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亮很清醒，沒有受到其他三人的影響。他知道，金盛安今晚上請客，主要就是聯合其他三家來穩住他。
黃志忠是金鹿的下屬企業，幫金鹿是無可厚非。
另外兩個是供銷社的銷售系統，關乎不到個人利益，金鹿上上下下都打點一遍了，李懷亮等即便想反對，系統內部也不同意，何不做個順水人情。
而自己跟所有人都不一樣。
私營企業不說，潔神的產品力有廣泛的群眾基礎，幾天就能推出新產品，龍江又是首沖之地，王長生和劉世德等人還在下面蹦跶，他已經有些吃力了。
如果按照金盛安說的，繼續要潔神的貨，拋售的時候老金再不給補償，那吃虧的一定是他！
王長生和劉世德就是他的前車之鑒。
到時候，金盛安趁他破產，收購他的銷售網絡都是有可能的。
簡單來說，他就是個炮灰~
王德亮明白自己的處境，但這個炮灰還得當。金鹿在中州的影響力，讓他不能不忌憚。但炮灰怎么個當法，得想好了。
如果金鹿再沒有跟潔神對抗的相應產品，那他就不當這個炮灰，立馬轉投潔神。
現在，金盛安既然說能夠找到配方，他覺得可以再等等，等金鹿出低溫產品后，再看看說。
又談了一會兒，飯局在一片祥和的氣氛中渡過。
散席了，金盛安親自送李懷亮他們下樓上車。等到王德亮的時候，他拉住對方的手，道：“王總，留步，我有話跟你說。”
王德亮看了眼上了車的李懷亮等人，立刻會意，和金盛安回到了大廳之內。
“金總，有事兒您說。”
金盛安拉著王德亮的手，親切道：“王總，我知道你的壓力最大。放心，我會是你堅強的后盾。過幾天金鹿的低溫產品上市，第一個先供應給你，而且我給你開先例，咱們三個月一對賬，緩解一下你的資金壓力。”
王德亮更加確定，金盛安不僅要穩住自己，還要他打頭陣。
“那謝謝金總了，我現在就盼著咱們新品上市呢。”
“不要告訴其他人，因為只有你有這個優惠條件。”金盛安故意小聲道。
“明白。”王德亮點點頭，寒暄了一陣兒，和金盛安告辭。
金盛安目送王德亮離去，悄悄嘆了口氣。
現在的潔神，已經不是從前的潔神了。從前的潔神，只要金鹿給予一定的資金壓力，對方就有點承受不住。
現在完全反過來了，潔神有錢，資金流已經超越了金鹿！
梁歡有技術，會經營管理，短短兩天的反擊，已經讓金鹿損失了大片市場。任其發展下去，必然威脅金鹿的本土市場。
他知道，梁歡手里的錢，絕對不是正道兒來的。他很想揭發梁歡，但一想到兆輝國際，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一是怕兆輝國際，二是因為調查起來跨境，證據太難找，最后不了了之。
對于梁歡手里的資金，他已經猜到會是誰的了。
羅洪成卷走了所有股東的錢，而這時梁歡香江的戶頭多了一億多資金，天下哪有這么巧的事。
百分十八十，梁歡的資金來自羅洪成。
現在，富盛商貿已經和潔神簽訂了戰略合作伙伴協議。也就是說，家族公司要幫著潔神打自己了。
沒辦法，潔神現在有錢有實力，產品已經遠銷各省，一天原料的吞吐量遠超金鹿。他想阻攔也阻攔不住。
家里的祖訓，利益為先！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快拿到潔神的低溫配方，嚴陣以待，殺退潔神的進攻。
回到家后，他拿起電話，找到李躍民的名片打了過去。
電話接通，李躍民的聲音傳來。
“喂，哪位？”
“李總，晚上好啊，打擾您休息了吧？我是金盛安。”
“啊呵呵，金總啊，您好、您好。”
李躍民對于金盛安打電話來，一點不意外，甚至有些鄙夷。
前段時間，由于沒有弄到潔神低溫產品的配方，金鹿的一個總經理天天給他打電話，威脅他要么還錢，要么給配方，什么都不給，直接舉報他的。
現在金盛安親自給自己打電話了，說明對方已經急得不行了。
“李總，前幾天我給您打過電話，事情進行得怎么樣了？”金盛安問道。
其實就是配方的事兒，對于李躍民來說，不是太難辦的事兒。但他沒有給金盛安，這時候，可是讓對方出血的好機會啊。
“金總，不好辦啊。您不知道，這些低溫產品是金牛的絕對機密啊。把配方給您，金牛賣什么？再說了，我把配方給金鹿，那就等同于當內奸了，下面人也不會答應啊。”
電話那頭的金盛安冷笑不已，聽對方說完，道：“明白，李總成了金牛的掌門人，考慮的角度就不一樣了。這樣吧，事成之后，您欠我們的錢一筆勾銷，我再給您二十萬的辛苦費，如何？”
二十萬！
李躍民心頭劇烈跳動，這些錢對他來說，可是個天文數字。
二十萬吶，有這些錢干啥不行？
電話那頭久久沒有聲音，金盛安也不急，他知道，以李躍民的世界觀，絕對會答應的。
果然，過了一會兒，李躍民嘶哈著道：“金總，我、我再想想，您知道，現在我們獨立經營，有些事兒不能干得太明顯。操作程序還有配方，都掌握在工人手里。”
李躍民這句話沒有說謊。
潔神走了，但沒有留下任何書面的配方。參與生產低溫產品的那幾個工人，都是梁歡親手教出來的，所有操作都是口述，而且生產環節都是分開的。
要想拿到完整配方，必須將他們都集合起來。
金盛安等不了了，道：“李總，這樣吧，我明天派技術人員過去，你那邊開工，我的技術人員只要在旁邊看著就行了。”
李躍民一想，也行啊，這樣就沒人懷疑自己了。
“行，您派人過來吧。那錢~”
“呵呵，放心，李總。等我拿到配方，一分不少的給你。”
“我覺得吧~”
“明天給您打十萬定金，您看如何？”
“行，金總，您隨時可以派人過來。”李躍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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