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們一聽還是不能自主經營，頓時情緒上來了。
“憑什么，潔神都已經走了，為什么不讓我們自主經營？”
“就是，金牛是我們的，不是潔神的！”
“是不是梁書記說？我們反對！他跟梁歡的關系說不清道不明，沒權利決定我們的訴求！”
工作人員讓大家冷靜下來，耐心解釋道：“梁書記已經暫停一切工作，正在接受組織調查。這次的決定跟梁書記無關，是代理書記陳書記提出的。”
“無論是梁書記還是陳書記，都是從大家的根本利益出發，并不是因為梁歡跟省里有什么關系！”
“我們不信！省里就是偏袒梁歡，他把金牛的名聲都帶臭了，我們不需要跟著他，我們自己就能經營下去…”
“對，我們不需要潔神。”
“讓他們滾！”
一聽這個，工人們立刻群情激昂的吼道。
工作人員也沒想到工人的態度如此極端，根本說不聽啊。
無奈之下，他只能安撫大家，表示會聽取大家的意見。然后囑咐道：“潔神現有的一切，都不能破壞或者變賣，因為這是潔神的資產，是犯罪！”
職工們終于安靜下來。
“潔神的人還在不在？”工作人員問道。
“走了，都走了，我們現在自己管自己。”
群龍無首啊。工作人員急了，道：“大家先正常上班，該開工的開工，一會兒省里就會派人接管。”
“接管之后呢？”有人問道。
工作人員也不敢說潔神會回來了，道：“等我們研究之后再說。記住，不能進行任何的破壞，那是犯罪，會被抓的！”
工人們立刻答應。
工作人員趕緊上車，回省里向陳書記報告。
陳書記聽完之后，頓時火了，這個梁歡真能添亂。
“打電話給潔神公司，讓梁歡回去主持大局。”
“不行啊，陳書記，現在工人對梁歡非常抵觸。梁歡要是再回去，不但滅不了火，估計鬧得更厲害。”
陳書記點點頭，想了下道：“散會，我親自去一趟潔神，跟工人們好好談談。譚主任，你也跟我一起，這段時間就由你們省財務的人接管潔神。”
“好的。”
梁歡退出金牛的事兒傳到了梁書記的耳朵里，他頓時火了。
他知道梁歡這么做，是為了證明他是清白的，但萬萬不能這么做啊。
他立刻拿起電話，打給潔神。電話接通，當聽到潔神已經不在金牛，這邊已經聯系不到梁歡了，他立刻急了。
“于秘書，派車，我要去開發區。”
“好的，梁書記。”
此時的開發區的潔神控股也亂的很。管理層的人都沒到齊，不是錯過了公交車，就是沒有找到自己的工位，正常的工作還沒展開。
大部分人對倉促搬家都有意見，但經過一上午的緊急調整后，逐漸穩定下來。
超級工廠的辦公樓，采用的是效率更高的隔斷設計，各部門重新整合，減少了上下樓的跑腿次數，遇見問題，走幾步就能解決。辦公樓里還有電梯，即便是上下樓也十分方便。
這點上，讓大家煩躁的心情得到了撫慰。
下午，隨著各部門有序開展工作，逐漸穩定下來。所有的客戶得到消息之后，也轉移到了超級工廠這邊。
所有一切在混亂中交接，看似踉踉蹌蹌，但都在控制之內。
唯一不足的是，訂單積壓太多，超級工廠剛開工，根本無法消化！
劉嵐也搬到了新辦公室。說實話，她對這里的條件非常滿意。采光性好，更精致的裝修令人心情愉悅，不像在金牛時那樣沉悶。
她去了梁歡的辦公室，想要報告一些情況，但來梁歡不在。就在這時，門衛那里打來電話，說梁書記已經到了，要見梁歡。
劉嵐趕緊下去迎接。
梁書記跟著劉嵐來到了新會客室，看了眼廠內外的環境，也忍不住點頭。
更換工廠之后的潔神，的確處處透著升級和活力。
劉嵐為梁書記沏茶倒水，安靜地站立在一旁。
“梁歡呢，立刻把他找來。”梁書記道。
“您稍等一下會兒，我也不知道梁總在哪兒，他應該在車間，我立刻去叫他。”劉嵐道。
“好，麻煩你了。”
劉嵐點了下頭，出了會客室上電梯，出辦公樓后快步跑向車間。
車間里機器轟鳴，不時傳出氣閥放氣的聲音。劉嵐在人群中搜索著梁歡的身影，但根本看不到，找人問，還沒幾個認識梁歡的。
都是新來的，大家對整個管理層還不熟悉。
幾番搜索之后，她終于找到了梁歡。
一夜未睡的梁歡正在流水線上，跟質檢部門的人一起研究產品質量的問題。
昨夜試產沒有問題，但時間一長，問題就出現了。新工人頻頻出錯，導致一部分產品報廢。
“梁總，梁書記來了，要見您。”劉嵐跑過去急道。
梁歡一愣，當即知道梁書記為什么來了。
“走。”
他交代了一下工作，帶頭跑去辦公樓。
梁書記見到梁歡，心里的氣消了一半。
忙碌了一天一夜的梁歡，頭發跟鳥窩一樣，胡子拉碴，還有黑眼圈，一臉的疲憊。
“梁書記，您來了。”梁歡咧嘴一笑。
梁書記嘆口氣，道：“坐吧。”
“哎。”梁歡順從的坐下來。
“你什么時候才能不這么任性？”梁書記眉頭微皺道。
梁歡嘿嘿一笑，道：“您就允許我任性這一次吧。”
嘭！
梁書記拍了下桌子，嚴肅道：“這不是允許不允許的問題！你走了，金牛的那些工人怎么辦？”
“他們冤枉您，他們活該。”梁歡低頭道。
“混賬話！”
第一次，梁書記動怒了，嚴厲的訓斥道：“個人的一些事情算得了什么！工人們不明白自己的處境，你還不知道嗎？如果大家都像你這樣，以怨報怨，那整個社會不亂套了！”
梁歡沒有說話。
梁書記見梁歡有些抵觸，緩和了下口氣，道：“我知道，你是為了幫我，但我的個人問題無關緊要，工人們失去了你這個保障，他們未來怎么辦？回去吧，金牛離不開你。”
“我不回去，他們要求自主經營，那就讓他們自己經營去。您就別管了，這是他們自己要，結果也應該由他們自己承擔。”梁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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