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秘書也相信梁歡的話，因為在她看來，梁歡真的是什么也能做到。
“那么說，青化廠很快就是我們的了？”楊秘書喜道。
“可以這么說。”梁歡笑著點頭道。
幾個月前，他可能不敢說這句話，但現在，他有這個實力。手上握著羅洪成貢獻的一億多，買十個青化廠也不是問題。
“梁總，以后我們就能去對面上班了吧？”有位工人激動地問道。
梁歡看了眼冷清的青化廠大門，點了點頭。
“哈哈哈，以后咱們也是正式工了。”工人高興地笑道。
梁歡看了眼時間，快八點半了，這個時候，市里應該上班了，道：“好了，繼續你們的工作，我先去市里，有事回來再說。”
“好的，梁總。”
梁歡正準備上車，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問道：“楊勇最近來沒來過？”
“來過，剛領了上個月的工資。”
“把他工資給我停了，讓他給我打電話，我有事找他！”梁歡猙獰道。
“好。”見梁歡臉色不對，楊秘書沒敢追問發生了什么事。
半個小時后，梁歡到了市政府，傳達上通傳，于市長讓他立刻上去。
來到于市長的辦公室，剛想敲門，于市長已經把門打開了。
“嚯，不容易啊，終于把梁總您給盼來了。”于市長笑著調侃兒道。
“嘿嘿，您這是變著法子訓我，我向您認錯。”梁歡趕緊道。
“我可承受不起，你呀，現在可是全國知名品牌的大老板了。”于市長笑著，讓梁歡進來。
于市長沒有夸大其詞。
央視那里，空閑時段都在播放潔神中藥世家的廣告。加上前段時間，梁歡又和各大省臺合作，買斷了黃金時段的廣告。當下的潔神，雖然沒有拿到省著名商標，但全國知名！
雙方落座，于市長問了梁歡一些在省城的情況。當聽到梁歡已經將省金牛公司徹底買下來的時候，感慨不已。
僅僅幾個月而已啊。
但同時，他變得嚴肅起來，道：“梁總，你可得感謝梁書記啊，他對你可是寄予了厚望。”
梁歡鄭重的點頭，道：“那是當然的。”
“不，你沒深層次理解我說的意思。”
于市長話鋒一轉，道：“省金牛公司，屬于國有資產。在當下還沒有賣出去這一說！你也知道，土地租賃剛從南方那邊興起，咱們這邊的制度還沒跟上。而且，只是租賃！”
梁歡聽完，頓時眉頭微皺，于市長的話讓他感到了一絲不妙。
“梁書記將金牛公司賣給了你，相當于把國有資產出售了。對不對，咱們先放一邊。作為改革開放的后方，他的做法引起了很大的爭議。”
“省里有不少人反對。有人說，這是國家的資產，不可以賣。國企賣給私企像什么話！完全可以按照承包制來，沒必要賣出去。”
梁歡點點頭，聽到這里，他非常感動。梁書記將金牛賣給他，承受了相當大的壓力。昨天見到他時，他可是連提都沒提過！
“我相信梁書記的眼光！改革開放，不是公私合營、不是承包制。承包制已經發展到了極限，公私合營，有太多的爛賬。唯一可行的辦法，是把它交給有能力的人。”
“但是人言可畏啊。大多數人反對，我們這些做領導的又不能無視所有人的意見。當下，國企私有化是個很敏感的話題。各地的政府都在想辦法，盤活國有企業，但效果都不是太好。也都知道最后的結果，但誰都沒敢越雷池一步。”
“梁書記的做法很大膽，他把金牛交給你，是給所有人打了個樣板。你得好好干，不能再出現之前那些事兒了。你若是失敗了，那就代表著梁書記的改革也失敗了！”于市長嚴肅道。
梁歡深吸口氣，凝重的點頭。聽于市長說完，他才知道自己前一段時間鬧得雞飛狗跳，是多么對不起梁書記的期盼。
“跟你說這些，你應該知道我要說什么了吧？”于市長道。
“呵呵，您是想說，青化廠將不會以出售的方式來解決了。”梁歡道。
“對。”
于市長點點頭，道：“現在反對的聲音很大。有很多人，還沒放棄國企的地位。也有很多人，對私企非常抵觸。結合青化廠現任總經理程華的舉動，更讓人有了借口。”
“所以，青化廠要走的是股份制還是承包制？”梁歡問道。
“我們還在討論。”
于秘書長頓了頓，道：“我的想法跟梁書記一樣，但當下不能實行。反對的聲音太大，而且，也切實關乎到職工的利益問題。”
梁歡聽到這里，已經明白想要收購青化廠有多難了。
青化廠跟金牛一樣，前身都是國企。雖然改制了，但它仍然是國企。職工是正式工，要不就是接了班的。
如果青化廠成了梁歡的私營公司，那么這些人就不是端著鐵飯碗的國企職工了！
隨時可能會下崗。
這關乎到他們的生存和臉面！
梁歡很想跟于市長說，煉鋼企業以后都不一定是國企了，很多人都會在經濟浪潮下失業的。在經濟時代，沒有什么鐵飯碗了。
明年四月份，海南將會從廣東獨立出去，成為一個獨立的經濟特區省份。明年下半年，最早的房地產業也會在海南興起，當年有句話他依然記得，叫‘十萬青年下海南’！
就是這一年，到海南考察的許多公務員都辭職下海了。馮侖，當時黨校法學碩士，正兒八經的鐵飯碗，比工人不好太多了，人家不也辭職了嗎？
你不知道他是誰？
網易獨立董事、萬通實業創始人，該聽說過吧？
這都沒聽說過？
那他創業的搭檔你一定聽說過。
喜歡在商務區里建房子的老潘，潘總總該知道了吧。
潘總當年也是鐵飯碗啊！
國企私有化是最終的道路。當然，
但是，他沒說出來，因為整個國家都還在探索當中。即便是他這種穿越回來的，說出來也沒有人會相信。
“對于青化廠，我們有了最初的方案。你，是我第一個告訴的人。”于市長道。
梁歡明白這句話的分量和意思，鄭重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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