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歡看來，與其說展示，不如說表演。
水變油，連農村變戲法的都比不上！
梁書記在主席臺就坐，羅洪成就坐在他旁邊，足見重視程度。令梁歡感到吃驚的是，張總也在主席臺上，就在梁書記旁邊。
看得出來，梁書記也想讓東海石化跟羅洪成合作。減輕國家負擔嘛，初衷是好的。
“羅先生，開始吧。”梁書記道。
羅洪成笑著點了下頭，起身先做了個自我介紹，然后又介紹了自己的團隊，某某科研單位的一些科研教授。
梁歡站在一旁看著，這些科研單位的教授倒是真的，他聽說過這幾個單位。羅洪成這小子也學會打團戰了，也不知道怎么忽悠了這些科研教授，把他們綁在了自己的戰車上。
毫無疑問，這些人的加入，增加了洪成基液的可信度。
洪成基液，很多人只是聽說過，沒見過，已經有些按捺不住的要親眼看到了。
羅洪成不急，他先讓跟隨他的團隊，介紹了洪成基液的分子式。
幾個科研教授起身，在白板上列出了一些分子式，介紹了洪成基液水變油的基本原理。
分子式沒幾個看得懂，梁歡看得懂。
分子式可以解釋水變油的機理過程，沒問題，但關鍵是，實現！
紙上談兵跟實際操作是兩碼事，分子式可以表示水變油，但實際實驗過程中，是不可能實現的！
“呵，狗屁不通。”一個低沉的女聲傳來。
梁歡聽見后，立刻轉頭尋找說話的人。
只見在一個角落里，跟他一樣，靠墻站立著一個齊耳短發，有些方臉，眼睛很大，細長脖頸的女孩兒。
女孩兒皮膚有些黑，像國外流行的小麥色，看上去還挺漂亮。雙手抱在胸前，披著一件灰色的呢子大衣，里面穿了件白襯衣，襯衣的扣子一直扣到第一個，整個人看上去很颯。
梁歡對她產生了興趣，這女孩兒是現場唯一一個跟自己有同樣認知的人。
他走了過去，伸出手笑道：“你好，我是梁歡，能認識一下嗎？”
女孩兒看了眼梁歡，根本沒動，大眼睛往上一翻，小公鴨嗓道：“張海燕。”
“幸會。”梁歡有些尷尬的收回手，背對著主席臺，道：“能不能說一下，為什么狗屁不通？”
張海燕看了眼梁歡，無奈地一撇嘴，用下巴指指臺上做分子式的教授，道：“水的分子式跟石油的分子式根本不同，跟汽油、柴油的分子式又不同，強硬的將兩種分子糅合在一起，那是不可能的。吶，就說洪成基液的分子式，就是一個歪曲分子式的錯誤…算了，給你說你也不明白。”
張海燕不耐煩的揮手道。
梁歡一笑，看了眼臺上，回頭瀟灑道：“誰說我看不明白？這幾位教授不過是把洪成基液的分子式跟水的分子式進行了一些觀點上的融合。現實中，根本做不到相融、同化。”
張海燕吃驚地看了眼梁歡，道：“你是干嘛的？”
“我？潔神日化的總經理，梁歡。”梁歡道。
“梁歡？怎么這么耳熟？”
張海燕皺眉想了好一會兒，恍然大悟，興奮地指著梁歡道：“你就是那個包養小寡婦的老總吧？！”
他奶奶地~
梁歡一腦袋黑線。
“額~呵呵，對不住哈，一時、一時沖動，別介意。”張海燕抱歉的笑道。
“沒事兒。”梁歡無奈一笑道。
“哎，你怎么知道分子式不對？”張海燕來了興趣，問道。
梁歡回頭看了眼，笑道：“很簡單。分子是獨立存在的，分子的結構不會因為簡單的勾兌就能改變、融合。唯一能改變分子式的，只有化學方法。高溫、分離、提煉、以及輻射、核聚變。”
張海燕聽得有些出神，道：“哇塞，你很懂啊。”
梁歡抿嘴一笑，道：“還行。對了，你能看懂分子式，應該是學化學的吧？”
張海燕點點頭，很有大姐大風范的指了指梁歡，道：“眼神兒不錯，我是某化工大學的學生，已經大三了。”
呵呵，跟我一個學校！
梁歡笑了，不停地搖頭。
“你笑什么呀？”
“沒事，師姐…”
“啊？”
臥槽，這時候叫師姐可差輩了。
“沒事，口誤、口誤。”
“你也是大學生？”張海燕奇道。
要知道，八七年，恢復高考的第十年，大學生還是稀罕物，電大畢業的都沒幾個。
“不，我…我小學畢業，沒上過大學。”梁歡道。
張海燕不由得撇嘴，道：“小學畢業，你字兒還認不全呢，能知道分子式？”
“業余愛好廣泛。”梁歡不愿意解釋，道：“張姐，你是怎么…”
“哎，別叫姐，你多大？”張海燕道。
“二十四。”
“我二十一，你叫我姐？”張海燕不滿道。
“呵呵，不好意思，張小姐。”梁歡抱歉的一笑，道：“你是怎么進來的？額，我的意思是這里邀請的都是…”
梁歡想說在場的人都是有地位、有身份的，但沒敢直接說出來。
張海燕倒是無所謂，指了指主席臺，道：“我跟我爸進來的。”
梁歡看了眼主席臺，好多人呢，問道：“令尊是？”
“喏，那個臉最黑的。”張海燕努努嘴道。
梁歡再次回頭看向主席臺，臉最黑的只有一個，張總！！！
我勒個去，今晚上這么寸的嗎？
“額，您是不是還有一個哥哥，叫張本生？”梁歡肝顫的問道。
“是啊，怎么了？”
“沒事、沒事。”梁歡慌亂不已，看張海燕的樣子，應該還不知道他揍了她哥哥，于是趕緊道：“張小姐，咱們有空再聊哈，再見。”
“哎，別走！”張海燕拉住了梁歡，道：“急什么，正碰不上能說話的呢。告訴我，你到底是怎么了結分子式的。小學生，你糊弄我呢？”
梁歡知道瞞不下去了，只得道：“上過幾年大學，半道退學開了公司。”
“我去，你牛叉啊，大學都敢肄業啊？”張海燕震驚道。
梁歡一笑，剛想解釋，主席臺上傳來主持人的聲音。
“各位來賓，接下來，是今晚上的重頭戲。羅洪成先生，將會親自展示洪成基液，請大家歡迎！”
掌聲雷動，梁歡和張海燕也被吸引，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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