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當時就是說著玩玩的。”
張總的脾氣跟王勝利差不多，嗷嗷的訓啊，梁歡也是心虛，趕緊道。
“你有數兒就行，其他的，看在老謝的面子上，都可以商量。把電話給老謝！”張總道。
“哎。”
梁歡被訓得跟孫子一樣，趕緊把電話遞給謝市長。
“喂，老張啊。嗯，嗯，知道，哎呀我不管你是不是東海石油的，距離有多遠，你就告訴我，能不能給我們市帶一些石油配額過來，無論你用什么方法！”
“嗯，好，這可是你說的，你要辦不成，我可上門去找你！好，有空見面聊。”
謝市長掛斷了電話。
“這回相信了吧？”他笑著問道。
梁歡咧嘴笑了，道：“張總怎么說？”
“嗨，他就說這里不是東海石油的管理范圍，具體地他也得向上級匯報。不過我告訴他了，一旦有準信兒，能辦成，那豁出同學的面子，我也能給你爭取過來！”謝仁東道。
梁歡眉頭緊皺，要是真能拉過一部分石油配額過來，那還真解了潔神的燃眉之急。
金隅南賣掉了公司，寶潔將會抓住國內所有日化行業的命脈，潔神也必將會被波及。
但就憑一個電話，就能把石油這么重要的事兒給辦了？
要知道，現在石油跟外匯，幾乎是同樣的難搞！
“這樣，我給你寫個保證書，保證在我任內，把石油給你拉來，怎么樣？”謝市長正色道。
讓一個市長給私企寫保證書，那不鬧嘛。
“不用，我配合您。您說您打算怎么做吧？”話說到這個份上，梁歡也實在是進退無路。
“簡單。我們宣布對這幾個廠子，進行股份制改革，你們潔神是控股方。然后，你就可以以入股的名義，檢查這幾個廠子的盈利情況。”
“剛才它們的年度報表你也看過了，我想，以梁總的聰明才智，找到它們財務報告上的漏洞，是輕而易舉的。”謝仁東道。
梁歡聽后笑了，道：“然后我再以它們賬目造假為由，喊停合作。您再出面，徹查它們。最后，直接賣給我們？”
謝仁東也笑了，道：“差不多這個意思。梁總，還是那句話，市里會圍繞潔神打造產業鏈。畢竟，您公司的產業鏈，從各地匯聚到安慶，也有成本的。在本地做產業鏈，起碼效率上要快得多。”
“至于潔神買不買這幾個廠子，那完全是您說了算。您覺得這幾個廠子有用，那就接過去。沒用，交給市里，市里對外招標。”
梁歡聽后放心一點了。
現在潔神已經不需要那么多廠子了。
投入資金不說，還得投入人力管理，太麻煩了。
“我們就是配合您和市里，一起做一出股份制改革的戲，然后我們就不用管了？”梁歡重新確認道。
“對。”
謝市長沉吟了下，道：“梁總，至于安慶牙膏廠，我希望貴公司能夠接手。畢竟，咱們潔神要在當地建新廠，新廠建成后，它基本就沒什么用了。”
“對于這個廠子，市里是什么條件？”
“免費拿去用！第一年一千萬的利稅、第二年一千五百萬。每年以五百萬遞增，三年后，這個廠子就完全歸你們潔神所有了。”謝市長道。
“可有市里的相關文件？”
“有，這是我們市里研究過的，你看看。”謝市長從抽屜里拿出一份文件，遞了過來。
梁歡雙手接過來，打開翻看。
具體情況跟謝市長說得差不多，但其中還有幾條他沒說。
比如，必須全盤接手所有職工。
這點倒是能答應。
一年上繳一千萬的利稅，也不是什么大問題。隨著市場加快發展，人們的生活水平提高了，牙膏的市場還會擴大。
再往下，就是牙膏產權的問題。土地、設備、以及牙膏廠的資產，在潔神達到對應利稅后，都歸潔神所有。
梁歡考慮了下牙膏廠的地理位置，九十年代后期，安慶擴容，那里應該是未來的一個區。
單憑牙膏廠這上百畝的地，也能回本啦。
“行，我沒什么意見，愿意接手牙膏廠。”梁歡道。
謝市長聽后很高興，道：“等會兒我的秘書跟你回去，把事兒正式通知一下劉廠長他們。過幾天，咱們把手續合同辦了。”
“這么急啊？”梁歡驚訝道。
“急嗎？我還嫌慢呢。”謝市長笑道。
“嘶！我總有點上當的感覺。”梁歡得了便宜賣乖，笑道。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梁總，咱們可都是老爺們，不能悔改。”謝仁東半開玩笑道。
“行，那就按您的意思來。來之前，工人們還問我，牙膏廠是不是送給潔神了，我還說不是。這回好，直接給我了。呵呵。”梁歡搖頭笑道。
“不把這里送給你，以后的計劃也不好展開啊。”謝市長笑著搖頭道。
梁歡點點頭，確實，如果不把牙膏廠送給他，齊強等人又怎肯就范呢。
謝市長隨后讓自己的秘書小羅，跟隨梁歡回到了牙膏廠。
當著所有人的面兒，羅秘書宣布了市里的文件。
即日起，安慶牙膏廠歸潔神控股有限公司管理。安慶牙膏長以往的債務，歸市里負擔。安慶牙膏廠的所有人員，由潔神控股有限公司接收。自接收之日起，安慶牙膏廠不再是國有企業！
這個文件一出來，下面人直接炸鍋了。
好端端地鐵飯碗沒了，這叫怎么回事兒？
劉廠長在下面聽后，也很不是滋味兒。歸潔神了，自己怎么辦？
“羅秘書，俺們的工作關系不能變啊。”有人道。
“各位稍安勿躁。梁總承諾過，接手咱們廠之后，一切按照之前的福利待遇來。潔神接手咱們牙膏廠，是好事兒啊，你們自己說說，多久沒有發出工資來了？”羅秘書道。
工人們看向一旁的梁歡。
梁歡上前一步道：“對，羅秘書說得沒錯，潔神接手咱們廠之后，只要大家認真地學習我們的生產制度，我保證，所有人的收入會是之前的兩倍！”
“鐵飯碗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別再抱著虛無的幻想了。如果潔神不接手這里，等待你們的只有下崗！”
“如果誰還對工作關系有疑問的，或者有不想在潔神工作的，現在就可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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