐著性子道。
“你們又遇見了？”楊媽笑瞇瞇道。
楊婉晴快受不了了，道：“阿媽，他已經結婚了，不要再問了。”
“那你又見人家干啥？”楊媽道。
“生意上的事兒。”楊婉晴不想解釋太多，一句話就帶過了。
“他家庭咋樣？”楊媽剛說完，就看見寶貝女兒臉色開始變得不耐煩起來，趕緊道：“阿媽就是想見見他，看看讓我女兒朝思暮想的小子長什么樣。有空帶他來見見阿媽？”
楊婉晴悄悄吐口氣，道：“好，阿媽，有機會我把他帶家里來。”
“哎，好，我的乖女。”楊媽又摸摸楊婉晴的頭。
“老婆子，去給孫子們準備晚飯吧。”楊爸道。
“好，我這就去。”楊媽笑著起身去了廚房。
跟楊爸一輩子了，她知道楊爸有事要讓自己避開。
楊媽一走，楊爸看了眼楊婉晴，道：“那小子今晚上說什么？”
楊利榮、楊利功、李立強、李立森表兄弟四個老實的站在楊爸下手邊，看向楊婉晴。
又要復述一遍，楊婉晴其實很抗拒的。尤其是在被梁歡多次戲耍和拒絕后。
但面對威嚴的父親，她不敢有任何的造次。
“他同意了，但是要加入我們。”
楊爸一聽，細長的眼角閃過銳利的光芒。
“為什么？”
“他說他缺錢。”楊婉晴道。
楊爸眼皮一挑，道：“我記得你說過，這小子不缺錢的。”
“是。所以，我覺得這家伙動機不純。我看，咱們還是謹慎一點好。”楊婉晴道。
“切~”楊利榮不屑一笑，隨即他看見了父親銳利、斥責的目光，趕緊低下頭不說話了。
“動機不純不要緊，事兒辦成了就行。你老子我在海上殺過很多人，也見過很多人。什么國外的，什么這個幫派那個幫派的，見得多了。”
“這是在陸地上，咱們還給他一點面子。如果是在海上，那就是咱們的世界，還用問他？敢說個不字，我就讓他到海里喂鯊魚。”楊爸森冷道。
楊婉晴嗯了聲。
父親的過往她都清楚。
小時候的記憶里，永遠是翻滾的海浪，起伏且帶血的甲板，以及雷電交加中，父親光著脊背，手拿砍刀的模樣。
“我怕的是你呀，乖女。”楊爸話鋒一轉，看了眼楊婉晴，道：“自從大馬那小子之后，阿爸再也沒有見你對任何人上心過。所以，阿爸將陸地上的業務交給了你。”
“前年你說找到了個合適的目標，阿爸也支持你。可是聽你哥說，這小子捉弄你很多次了……”
楊婉晴聽后，心里的委屈頓時涌了上來。
“要不是大馬那小子的事兒，阿爸做得不對，阿爸早就替你出這口氣了。”楊爸道。
楊爸嘴里的‘大馬那小子’是楊婉晴的初戀，十六歲的時候，楊爸就把她送到了大馬那邊上學，她跟一個同班同學戀愛了，年輕時的海誓山盟都經歷過，所以刻苦銘心。
在大馬上完學之后，二人也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大馬那個男孩兒家里是本地政府部門的，家庭條件也比較優越。
一切都很好，直到大馬那個男孩兒知道楊婉晴家里是做什么的生意之后~
男孩的家里果斷跟楊家斷了關系。楊爸妄想靠親家在大馬做生意的想法也斷了，而楊婉晴也是哭得死去活來。
兩個因素夾雜之下，本就是海盜出身的楊爸怒了，直接滅了對方全家！
由此，也給楊婉晴帶來了不可磨滅的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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