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里,李曼麗趴在病床旁邊的柜子上,疲憊地已經睡著了,她的一只手還按著邢元山輸液的那只手上。
梁歡頓時眉頭緊皺,將曼麗的手從邢元山手上拿開。
李曼麗感覺有人在動,一下子驚醒了,發現是梁歡后,稍稍松口氣。
“累了吧?”梁歡心疼的理了理對方耳邊的秀發道。
李曼麗搖搖頭,深吸口氣提提精神,然后抬頭看了眼邢元山的輸液瓶。
梁歡看了眼周圍,奇道:“程華那邊沒來人嗎?”
“他愛人來過了。”李曼麗道。
“那為什么不留下來照顧邢元山?”
“建設打得人家,人家當然不管了。”李曼麗道。
“哪有這樣的,建設已經在派出所接受調查了,該負的責任我們也承擔了,病人的護理不在我們負責的范圍之內啊。”梁歡皺眉道。
梁歡說得沒錯,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該走的程序都走了,李曼麗沒有義務在這里代替邢元山的家人,來照顧他。
“不能這么說。邢元山是因為才變成這樣的,我也有責任。”李曼麗道。
梁歡知道李曼麗的性格,這是又要自己把一切責任擔起來了。
“你在這里幫不上什么忙。即便是你二十四小時照顧著邢元山,那對建設的案子來說,沒有任何實際意義上的幫助。”
“這樣吧,我給邢元山找一個全天看護,你就不用在這里看著他了。”
李曼麗聽后,想了會兒,搖搖頭道:“不行,我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現在睜開眼就知道找我。要是我不在這里,他會找我的,這樣對他的病情不利。”
“讓醫生給他打鎮靜不就完了。”梁歡道。
“那對神經不好。”
梁歡服了,越怕什么,李曼麗越往怕的地方做。
“那你要看護他到什么時候?”
“醫生說了,過了一周的危險期,看看血塊溶得怎么樣,到那時候再說吧。”李曼麗道。
一周?
“那一周后呢?”梁歡追問道。
“看邢元山的情況,醫生說半年的恢復期。”
“你要照顧他半年?!”梁歡震驚道。
中州那邊年后需要重啟,他還要去上江考察,很多事等著他去辦,他可等不了半年。
“如果半年內,他能恢復如初,已經是很不錯了。”李曼麗沒有注意到梁歡的態度,憂愁道。
梁歡眉頭緊皺,道:“也就是說,你不跟我去省城了?”
李曼麗這才意識到梁歡所關心的,她想起了程華老婆的話。
‘你是寡婦,天生帶災,安穩點吧,誰娶了你都不會好過的。’
梁歡看著李曼麗的眼神,慢慢失去了所有色彩,頓感心慌。
這種眼神他見過一次,就是李曼麗要嫁給邢元山的時候!
“梁歡,我想了很久,我是個寡婦,我不想……”
“閉嘴!什么都不說了,你愿意在這里看著他,我陪你。”梁歡當即道。
“你還有大事要辦,不能因為我……”
“不說了,咱們一起。”梁歡不讓對方說話,脫掉羽絨服披在對方身上,道:“你休息會兒,我來看著他。”
李曼麗還想給梁歡說說心里真實的話,但對方不愿意聽,將她放在臨床上,強令她睡覺。
或許是太累了,李曼麗眨眨眼,不多久便睡著了。
梁歡則睡意全無,看著病床上的邢元山,再看看輸液瓶,有種想給他拔了的沖動。
好不容易熬過了一晚,梁歡看著窗外的太陽,活動著僵硬的身體。
“媳婦、媳婦兒……”邢元山突然喊道。
李曼麗像是條件反射一般,從床上下來,都沒來得及穿鞋,推開梁歡,握住對方的手道:“我在這兒、沒事,沒事的。”
邢元山睜開眼,看見李曼麗,咧咧嘴,又閉上眼睡著了。
梁歡被推到一邊,心里很不高興。
曼麗的重心,全放在這王八蛋身上了。
沒一會兒,程華老婆來了。在邢元山病床前看了眼,轉身就走。
梁歡火了,道:“站住。邢元山還是不是你們家人?就這么撂下不管了?”
程華老婆白了眼梁歡,道:“我們管什么?元山落得這個樣,不都是你們干的!你們不管誰管?”
“我們該負的責任都已經盡到了,沒有理由在這里幫你們看著他!”梁歡火道。
“你是沒有,但李曼麗有!她是元山的合法妻子,這么做有什么不對!?”程華老婆大聲質問道。
梁歡一挑眉,他還真沒法反駁對方了。
周圍幾個病人的家屬紛紛看過來,目光中帶著好奇。
“好了,不要吵了,我沒事的。”李曼麗道。
“哼。”
程華老婆白了眼梁歡,大步離去。
操!
梁歡暗罵一聲,氣憤的坐下來。
清晨,護士來查房,順道查看了邢元山的情況。
“護士,這有沒有特護病房?”
“有,一天要一百多。”
“沒問題,給我們開一間,不,兩間。”
“好,一會兒跟我去護士站。”
“對了,有沒有全天陪護?”
“有,但價錢你得和對方談,他們不是我們醫院的。”
“可以。”
等護士查房之后,梁歡跟著去辦理特護病房,順道找了兩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婦女,給邢元山做全天看護。
他是這樣想得,李曼麗性子很拗的,明著讓她走,肯定不行。找兩個全天看護,不用曼麗這么辛苦,也順道讓她看看,邢元山離開他一樣能養病,到時候再把她帶走就行了。
折騰了一個小時,給邢元山換了特護病房。
現在的特護病房,就是一間屋里一張病床,病人家屬還能在旁邊休息,有單獨的衛生間,生活比較方便而已。
安頓好邢元山,兩個看護大姐也工作起來,端屎接尿,喂飯喂水,都用不著李曼麗了。
“歇會兒吧,以后有他們了。”梁歡道。
李曼麗點點頭,猶豫了會兒,道:“你出來,我跟你說點兒事兒。”
“我不想聽。”梁歡知道對方要說什么,直接道。
“你先聽我說完。”
李曼麗不由分說,將梁歡拉出了屋外,道:“這段時間,我不起訴離婚了,邢元山這個樣子,都是我的責任。等他好一點,咱們再說,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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