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歡心頭一震，快速思考了下，終于確定，當年牟其中大佬合作的對象，正是因為買不到飛機而發愁的華天航空公司，然后用以貨易貨的方式，搞來了數架圖-154客機。
這就是當年轟動一時的罐頭換飛機！
梁歡萬萬想不到，因為一次爭吵，他竟然跟華天航空搭上了關系，涉足了這個歷史事件的邊緣。
要不，搶牟大佬的買賣？
他想了下，有些不敢。
倒不是因為怕牟大佬，畢竟現在牟大佬還在賣竹筐。他怕的是，更改了歷史線，未來會偏離軌道。
畢竟，這在當年是一件非常大的事兒。
他如果搶了牟大佬的買賣，那后面的世界格局，會不會改變？
但要是做成了，那可是能賺一億多人民幣啊！
而且，如果是他做的話，依靠潔神在社會上的信譽，比牟大佬更加的得心應手。
關鍵是，潔神需要快速擴張，這都需要資金來支持！
干不干？
梁歡眉頭一挑，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干！
為了潔神，只能對不起牟大佬了。
“陳總，咱們現在是不是急缺飛機？”梁歡道。
“缺！非常缺！但問題是，外匯也更缺，一家飛機上億起步，我們沒有那么多外匯配額，所以啊，要想等到新飛機，恐怕得十年以后。”陳總道。
“如果我能給你們搞來飛機呢？”梁歡笑問。
陳國勝看了眼梁歡，登時就笑了，道：“梁總，我知道你很厲害，這么年輕就干出了潔神這樣的公司。但是，這是飛機，不是一般物件兒。最起碼，你沒有外貿權。”
當下的外貿權，都在進出口公司手里握著呢。
就像琴島進出口公司的劉總。
進出口公司雖然改制，但它是國有單位。私人想擁有外貿權，那幾乎是不可能的。因為，這關系到外匯儲備。
陳總的意思很明白，你沒有外貿權，就沒有法子得到外匯，更不會合法地弄到飛機。
“那都不是問題。沒有外匯，我們可以用另一種方式嘛。”梁歡笑道。
陳總聽后笑了，道：“沒有外匯，還能有什么方式？誰也不會白送給你飛機啊。”
梁歡笑意更甚，道：“商人的主要社會任務是什么？調劑余缺。我沒有外貿權不要緊，只要陳總這邊能出航空經營權，我就敢干。”
見梁歡說得無比鄭重，陳總好奇了，道：“梁總，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您能弄來什么飛機？”
“圖-154聽過嗎？”梁歡道。
“大熊的呀。”
“對。”
眼下，一九八八年中，距離大熊解體還有三年，但其實現在它已經過不下去了。
前期，他們只注重重工業發展，而輕工業方面，則是一度停滯。這也導致了他們國內，缺乏生活用品、服裝鞋帽之類的。
而這些在我們國內，不叫回事兒。我們最不缺的，那就是輕工業。
這就有了可操作的空間。
以貨易貨，就繞過了外匯這一關。
至于外貿權方面，可以找劉總商議一下，看他敢不敢接這個單子。
“圖154倒是不錯，跟767一個級別。”
陳總點點頭，隨即笑道：“梁總，熊哥那邊也不是好答應的，不還得走外匯途徑。再說了，它們能不能賣，還是個問題。”
“事在人為。只要陳總這邊出航空經營權，我就給你弄來！”梁歡提起酒杯，意氣風發道。
陳總看了眼梁歡，提杯碰了一下，像是打賭一般道：“梁總，你要是真弄來圖154，航空經營權的事兒，我包了！”
“說定了，干！”梁歡豪爽道。
“干！”
一個多小時后，酒席在愉快的氛圍中結束了。
梁歡送陳總一行人離去。
車子駛出酒店一段距離后，陳總換了個姿勢，笑道：“這年輕人，膽兒不是一般的大。搞飛機？哼哼，國家都搞不來，他比國家還厲害嗎？”
陳太太雖然道歉了，但心里還是很不服氣，接話道：“依我看，這就是個小癟三兒，你聽他吹牛。”
陳總回頭看了眼老婆，嚴肅道：“改改你的臭毛病！這會是碰見梁歡了，他一個私企不會把你怎么著。你要是碰見什么領導，老子這位子就別干了！”
“吹牛？吹牛能把公司干這么大？吹牛能讓老子不顧臉面的來道歉？！要是吹牛能給我錢，你也吹！”
陳總越說越生氣，最后基本就是吼了。
陳太太撇撇嘴，不服地哼了一聲，看向窗外。
梁歡送走陳總后，興奮不已。
歪打正著，錢上門來了。
牟大佬用以貨易貨的方式，換來了圖154飛機，不僅僅是開辟了一個新的交易方法，也為國家找到了新的途徑。
九十年代后，國家以同樣的方式，從熊哥那里換來了有空中手術刀，側衛之稱的蘇27戰機！
當時我們只付了百分之三十的價錢，其余都是用手電筒、暖瓶膽，狗皮大衣換來的。
因為那邊冷嘛，這些都是他們急需的，咱們也沒錢。
據說，為了湊齊一萬件狗皮大衣，三個省的狗幾乎絕跡了。
八零后該有印象，那幾年幾乎見不到狗。
從中也能看出，我們當初為了買到世界最先進的飛機，是多么的不容易。
至于如何操作這件事兒，梁歡倒是并不急。因為眼下，熊哥那邊還能支撐一會兒，時機不到。
下午，送走陳總等人后，梁歡把顧總等高層人員叫來，開了個簡單的會。
大體就是最近自己要出差，顧總全面接管上江潔神的業務。方杰為副總，輔佐顧總處理相關方面的事。
散會之后，梁歡找到安興國的電話，打了過去。
安總，就是那個為潔神安裝電視墻的廣告公司總經理。
當安興國聽完梁歡的話，表示香江這邊倒是有從事機體噴繪的廣告公司，怕國內這邊不承認他們的資質。油漆方面也有合作單位，這倒是不用擔心，案例也有的是。
有就行了。
“安總，過幾天我回去廣州和特區那邊，到時候咱們見面再聊。”
“好的，梁總，我等您。”
掛斷電話，梁歡又把劉嵐叫來，了解了上次他們安慶之行的經過。
“你準備一下，咱們去一趟安慶那邊，然后再去廣州和特區。估計，十天半個月回不來。”梁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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