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歡聽著電話里的忙音，笑著掛上電話。
他就知道，光憑這一點，是拿不住李兆基的。李兆基有的是律師，即便是警方調查，也不一定能夠拿到有利的證據證明對方做過。
更何況，那個海島是在境外，取證很難的。
但是，不要緊。
他要的不是這些，而是社會輿論！
只要社會輿論起來，那就有操作的空間了。
至于李兆基會不會弄死自己，他已經找了靠山了，而且就在來的路上。
不到二十分鐘，路少安和助手匆匆而來。
“路瑟兒，請坐。李秘書，上茶。”梁歡笑著道。
路少安和助手坐了下來，擺擺手道：“張老板，咱們進入主題吧。”
“好。但在我跟您談之前，請先給我一個保證。”梁歡道。
“什么保證？”
“我和我公司的安全。”梁歡抱著臂膀道。
路少安眉頭微皺，想了下道：“可以。”
“我要具體的保護計劃，然后放在我面前，否則，我不會出庭指認，您明白嗎？”梁歡道。
路少安想了下，鄭重的點頭道：“只要張先生說得是實情，我明天就會把你想要的，放在你的面前。”
“好，那路瑟兒問吧。”梁歡聽后痛快道。
“張老板，從頭說吧，你跟兆輝國際林小姐的恩怨開始。”
“我跟林恩娜小姐沒有恩怨，關系好得很。”梁歡道。
路少安的助手已經打開了錄音機，聽聞此言，路少安讓助手按下了暫停鍵，不爽的笑道：“張先生，我剛說過，你要說實情，我才會提供保護，你要是這么說，那我什么也不能夠提供了。”
梁歡也笑了，道：“路瑟兒，我也鄭重的告訴您，我接下來所說的，都是我個人的親身經歷。如果你想知道我猜測的，而且是沒有證據的，我愿意如您所愿，好嗎？”
路少安沒想到會碰一個軟釘子，點著頭無奈笑道：“張先生，我是小看你了，好，就說你的親身經歷。”
“那我們之前的約定還在？”
“在！”路少安道。
“好。”梁歡把自己經歷的那些事兒，從上了面包車開始說起，然后講到了島上見到了李兆基之后，就沒有再往下說。
路少安聽得眉頭緊皺，他可以聽出來，這里面有林恩娜的參與，但梁歡刻意的規避了其中一些重要的信息。
只要梁歡不承認，這些都做不了呈堂證供的。
他有些失望。
對于兆輝國際底下的那幫人，他已經盯了很久了，他希望能夠鏟除這么一個法外組織。
梁歡看了眼表情凝重的路少安，道：“路瑟兒，其實你的胃口可以小一點。單說李兆基這件事，你如果能夠拿到實際的證據，將李兆基繩之于法，就是一個不小的功勞了。”
“至于其他的，我勸你最好是不要想。”
“維護正義是好的，但也要考慮自己的人身安全。”
路少安看了眼梁歡，淡淡一笑道：“謝謝張先生的好意。我認為，朗朗乾坤，雖有污濁之日，但必有晴空萬里之時。”
“這天下、這世界，應該是明媚無云的！”
“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如果我們從警人員也信這一套，那這社會的正義由誰來維持？”
梁歡聽后不置可否的一笑，道：“路瑟兒，你知道太極圖嗎？”
太極圖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互為浸染，平衡是也。
路少安知道梁歡想說什么，當即搖頭道：“我是大英法學院畢業的，我不信那個。正義與邪惡是不通，勢不兩立的。”
梁歡服了，狗屁法學院，編纂法學著作的就是好人了？
被羅教授奉為偶像，常拿來引據經典的，全球法學先鋒德肖維茨，去了蘿莉島171次，是所有名人中去過最多的一個，他就是好人了？
你看路少安三十多歲，情商跟智商像個剛走出校門的愣頭青~
這世界不止有黑白，更多的是灰白。朗朗乾坤，你可以說它是一個理想化的世界。
如果人人都遵守法律的話，那要法律還有什么用？警察又有什么用？
“好吧，我跟路瑟兒觀點不一樣，就不在這里爭辯了。當然了，維持社會的正義是必須的，公道是社會穩定的基石。”梁歡笑著道。
路少安聽后淡淡一笑，道：“張先生，告訴我，你是怎么回來的？”
梁歡眉頭一挑，道：“這個，我要保密，不能告訴你。”
“是林恩娜吧。”路少安道。
“路瑟兒可以盡管猜，但我什么也不回答。”梁歡道。
“那為什么之前，我問你，你什么也不說？”
“之前是因為我不想跟李兆基交惡，但李兆基不放過我，最近做空了期貨，導致原料價格飛天，我承受不了。”
“實不相瞞，在路瑟兒來之前，我跟李兆基還通過話。如果他放過我，那我就當沒這回事兒。結果，呵呵，你能夠想象得到。”梁歡道。
路少安聽后，沉吟了下，道：“如果就因為這件事，那我們只能以限制他人自由，以及綁票等罪名對李兆基進行調查。”
“至于我們會查到什么，張先生，到時候，就不是你能夠控制的了。”
梁歡一笑，道：“可以，只要路瑟兒查到什么，我有問必答。”
路少安聽后冷冷一笑，道：“看來，張先生已經猜到我拿李兆基沒有辦法了。”
梁歡笑了笑，沒有承認。
“再描述一下，你所說的那個島的位置。”路少安道。
梁歡按照大體方向，胡編了一通。
那個島可是楊婉晴的秘密基地，真要是給查了，那熊娘們不得跟自己急眼。
隨便說一個，讓他找去吧，反正那是在國外，警方要是行動，一定會知會對方的外事局。關鍵是，那幾個島不一定是誰的~
路少安和助手又問了幾個問題，然后收起裝備。
“路瑟兒，什么時候派人來保護我？”梁歡道。
“很快。怎么，張先生也怕死嗎？”
“怕，怕的要命。”梁歡道。
路少安一笑，道：“既然想逗老虎呢，就要負擔被老虎咬死的風險，你說對吧？”
梁歡聽后哈哈笑起來，道：“有路瑟兒這個保護神，我怕什么，我還能給它來個千年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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