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梁歡點頭一笑。
杜志國這老小子，比溫兆東好不到哪兒去！
“梁總，在等待的這段時間里，是不是可以暫停一下原料進購的事兒？”牛行長提議道。
牛行長代表的是銀行，銀行投資的初衷就是盡可能的規避風險，所以他的這個提議，梁歡是能夠理解的，但不會同意。
“不可以。我說過了，責任我來負。”他直接拒絕了對方的請求。
“但協議還沒簽，您這邊的證明也沒出，按理該停一下，等董事會把手續辦妥了，再進行也不遲。”牛行長道。
梁歡還沒說話，杜志國開口了。
“哎，牛行長，既然梁總愿意跟咱們簽合同，那就說明他有十分的把握。咱們這些當股東的，應該支持才對。”
牛行長不滿地看了眼杜志國，暗道你倒挺會選時候跟梁歡穿一條褲子。上江熊貓盼著潔神倒閉呢，我們代表的是銀行，跟你可不一樣！
“杜總，咱們的立場不一樣，話可不能這么說。”他陰沉著臉道。
“嗨，都是股東，沒啥不一樣的。”杜志國打著哈哈道。
牛行長往上推了推眼鏡，就要跟杜志國好好說道說道。
梁歡一看，趕緊道：“好了，牛行長說得對，那訂購原料的事兒，就先緩一緩，等總部那邊開了驗資證明，咱們簽了合同之后再說。各位領導，還有別的意見嗎？”
牛行長咽下一口氣，道：“沒了。”
杜志國笑了笑道：“我也沒有。”
余下股東紛紛表示沒有意見。
郭世佳也參加了會議，眉頭緊皺，表情有些沉重。
又談了會兒公司的其他事兒，散會。各位股東紛紛離席，該走的都走了。
王長軍出了會議室，幾步追上來，道：“兄弟，把戲都讓人看穿了，就別演了。杜志國那小子精著呢。”
梁歡邊走邊笑，道：“軍哥，咱們兄弟合作半年多了，我有騙過你嗎？”
“額~”
王長軍尋思了一下，認真道：“雖然你這小子人不咋地，但做事兒還是靠譜的。”
“他奶奶的，這就你給我的評價？”梁歡笑罵道。
“昂，不止我，牛行長他們都這么認為。”王長軍笑道。
“唉~”
梁歡苦笑著搖頭，道：“咱們兄弟私下說，我沒有騙上江熊貓的意思，我說的也是真的。今年將會是一個充滿變數的年份，物價會迎來闖關，價格浮動特別大。”
“軍哥，我也勸你，該存料的趕緊存料，要不然就來不及了。”
“好家伙，連我也騙。”王長軍有些不滿道。
“行，隨便你，到時候可別說我沒提醒。”梁歡說完，拍拍對方肩膀走了。
王長軍停下來，皺眉尋思著。
難道這家伙真沒騙人？
物價闖關？
闖啥關？
什么信兒都沒聽見呢。
他想了會兒，決定聽梁歡的，先存一點料試試，反正早晚都是要進貨的。
“牛行長，等我一下嘛。”
電梯走廊旁，杜志國幾步追了過來。
牛行長對杜志國剛才的發言很不滿，有些陰沉的回頭道：“杜總啊，還有什么事？”
“牛行長，您是銀行工作的，消息靈通，聽說什么物價并軌了嗎？”杜志國道。
“物價并軌？”牛行長一愣，搖搖頭。
“杜總，您聽到什么消息了？”他問道。
“沒有。聽金隅南金總說得，金總又是聽梁總說的，我這不納悶嘛。”杜志國笑道。
“嗯。”牛行長點點頭。
“現在是改革開放，為了推動市場經濟，咱們現在是雙軌制。體制內的是一個價格，體制外的是市場價。這物價并軌，是不是說得是打破體制價格？”他問道。
牛行長這么一說，杜志國也明白過來了。
“對對對，雙軌制。按照梁總的說法，物價會進行并軌，那就是牛行長所說的打破體制，全面向市場開放啊。”
牛行長沉吟著點點頭。
“那要是為市場開放，價格應該更低才對。因為有市場競爭，它不可能出現暴漲，您認為呢？”杜志國認真請教道。
“是這么個道理，如果要并軌，就是為了市場化，開放體制內的利益，加快改革進度。”
八十年代末，受體制的影響，一些干倒爺的，把緊俏物資都炒到了天上。如果真是物價并軌，那倒爺就沒人用了，誰都可以買，價格是必然向下走的。
“對呀！它應該更低的，要不然物價為什么要并軌？高了還不如不并軌呢。但梁總卻說要漲，這不很奇怪嘛。”杜志國道。
牛行長也是很納悶的點點頭，看了眼杜志國，沉吟道：“除非是為了~”
“就是為了引我們上鉤！牛行長，您在機關單位工作，可聽說咱們國家有想要打破體制價格的消息嗎？”杜志國問道。
“沒聽說，市里、省里都沒聽過。”牛行長道。
杜志國點點頭，更加確信梁歡就是在為了引上江熊貓上鉤，道：“那就這樣，我再去問問上江那邊。那邊是大都市，跟國家的政策比較緊密一些。”
“好。對了，杜總，咱們都是合作者，都是為了一個共贏的目的來的，希望以后咱們能夠團結一點。”牛行長道。
杜志國知道對方還在為剛才的事兒耿耿于懷，連忙點頭道：“對，您說得是。以后，咱們都以利益為重。”
“謝謝。”
二人又寒暄了一番，各自離開了。
梁歡回到了辦公室，郭世佳、劉嵐跟在后面。
“梁總，潔神控股的賬面上，流動資金已經低于三百萬，有些吃緊了。”
梁歡聽后點點頭，道：“我知道了。”
“現在剛過完年，資金回籠慢，而且我們的戰線拉得長，這點資金支撐不到下個月。剛才你也答應股東們，減少進購原料，您下個指示，停止向金富盛付款吧。”郭世佳道。
“我答應什么了？”梁歡坐下來，抬頭疑惑道。
“答應減緩進購原料的進度啊。”
“哦，那個呀，我糊弄他們玩兒的。原料該怎么進，還是按我計劃的來。”梁歡笑道。
郭世佳瞪大了眼，逗股東們玩兒？
開玩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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