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歡笑著點頭，方杰說得，他都能夠想象得到。
潔神成立半年的時間，原則上來講，能在上江著陸，已經是一種勝利了。二十一世紀，光著陸一線城市，耗費的資金就得過億。后續能不能站穩腳跟，還是個未知數。
所以，以現在潔神的情況來看，其實已經可以了。
著陸、并擁有了次級市場的份額，初步成功了。
“慢慢來，現在已經做得很不錯了。”梁歡安慰道。
方杰嘆口氣，無奈地笑笑。
他在上江呆了幾個月，知道上江的市場有多大。過年時，他分了幾十萬的分紅，這只是他在上江一點小地盤上得來的。如果打下一半的市場，那他年底的分紅至少會達到百萬級別。
“晚上約了咱們的經銷商，給您接風，您先休息一下，我晚上過來接您。”方杰起身道。
“好。”
梁歡點點頭，道：“給上江熊貓的經銷商也打個電話，看有沒有肯賞光的。”
“好，我回去就打。”
方杰說完走了。
梁歡洗了個澡，穿著浴袍站在落地窗前，看著跟上一世不同的景色。
上江，是國內所有商業活動的高地。拿不下這里，就談不上發展！談不上面向全國！
即便是這塊高地不賺錢，也必須要拿下來。
因為它關聯著潔神后續的上市、企業形象、市場地位、以及產品的層次。
這塊高地，賺不賺錢，都是次要的！
除了上江市場，梁歡這次來，還是趕一次改革的浪潮。
國庫券即將開放異地交易！
國庫券的開放，預示著國內開始用資本運作市場，第一家證券公司也呼之欲出。
晚上，梁歡在飯店里宴請了潔神的經銷商。正如方杰所說，潔神的經銷商都是來自市郊的，看穿戴就知道了。
跟市里真不是一個級別。
臨開席前，他曾問過方杰，市里的經銷商來了幾個。
方杰很尷尬，道：“市里聯系過的，見過面的經銷商，都打去了電話，有的還上門邀請了，但人家不愿意來，怕得罪熊貓那邊。”
梁歡點點頭。
宴席在和諧的氣氛中開始，梁歡跟經銷商談著未來潔神的建設和構想。突然間，有個經銷商問了一個看似不太重要，但卻影響潔神市場方向的問題。
“梁總，聽說咱們的牙膏要上市了，什么時候給配貨？推廣什么時候開始？”
“呵呵，目前潔神方面產能不足，暫時延緩了牙膏的上市。眼下，還主要是應付各地的訂單。”梁歡道。
方杰很是詫異，因為他知道，牙膏的上市和推廣已經展開了，馬上就要面世了，他也跟自己手下的經銷商講好了，怎么突然暫緩了呢？
由于人多，不方便問，他把這個疑問放在了散席后。
“梁總，牙膏上市延緩了？”
梁歡笑著看了眼方杰，道：“沒有，如期進行。”
“那為什么……”
“這一次，我不打算把牙膏交給他們。”
“啊？”方杰驚訝道。
“這些經銷商，級別都太低，他們手里的渠道也是一樣，跟市里不是一個檔次。我們的牙膏，走的是高端一點的路線，比上江的宗華牙膏還要高，所以，不能交給他們。”梁歡道。
方杰聽后眉頭緊皺。
梁歡的意思他明白，想讓佳潔士牙膏能夠進入市里，和上江的宗華牙膏同平臺競爭。
但是，市里面沒有渠道啊！
沒人愿意做潔神的經銷商，你賣給誰去？
“上一次，咱們的潔神護膚皂、除螨香皂，也是走的這些人的渠道。你看看，多好的東西，全都積壓在城鄉結合部。咱們的產品，也跟著打上了結合部的印象，一直突破不了。”梁歡道。
“的確是這樣的。但是梁總，咱們現在是沒有辦法進入市里，總不能自己到街頭上去賣吧？”方杰道。
“呵呵，咱們不去街頭賣。”
方杰點點頭。
“咱們送！”
“啊？”方杰再次吃了一驚。
“怎么打入市里，我有辦法，你在往旁邊跑腿兒就行了。”梁歡道。
“行吧。”方杰眉頭緊皺。
“明天，帶我去辦事處看看，然后去一趟銀行，再跟市里的經銷商見見面兒。”梁歡道。
“好。梁總，如果不把牙膏給經銷商，他們肯定會埋怨的，畢竟咱們現在依靠的是他們，如果……”
梁歡揮揮手，打斷了方杰，道：“不必在乎他們的想法。我們做市場的，要勇于取舍，如果只看中眼前利益，那潔神就在城鄉結合部這個泥潭里走不出來了。”
“好吧。那我明天來接您。”
梁歡點點頭。
次日，在酒店里吃過早餐，方杰帶著梁歡去潔神辦事處。
上了車，就往城外開。八十年代，上江的路還不好走，有的是從弄堂里穿過去的，坐在車里，都能聽見上江人獨特的口音。
“儂飯吃過伐？”
“儂個小癟三，敢偷我自個家油，跟我到警署去~”
上江，是國內唯一一個把派出所稱呼為警署的地方。到現在，還有這樣的習慣。這源自于解放前，各國租界時期。
一個多小時后，終于到地方了。
梁歡下車一看，終于找到問題了。
上江潔神辦事處，位于城鄉結合部，這邊是馬路，那邊就是農村，雞鴨鵝叫響成一片。
辦事處是村里的二層小樓，由于地處偏僻，馬路上都沒得人。
這個辦事處，是潔神大進軍的時候，方杰帶人定下來的。圖的就是便宜，地方大。
可是在這里做生意，市里的人是看不起的。
說明你沒有實力啊。
辦事處的一些員工已經在門口迎接了。
梁歡笑著上前，跟所有人握手。
進了辦事處，方杰代表所有人，向梁歡匯報了具體的工作，員工們都站在方杰后面，時刻準備聆聽老總的教誨。
梁歡聽完，點點頭道：“不錯。方總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干出這個成績，跟你們的努力脫不開。”
方杰和手下趕緊鼓掌。
“除了這個辦事處，其他都很好。”梁歡話鋒一轉，道。
“梁總，這是我們能夠租到最便宜的地方了……”
梁歡揮手打斷方杰，道：“我們來上江，為的是市場，但不一定是為了賺錢，也可能是為了花錢。我們要搬到市里去，而且是最繁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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