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啦，去金鹿提皂莢。”貨車的車門打開，梁歡坐進了駕駛室，一旁還有趙立新。
趙立新陰沉著臉，都不想搭理梁歡。
上競爭對手那里去收皂莢，這叫什么事兒！自己的都用不了，還上門要人家的，欺負人很爽嗎？你有錢也行啊！金盛安也是，這也能答應，氣量是真大啊。等著吧，有你哭得那一天。
快到金鹿了，趙立新轉頭打量了眼梁歡，突然發現他是兩手空空來的，皺眉道：“梁總，您就這么去啊？”
“昂，咋地，我還得給他帶點禮物？”梁歡笑道。
“禮物倒是不必。您上門去收皂莢，都不帶錢嗎？”趙立新驚訝道。
“嘿嘿，誰說收皂莢還得帶錢了？放心，以我跟金總的關系，沒錢他也給我。”梁歡笑道。
趙立新一拍腦袋服了，昨天跟人家談好的，現金收貨，今兒怎么又變卦了！
梁歡什么都好，就這賴皮的德性讓人討厭。
到了金鹿，趙立新說明來意之后，看門的放行。
下了車，梁歡和趙立新去找金盛安。金盛安不在，這事兒全權交給鄭朝碩處理了。
老金這家伙一定是故意躲出去了，實在是太了解我了呀！
梁歡咂嘴道。
到了鄭朝碩的辦公室門口，他直接就推門進去了，趙立新想攔都來不及。
“鄭總，好久不見。在金鹿見面，感覺很不一樣吶。”梁歡笑著坐下來。
鄭朝碩氣得嘴唇都哆嗦了，道：“梁歡，你還真敢來啊。金鹿現在有八百多萬噸貨，你吃得下嗎？你有錢嗎！”
“嘿，這你別管，只要你賣給我就行了。”梁歡道。
“行！金總可說了，這些全賣給你，你要是沒錢那都不行！”
“沒問題啊，開單子吧，今兒先拉上五十噸，幫你們減輕一下負擔。”梁歡悠然自得道。
“我看你怎么死！”鄭朝碩咬牙切齒的拿出單子，提筆唰唰的寫起來。
趙立新心臟狂跳啊，他知道梁歡沒帶錢。眼看鄭朝碩單子快開完了，他用眼神示意梁歡趕緊想辦法。
梁歡鎮定自若的看著左右。
他真買嗎？
真買！
但當下賬上就剩十幾萬了，能拖就拖。現在干買賣，哪有拿現錢的。
“梁總，五十噸，四萬塊錢，來，交錢提貨。”鄭朝碩把單子往桌子上一拍道。
趙立新臉皮薄，尷尬的撓撓下巴，捂著臉裝牙疼。
“好，四萬是吧。”梁歡伸手在身上一頓亂摸，然后一拍腦袋道：“壞了，我忘帶支票本了。”
“喲，梁總夠高級啊，還用支票本哇。”鄭朝碩嘴都咧到耳朵根了，譏諷道：“我們金總說得一點不假，潔神就是個窮光蛋，除了吹牛什么都不會。”
“這叫什么話？把你金總電話給我，我打給他，明兒來拉的時候，一塊把賬結了。”梁歡道。
“沒有！”鄭朝碩感覺此刻分外解恨，道：“金總發下命令，現金交易！梁歡，沒錢就滾回去，裝什么大尾巴狼。”
趙立新快坐不住了，這不上門找刺激嘛。
梁歡臉皮厚，道：“我潔神沒錢？開什么玩笑！不給電話是吧，那行，我今兒就住下了，等到金總回來。”
鄭朝碩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火道：“梁歡，沒發現你這么能賴皮啊。裝什么玩意兒，你不就是沒錢來裝裝樣子，好下來臺嘛？識相的趕緊滾！”
丫的，還讓人看穿了。
梁歡心說被罵了一頓，不能這么走了，忒沒面子啊。
他看了眼周圍，計上心來，故意道：“喲，怎么沒看見莉莉姐？”
趙立新一聽，痛苦地捂著腦袋，把身體轉到一邊兒去，他不想跟著梁歡一起丟人。
鄭朝碩的臉都變形了，一字一頓道：“你想干嘛？”
“能干嘛，從我那里住了十多天，我都已經習慣了，想找她聊聊。”梁歡道。
十多天！
自己的老婆跟別的男人待了十多天，得滾了多少次床單！？
鄭朝碩怒了，一用力，筆尖都給按劈叉了。
“梁歡，你是不是想死！？”鄭朝碩把筆一扔，怒吼道。
鄭朝碩的對面就是張麗麗的辦公室，聽見梁歡的聲音后，她開始坐立不安。
女人就是這樣，心里頭越恨得牙癢癢，越證明她有多喜歡對方。
她握著門把手，就是沒有勇氣開門。當聽到二人快打起來的時候，趕緊推開門走過來。
房間內，鄭朝碩已經揪住梁歡的衣領，趙立新在一旁勸解著。
“別打了，別打了！”張莉莉趕緊上前勸架。
啪！
鄭朝碩正無處發火，看見張莉莉后，起手就是狠狠一巴掌。
“你敢打我！？”張莉莉怒道。
“我還想打死你！”鄭朝碩像頭殺紅眼的野獸，歇斯底里的吼道。
“莉莉姐，趕緊走！”梁歡一看不好，趕緊把張莉莉推出了門外。
“給老子回來！”鄭朝碩吼道。
“哎呀，鄭總，發什么火，兩口子的事兒還有解決不了的？”梁歡拉住對方道。
“你給老子滾！趕緊滾！老子一粒皂莢都不賣給你，滾！”鄭朝碩暴跳如雷道。
“嘿，鄭總，你說了可不算，金總讓我來的，你讓我給他打電話。”梁歡道。
“不用，老子說了算！誰來也不好使，滾！”鄭朝碩嘶吼道。
“行，那我回去跟金總說道說道。”梁歡裝模作樣的退了出來。
趙立新勸了一會兒，也趕緊抽身而出。
回去的路上，梁歡笑得異常開心。趙立新實在是忍不住了，諷刺道：“梁總，上門找罵這么開心嗎？”
“哈哈，剛才多刺激！”梁歡笑道：“哎，咱又拖了一天的時間吶。”
趙立新再也忍不住了，道：“梁總！您要是不想收，那就干脆點，告訴金總咱們不要了。玩這些小孩子的花招，沒用！”
梁歡白了眼趙立新，道：“你以為我想玩啊？要不是沒錢，我跟他啰嗦個球，我直接把錢甩桌子上，都懶得跟他叨叨。”
“何平那里，為了穩住他們，我給了二十萬的定金，現在賬上就剩十幾萬了。省城總公司那邊，還有一百多萬的流水，能動用的資金也不過幾十萬，打過來還需要點時間。金鹿皂莢工廠的貨，有二百多萬，我上哪兒找這么多錢去？不拖，你給我找個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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