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的價格一出,不止何平等人,連張莉莉都感到震驚,心說梁歡是不是瘋了?市面上六毛四分五,他給三毛,想干什么?
“俺們五毛多收的,給俺們三毛,沒賺錢還賠錢,你也忒缺德了。”
“不想跟俺們干買賣就直說,給這價,跟打俺們臉有什么區別!”
“這不落井下石嘛!”徐春埋怨道。
何平一聽趕緊讓他閉嘴。
梁歡平靜的看著他們吵,就是不說話。
等何平一伙人感覺啥作用不起的時候,房間里瞬間安靜下來。
“梁總,您知道市價多少,怎么能給三毛呢?您給六毛也不離譜啊。”何平道。
“不賣給他了,走!”王偉在一旁唱起了黑臉。
“對,不賣給他了,賣給金鹿去,幫著金鹿抄底。”
金鹿?哼哼,他們一分錢都不給你們,拿這個嚇唬我,幼稚!
“各位,稍安勿躁。”梁歡笑了下,接著道:“其實呢,要不是看你們可憐,三毛我也不給。”
“什么?!”這回輪到何平火了,道:“梁總,你這是什么意思?咱們是做買賣,不是上你這兒來要飯的!”
“走走走,別理他,他除了會玩兒別人的娘們兒,沒別的本事了!”王偉火道。
“你說話給我注意點!”梁歡火了,指著王偉訓斥道。
“注意什么?你后面那不是鄭總的老婆?老子說得有什么不對?”王偉激動地吼道。
“我們是姐弟,沒你們想得那么齷齪。”梁歡道。
“對,把你嘴巴擦干凈點。”張莉莉道。
“好了,咱們不吵了,梁總,這個價還能不能再談了,差距實在是太大了!”何平畢竟大幾歲,老城一點,認真問道。
“不能。”梁歡堅決道。
其實他沒說假話,要不是看這些人不容易,他能把皂莢再次打回一分錢一斤!
“那好吧,看來我們只能跟鄭總做生意了。”何平使出了最后的殺手锏,希望能夠脅迫一下梁歡。
“呵呵。”梁歡笑了,道:“何總,你們也不容易,我不希望看著你們賠的底兒掉,但你們來了就給我耍小聰明,你以為我不知道金鹿不收貨了?現在整個皂莢市場都在我的手中,信不信我一分鐘之內讓你們全部破產?”
何平聽后臉上登時僵住了,蹦跶得最兇的王偉等人也立刻蔫了。他們接到消息后,以最快的速度來了,但沒想到梁歡比他們更快的知道了。
張莉莉暗暗吃驚,金鹿怎么會停止收貨了?
是發現上當了吧…
張莉莉看向梁歡,暗道還是太年輕了,這回把錢都砸進去了,再想翻身可就難了。
“梁總,金鹿不收貨那是暫時的,咱們以后還得做生意,您把事兒做得這么絕,可不太好!”
“不是我絕,是你們還心存幻想。”梁歡認真道。
“行!梁總,那咱們就后會無期了。等金鹿復盤,你再求我們也沒用!”何平也火了,道。
“行,既然何總這么說,我也別留什么情面了。從今天開始,不,從現在開始,皂莢收購價兩毛,明天一毛,后天五分,這是我留給你們的時間,自己把握吧。”梁歡道。
“走,去找鄭總,至少比梁總有人味兒!”何平怒了,把手一揮帶著人走了。
梁歡抿嘴一笑,去吧,我正盼著你們給我送消息呢。
人都走了,房間里也靜了下來。張莉莉嘆了口氣,道:“玩砸了吧?”
“呵呵,金鹿是不會收的。他們被前段時間的高價格刺激了,還抱著一絲幻想。”
“我說的不是這個。”張莉莉像個大姐姐一樣,拍拍梁歡的肩膀嘆息道:“你啊,還是太年輕,想把金鹿拖進來,但沒想到金鹿停止了收購。這回你可怎么辦?錢都壓在皂莢上了吧。”
不發浪的張莉莉還是很可愛的。
梁歡一笑道:“莉莉姐,怎么叫玩砸了?現在皂莢不又回到我的掌控之中了?”
“你的意思是…”
“我了解金盛安金總,他這人多疑,自從在琴島被我坑了四百多萬之后,一直是想報復我,但還找不到機會。金鹿從東臺建廠介入皂莢收購,就是想切斷我的后方供應鏈,也是為你們家族的切身利益。畢竟,皂莢的出現打破了你們表面活性劑的壟斷。”
“我要是丟了皂莢,那就等于把供應鏈重新放在了你們富盛商貿,你們想怎么控制我,就怎么控制我。我來之前就想過了,跟金鹿對著干,我沒有勝算。拼價格我是拼不過,但拼不過我也得拼一下試試。說實話,皂莢上了兩毛的時候我就受不了了,到了五毛的時候,你也沒猜錯,我的確快沒錢了!”
見梁歡如此誠實,張莉莉點了下頭。
“這個價格拼下去,我馬上就會敗了,但我了解金總啊,他被我坑怕了。于是我冒險把價格直接抬到了六毛,果然,我成功了…”梁歡笑著看向張莉莉。
“金總起了疑心,并停止了收購,皂莢市場又回到了你的手中,現在你就算是一分錢收,也沒人能阻止你了。”張莉莉立刻明白了梁歡的意思。
不錯,你已經按著我的思維想了。
“商戰也是戰場,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小老弟,我收回之前的話,我們還是小看你了。”張莉莉感慨道。
“兵行險著,不進就是死。你看著吧,何平等人手里的皂莢還是我的,而且會低于一毛的價格,這個價足以彌補我前段時間的損失。”梁歡道。
張莉莉點點頭,按照目前來看,的確是這樣的。
“走,咱們去吃飯。”
東臺金鹿工廠,鄭朝碩看著何平等人,臉色陰沉。
“鄭總,金鹿真的不收了?”何平道。
鄭朝碩懶得說話,點了下頭。
“金鹿就這么認輸了?”
“金鹿沒有認輸,而是戰略性調整!”鄭朝碩道。
何平聽后給王偉使了個顏色。
“鄭總,您知道我們在潔神看見誰了嗎?”王偉道。
“誰?總不會看見鬼了吧。”鄭朝碩撇嘴道。
“看見鬼還好了呢。我們在梁歡梁總的辦公室里看見了鄭夫人,哎喲,你是沒看見啊,鄭夫人一口一個弟弟,叫得那個親…”
砰!
鄭朝碩一拳砸在茶幾上,吼道:“我們已經決定離婚了,那臭娘們干什么與我無關!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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