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過來的曹建川笑了笑：“這點大隊長倒是沒說。”
“那能不能請曹同志你，幫幫忙和大隊長說說。”
“對，曹同志幫幫忙，要不我們女知青怎么和那些男知青比。”
“是啊，割稻子，打谷子，我們怎么和他們比，這不是等于這些名額全都是他們的。”
“這個……”曹建川一臉為難的思考了一陣子后，在一眾女知青焦急的表情下。
這才開口道：“行吧，等下我去找大隊長，把你們的請求說一下，不過，我不能保證，能不能成功，你們最好今天也回去好好想想，明天開早會的時候該怎么說。”
“行，那就麻煩曹同志你了。”
“謝謝曹同志，那我們也先去干活了。”
聽到曹建川這話，一眾女知青這才放下了心。
告辭一聲，也向田間走去，準備開卷了……
……
第二天。
終于到了要割稻子的時候。
王承柱先說了一些注意事項之后。
同時把昨天曹建川讓他們看的那份通知，拿了出來。
開口宣布道：“這次，縣里給了我們八個返城名額，每個單位都是兩個名額，工作分別是供銷社，機械廠，紡織廠，稅務局。”
“我還是上次的那一番話，一切看表現來，以優秀的人為主，誰優秀，大隊部就把名額給他！”
這次，王承柱沒有說民主，讓知青們參與評選了。
上次說民主是因為曹建川出了幺蛾子，這次沒人出幺蛾子，他可不會妥協。
況且，這次還有些需要自己配合曹建川的事，需要解決。
王承柱的話剛一落音。
就有人不干了。
在人群中喊道：“大隊長，為什么這次我們知青不參與？”
“不為什么？因為，這是大隊的安排。”
“這不公平！”
“對！這不公平。”
“覺得不公平的可以去公社舉報，也可以去縣里舉報。”
王承柱緩緩說道。
這話一出，就沒人敢繼續這個話題了。
不說如今市面上都是如此安排，就說這么一舉報，那么上面說自己這群人，就想著返城，思想作風不正派。
那么一個心情不爽把名額全都取消，那他們就有的哭了。
而取消名額對陽雙村的村民來說，壓根屁事沒有。
他們又不需要返城。
“那我們怎么保證自己表現的好，可以被選上，而不是，辛苦到頭來，還比不上某些人，什么都不干的強！”
這句話里，字字沒說曹建川，可又字字都說的都是曹建川。
因為，這話一停。
知青們的視線全都看向了同一個地方。
曹建川的方向。
“這些個狗日的！”曹建川在心底罵了一句。
而且他也聽見了是誰在背地里起哄。
就是孔永新那孫子。
曹建川舉了舉手。
主席臺上的王承柱對他喊道：“曹建川你有什么話直接說。”
“我知道大家擔心什么？不過，我只說一點，我并不參與這次回城名額的分配。”
“什么？”
“是不是？”
“曹建川你沒騙我們吧？”
曹建川攤了攤手，一副信不信隨便你們，反正我說了。
隨著他的這個動作很多人是徹底信了。
可人群中還有人不相信的向王承柱問道：“大隊長，這是不是真的？”
問這話的同樣是孔永新。
王承柱向著曹建川的方向，復雜的看了一眼。
最終點了點頭。
知青隊伍中傳來了一陣松氣的聲音。
甚至還夾雜著幾聲高興的低聲歡呼。
是男知青的隊伍。
因為，童素燕注意到的問題，他們也同樣注意到了。
只要沒有曹建川這個走后門的混子。
那大家就全在同一條起跑線上。
到時候，就拼誰割的稻田多，誰打的稻子多，那誰就有機會得到名額。
可惜，還沒等他們高興太久。
身為女知青領頭的人物童素燕開口了。
“大隊長，我們女知青這邊想問問，這些名額有不有男女之分？”
“這個上面并沒有明說。”王承柱想到王巧英對他說起的通知一事，連忙補充說道：“哦！除了紡織廠，要求必須是女性，其他都沒有規定。”
“那大隊長，這次所謂的評選標準是什么？”
“剛才不是說了，以這兩個月的整體表現為主，當然，大隊考慮了一下，為了避免大家出工不出力，這次不以上工時間做評選標準，而是采取看結果為主，這兩天就以誰打的谷子最多，誰的分值最高，以后到了做其他事也按照這個標準來，到了兩個月后總結時，分值最高的那人，優先挑選工作單位。”
這個主意就是曹建川想出來的。
這年頭由于交通，通訊原因，很多這樣的事，都會給上大家一定時間的趕路期。
從十天半個月，到幾個月的都有。
因此，曹建川打算好好的利用他們這些人，幫自己打兩個月的白工。
兩個月后，時間也剛好到十月份。
“可是，大隊長，這事對我們不公平。”
“就是大隊長，這對我們女知青一點都不公平。”
“怎么不公平了？紡織廠那兩個名額可都算是你們女知青的，剩下的名額才是大家伙平分的。”
“沒錯，要不公平也是，對我們男知青不公平。”
“你們亂在那說，大家心里跟明鏡似的，這打谷子，我們怎么可能比的過你們！”
“對！大隊長，這不公平，我們強烈要求，這次又按照上次分配醫院名額來辦！”
“沒錯！大隊長我們要求按照上次那樣，男女各一個。”
“憑什么？這么一分，你們加上紡織廠，女知青那邊等于有六個名額，我們男知青這邊，人比你們多，到頭來才四個，這點你們就不說不公平了？”
“對對，大隊長這事，就按照您剛才說的辦法來，大家手底下見真張，都不玩虛的。”
現在到了涉及到自身利益的事。
兩邊那還說什么謙讓的美德。
沒打起來，那都算是克制的。
“大隊長，要不這樣，機械廠的名額我們全讓給男知青。”
“還有稅務局的名額也讓給他們，我們這邊只需要供銷社的名額。”
“大隊長，那個稅務局的名額我們也可以讓給女知青，其他的名額我們不需要讓，大家就各憑本事。”
“不行……”
“怎么不行……”
見大家又吵成了一團。
王承柱咳了咳：“行了，還是像上次那樣，紡織廠的要求是女知青，那么機械廠就全給男知青，其他的每邊一個。”
見自己說完。
女知青這邊開始歡呼。
男知青還想開口反對。
王承柱又繼續道：“行了，誰再有意見，那就取消評選，好了大家去上工吧，與其在這浪費口水，還不如把這些力氣省下來多割幾把稻子，散會……”
看見王承柱不再繼續聽大家的爭論，帶頭向稻田的方向走去。
男知青們也明白，這事，應該是沒得商量了。
原本高興了一夜的他們，也只能接受這個結果。
相比起男知青的垂頭喪氣。
另一邊則是女知青們，一路興高采烈，嘰嘰喳喳的談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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