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愛廈把車開到了水廠的空地上。
曹建川推開門走下來。
遠遠看見車來的的熊樂安早就守在了一旁,他賭的沒錯,如今他被曹建川任命成了淡水廠的臨時建設主管,天天負責帶人在這里守著。
他身邊跟著一個纏著繃帶的人——是日安幫的雙花紅棍卜志義。
早前他被曹建川的那一拳打下去,差點就去見了自家太奶。
休養了一個月,這才勉強能動。
今天還是讓他以前的那些弟兄們抬他過來的。
“掌教,師傅。”
“伏虎仙師,大師。”
曹建川點了點頭,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卜志義強忍著一身的傷痛跪了下來。
熊樂安連忙在一旁解釋道:“掌教,他也想跟著您做事。”
“行了,男兒膝下有黃金,別跪了,愛廈去扶一下他。”
對于這些上門來投奔自己的人,曹建川基本上都不拒絕。
這也是這個時代港區的悲哀。
在九七年前,雖說港區用了很多的手段,可社團份子還是達到了三十多萬,相當于每十個港區人,就有一個是混社團的。
如果沒一點勢力或者身份,可以說在港區這個地方,壓根寸步難行。
“謝謝掌教,謝謝師傅。”卜志義也不傻,連忙對兩人喊道。
見曹建川沒有反駁,再次忍著傷痛對兩人磕了幾個頭。
“給他些錢,讓他回去先休養,等好了再過來。”
曹建川對王愛廈吩咐了一句。
王愛廈從懷里拿出一疊錢,大概有萬把塊,遞給了他。
“謝謝掌教,謝謝師傅……”
王愛廈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扶了起來。
又快走幾步,跟在了曹建川身后。
轉頭看見熊樂安和卜志義兩人正說著話,低聲笑道:“姑爹,這港區也太有意思了,他們都被你打成這樣了,轉頭又全投奔了你,也不想著幫他們以前的那個大哥報個仇什么的?”
“你狗日的什么意思?”
“呵呵,只是隨便問問。”
“其實這不是很正常嗎?”
“姑爹,這哪正常了?”
“打不過那不是加入對方?”
這個解釋王愛廈一陣的無語,隨后有些擔憂的問道:“姑爹以后我們也混社團嗎?”
“干嘛?怕你那個女警妹子不理你?”
“怎么會?我肯定是要跟著姑爹你的,女人嘛……”
“少屁話,不混。”
“那你收這么多社團人員?”
“這那算多?何況他們又不是不能改?”
“這還不多?都兩三百個人了,他們還有什么改的?狗改不了吃屎吧!”
“其實人生下來誰天生就是混社團的?只是后來受環境的影響而已,這就好比天夏,你在天夏看見混社團的人嗎?但凡有條好路,你會發現他們很多人其實并不想過這種日子。”
王愛廈搖了搖頭,在農村的他是真的沒見過有社團份子。
“姑爹,港區不是有很多好路子嗎?”
“路子沒有人多,何況這里的人員也太復雜了,有些人就不是來吃苦的!”
王愛廈反應過來,港區這人是真的多,特別是早幾個月跟著曹建川閑逛,他可算是見識了什么叫人擠人。
“姑爹這話是什么意思?”
“這個……有點難解釋,很多原因。”
“反正沒事,姑爹隨便說說。”王愛廈冒出了濃濃的八卦之心。
“簡單點來說,在四九年之后,有一批人跑到了這邊的難民營。”
“由于他們開始就是成建制的,因此很快就成了一個個小團體。”
“而后來,你也知道天夏早些年出現的情況,很多人在這個時間段也來到了港區。”
“當時英國對這些人,不聞不問,全都塞進貧民窟。”
“因為戰爭的結束,世界各地的經濟都迎來了強勁的爆發,這其中就包括了港區。”
“這事情一但牽涉到了利益,那后面就開始復雜了。”
“同時這人一多,一聚集,又沒政府管,就滋生了很多事,當時這邊一片混亂,大家為了自保,就有了同一個地方的人抱團,成立了一些組織,不過當時他們是真的為了自保。”
“可是,隨著英國在六,七十年代,對九龍這些地方進行了一系列的建設和改革,讓這邊不在混亂,這么一來,那些先前的管理和所謂的保護也就失去了作用。”
“同時這人一多,需要的空間就多,可港區就這么大,你要了別人就沒辦法要,于是就有了大家為了搶地盤大大出手,同時為了賺錢弄了很多見不得光的生意。”
“為了生存和賺錢,他們學著早前天夏地痞流氓的作為,開始干起了收取保護費之類的勾當。”
“當然這幾年因為廉政公署的成立,對這方面的不停打擊,讓這種情況好上了一些,不過也只是好上了一些而已。”
"他們如今把視線放在了更隱蔽的賺錢事業上,也就是黃,賭,du上面。"
“所以想在港區做事還是要和方方面面的社團打交道。”
“嗯,你小子記得,你可別學那些狗日的,沾那三樣,我們可是做正當生意的。”
說道最后,曹建川再次告誡了王愛廈一句。
“放心,姑爹我懂。”
“你懂最好,如果你敢弄那三樣,老子親自打斷你的手腳,把你送回去。”
“姑爹,用不用這么狠。”
“少嬉皮笑臉的,老子可沒和你開玩笑,特別是du這種東西,明白嗎?”
王愛廈見曹建川格外認真的盯著自己,忙端正了態度:“明白。”
查看了一圈工廠的建設進度,發現沒有什么問題。
兩人回到了工廠外圍臨時建設的一處用做辦公的敞篷中。
剛坐下沒多久。
幾輛車駛進了水廠。
為首的是張修明的皇冠車。
車停在了敞篷面前。
張修明帶著人下了車,遠遠的對曹建川喊道:“掌教。”
曹建川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了他。
招呼了從其他車上下來的人,一起來到了曹建川面前,張修明笑道:“掌教,我為你介紹一下。”
“這位是陶燁遠,陶大師。”
“這位是孔開誠,孔大師。”
“這位是郭溫文,郭大師,他們是港區和我齊名的三人。”
張修明對走進敞篷的三人一一介紹道。
曹建川和他們抱拳相互行了一禮。
幾人相互暗自打量著。
郭溫文第一個笑這客氣道:“在伏虎天師面前,我們可不敢當的了大師。”
陶燁遠跟著笑道:“沒錯,在天師面前,我們可不敢當,和天師一比,我們那些小伎倆壓根就上不了臺面。”
孔開誠擠出一絲微笑沒有說話,不過從他眉宇間,曹建川察覺到了他心底的不快。
他的年紀最大,如今已經到了六十二歲了。
他是在港區幫人看風水,八字最早,資格也是四人中最老的那個。
郭溫文和陶燁遠年紀則都是五十來歲,兩人是六幾年偷渡來港區的,通過這十來年的拼搏這才混出點名氣。
張修明則是最年輕的一個,今年才四十五歲,他也是四人中過來最晚的那個,他是七一年從天夏過來的。
名氣相對小上一些,因此這才通過接各種電視臺的活,來打響自己的知名度。
而張修明剛才介紹的時候,竟然把自己排在最后一個,這是什么意思?
“諸位客氣了,不過不知道這次過來是?”
曹建川在問這話的時候,視線看向了張修明。
“掌教,我準備拉著三位大師,在港區這邊成立一個道教家協會,為我們爭取一些權利和話語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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