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鹿后方亂套了，前方也不好受。金鹿自從推出了同樣植物精華的皂莢洗潔精之后，在一定程度上，把潔神，以及潔神名下金牛的洗潔精打得招架不住。這讓金盛安看到了希望，加大了東臺金鹿的產能。
但漸漸的問題出現了，正如梁歡所預料的，金鹿的洗潔精由于沒有使用凈化水設備，導致表面活性劑分層嚴重，分層的水出現了發臭長綠毛的現象，已經有不少經銷商開始退貨。
用低價策略好不容易換來的市場，不能就這么丟了啊，要不錢就白燒了！
金盛安趕緊組織研發人員研究配方。經過幾天的研究，他們決定加大酒精的配比度，用酒精來殺死水里的細菌。
這招的確管用，但實際生產的時候，問題出現了，酒精能夠稀釋表面活性劑，皂莢又是植物提取的，濃度要比石油中提取的要稀得多，加入過多的酒精之后，洗潔精變得跟水一樣，加再多的氯化鈉也無濟于事。
金盛安知道后，都快崩潰了，暗道梁歡是怎么做的，為什么潔神的洗潔精就沒有這個問題？！
就在這時，有個研究人員提議，用蒸餾水試一下。蒸餾水不含任何細菌，應該沒問題。
金盛安一想也對，立刻著手進行實驗。結果非常完美，解決了發臭的問題，但分層的現象依然存在，只不過是靜置時間的問題。
解決了發臭，其他的問題接踵而來，那就是成本增加了，而且能夠大批量供應蒸餾水的企業還沒有！
金盛安又投資，在中州和琴島青化廠建了蒸餾水設備，這才把隱患給滅了。
這一前一后，百十萬沒了，加上琴島姚家溝的那筆錢，金鹿損失了五六百萬，而收入卻沒有增加多少。
正當金盛安肉疼的時候，梁歡發起了皂莢反擊戰，他接到電話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拖！當得知當地縣政府幫忙還款之后，他還有點沾沾自喜。但很快報應來了，三天之后，該運抵琴島的皂莢提取液沒有運到，打電話詢問才得知，東臺金鹿工廠已經收不到皂莢了。
鄭朝碩將目前的情況匯報給了金盛安。
金盛安聽后，忍不住冷笑起來，道：“一千萬？哼，梁歡的潔神現在連五百萬都拿不出來，他哪來的一千萬！還要打垮金鹿，沒看出來，潔神還挺能吹牛的。”
這年頭，誰見過一千萬現金長什么模樣？二十一世紀也沒幾個見過的。梁歡把幾百萬現金放在卡車上，中間全是紙殼搭起來的。
“金總，別管潔神有沒有一千萬，咱們這邊一鬧，沒人再來賣皂莢了，原本控制在我們手中的賣方市場，已經轉移到潔神那邊去了。”
金盛安越想越覺得這事兒蹊蹺，道：“還沒有查出是誰走漏了咱們的資金情況？”
“沒有。”
鄭朝碩也不知道，是他老婆張莉莉放出去的，究其原因的話，還是他找小姐引起的。
“金總，潔神那邊已經把價格提到兩毛了，還是現結款，咱們怎么辦？”鄭朝碩問道。
金盛安陷入了兩難的境地，要繼續控制皂莢市場，就得再投錢進去。可整個河東省還沒見到回頭錢呢。要投錢，就得從中州總公司那邊撥。相當于把中州的利潤砸在了河東省上。
“金總，現在咱們都快成當地的笑柄了。原本都認為咱們比潔神有實力，現在反過來了，人們都認為潔神比咱們厲害多了。潔神直接在報紙上向我們宣戰，說要抄底皂莢，打垮金鹿，咱不能這么忍著啊。”鄭朝碩道。
“放屁！”金盛安一聽這個，頓時怒了，道：“一個小小的潔神能打開金鹿？吹牛不上稅啊。行！它不要打垮金鹿，抄底皂莢嗎？那咱們就騰出手來，把茂城的潔神徹底收拾廢了。鄭經理，我通知中州那邊，先撥款五百萬，用于皂莢收購。潔神怎么干，你就怎么來。我要的很簡單，用錢全方面碾壓潔神，把它治得死死的，明白嗎？！”
一聽說給錢了，鄭朝碩來了精神，道：“金總放心，只要錢到位，我一定把潔神收拾廢了！”
“記住，這次不準再出差錯，好好地給我出口氣，明白嗎？”
“您放心！”
“對了，金總，縣政府那一百多萬要不要先還上？”
“不急，我答應的是這個月中旬。”
“好。”
次日，中州總公司的錢便到了東臺金鹿的帳上。鄭朝碩管理不行，但出陰招那是相當在行的。首先，他學梁歡也雇了卡車，而且還是三輛，把五百萬現金裝在車上，去茂城縣境內宣傳，車身兩側的玻璃上貼著宣傳語：
金鹿集團出資一千五百萬，抄底皂莢，潔神，敢不敢應戰？！
金鹿集團兩毛五起收購皂莢，永遠比潔神貴五分錢，現場結款，速來！
前一陣剛看過一千萬的茂城百姓唏噓不已，一些老頭感嘆，這輩子見過兩千五百萬，死也值了。他們不知道，這錢都虛得很。
學完梁歡，鄭朝碩還親自帶人在茂城潔神工廠外面搭起了臺子，拉上橫幅，開起了招聘會。
橫幅上寫著；收人！專收潔神的工人，保底工資二百起步。管理層的，三百起步。更是放出話來，年薪兩萬收茂城潔神總經理趙立新。
他的目的很簡單，用錢把潔神的人買光，讓茂城潔神徹底癱瘓！
八十年代末，一月二百塊的沖擊力相當大。一些潔神的工人扛不住誘惑，開始聚攏在金鹿的招聘臺前詢問。
消息很快傳到楊偉民和趙琴幾個被梁歡開除的人那里，他們也來詢問。鄭朝碩一聽是潔神管理層的，直接定了，一月三百塊，來金鹿上班。
楊偉民和趙琴等人高興極了，一轉頭，瞥見趙立新騎自行車進廠，急道：“鄭總，那就是趙立新趙經理，您要是把他拉過來，梁歡就沒有人了。”
“是嘛。”鄭朝碩來了精神，起身走到路中間，攔下了趙立新。
趙立新不認識鄭朝碩，瞥了眼對方道：“你有事？”
鄭朝碩表明了身份，道：“趙經理，來金鹿吧，年薪兩萬起！”
趙立新聽后微微一笑，道：“鄭總，我勸你還是趕緊走吧，梁總快回來了，你要再不走，可就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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