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重生1977年從知青開始 > 第一千零六十九章、暗花
  色魔雄仿佛挺享受小弟的恭維,他瞇瞇笑著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沓詩麗吉王后誕辰60周年版的土色1000面額泰銖,抽出一張,故意舉高,對著陽光裝模作樣地照一下麗吉王后的水印頭像,隨即在另三個矮騾子艷羨的目光中,把泰銖遞給黃毛龜,“拿著,大佬賞你飲茶。”

  黃毛龜喜滋滋地接過,拿在手里翻來覆去地看了半天,然后小聲問道:“雄哥,這個能換幾多蚊?”

  色魔雄聞言,臉色就是一沉,不爽地大叫道:“怎么,不想要啊,我告訴你啊,這是泰國錢,能換一張大牛(港幣1000面額金牛,500面額大牛)。”

  說罷,臉上露出得意之色,顯然剛才的不爽有裝相的成分。

  聞言,黃毛龜臉上露出驚喜之色,連忙將手里的泰銖收進褲兜里,嘴里還忙不迭稱謝,“多謝雄哥。”

  底層矮騾子就是瞎混,三更窮,五更也富不起來,就是代客泊車這種活計也不是一般矮騾子有機會做的,別看代客泊車不起眼,一個月算下來,到手的小費不會比白領的薪水少,碰到摳女成功的客人,容易拿到大額小費。

  黃毛龜一看就屬于最外圍的矮騾子,平時跟著大哥能混點吃喝,偶爾有機會撈到充人數的“講數”,大概能落一點人頭費,五百港幣對他來說,應該是挺大一筆錢,尤其是白撿的。

  南易無意去嘲笑色魔雄的裝相行為,他手里的南若琪已經發出要噓噓的信號,按照經驗,南易知道自己有四十秒的時候進入把尿狀態,這個時間內無所作為,南若琪就會隨心所欲。

  瞄一眼游艇,南易腦子里快速計算上游艇抵達衛生間所需的時間,很快得出不跑起來時間不足的結論,這一路地形多樣,抱著孩子跑容易摔著,他不敢賭。

  招招手,把天仙叫到身旁,讓她擋著點,他輕輕扯掉南若琪褲子上的魔術貼圍襠布,把好輕機槍,嘴里BiuBiuBiu,對著海面扣動扳機進行短點射。

  稍早一點,給南若琪把尿還得吹口哨助助興(其實是培養條件反射),現在大一點了,小人兒已經會憋尿,知道等把再尿,南易嘴里哼哼是給自己助興呢。

  這一哼哼不打緊,頓時把矮騾子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來,也許是因為黃毛龜得了一筆巨款刺激到了,嫉妒作祟,另三個矮騾子其中一個咸濕仔對著南易這邊口出穢語,而且內容直奔南若琪不可啟齒之處。

  “

  咸濕仔的穢語猶如開啟人臉識別的指令,虎崽和剛需的兩對眼睛瞬間尋找、鎖定目標,咸濕仔的臉部和身體特征都被兩人記在心里。

  跟著南易久了,他們清楚南易的脾性,知道南易此刻不會有微笑之外的其他任何反應。

  看到虎崽兩人的目光,咸濕仔心里一驚,這才反應過來他此時此刻站在哪里,這里可是深灣游艇會,“慘了!”

  正當咸濕仔以為自己會被狠狠修理一頓的時候,南若琪的彈匣已經清空,南易細心地做好清理工作,抱著南若琪就往碼頭之外走去,彷如失聰之人,聽不見任何穢語。

  隨著南易一行消失,咸濕仔心里重重地舒了一口氣,然后借機一記馬屁甩給色魔雄,“雄哥,你好犀利,二世祖都被你鎮住不敢講話。”

  咸濕仔的這一記馬屁猶如蒼蠅,讓色魔雄惡心得慌,“這個撲街剛才聲音這么大,對方肯定聽到了,居然一點反應都冇,這事可能大了。”

  如此尋思,色魔雄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回去一路上,南易都沒有就剛才的事說話,只是陪著南若琪掰指頭玩,一直等到回到方氏莊園,南易把南若琪交給奶媽,這才對虎崽冷冷地說道:“28顆,有智齒給他留著,要是不夠,指骨湊,還有,養不教,父之過,我不想看到他老子以后還能吃到葷的,先禮后兵,不給臉,直接把生意擠垮。”

  “明白。”

  雖說香塂矮騾子幾十萬,但是有點名堂,能混出名號的人并不是很多,有外號,又是“色魔雄”這種比較奇葩的外號,且知道長相,想要掀底并不難。

  不到兩個小時,阮志平就通過他的渠道摸清了色魔雄的底細,老歪系“和利群”的揸數。

  老歪系就是和字頭,社團的名字以“和”字打頭,和勝和、和合圖就屬于老歪系;在社團里有一個白紙扇的職位,即軍師,負責統籌社團的文職工作,在他手下有負責社團財務的揸數,類似出納,有負責賬目的數簿,類似會計。

  從八十年代末期,三合會就開始出現企業化運營的端倪,老派的白紙扇被會計師、律師代替,社團開始講集團化、資本化運營,也開始講法律。

  搞清楚色魔雄是誰,再找那個咸濕仔就不難了,阮志平幾個電話,又把咸濕仔的底子給掀出來。

  咸濕仔的真外號和咸濕仔半斤八兩,叫蜞乸,淺層意思是水蛭,細究一下,蜞為水蛭,乸為雌性,蜞也可通騎,變成騎乸,暗指那啥時不可描述的體位,得此名者,通常是體態瘦弱,看起來非常猥瑣的色鬼。

  ……

  尖沙咀,維多利亞時鐘酒店。

  一個房間里,一個女人抱住一個男人的脖子,一臉深情地說道:“薩麥爾,我愛你。”

  薩麥爾拿掉嘴里的香煙,伸手在床頭柜的煙灰缸上彈了彈,塞回嘴里,大吸了一口,然后把嘴噘成〇形,緩緩吐出一個煙圈。

  煙圈向上漂浮了幾寸,薩麥爾隨手一切,煙圈被切成兩半,隨即消散空中。

  “有人說不要相信漂亮女人,尤其是不穿衣服的女人。”薩麥爾在女人的臉上拍了拍,“安吉拉,我馬上要離開香塂,回去和你老公好好過,或者再找一個男人說我愛你。”

  “我不嘛,你去哪里,我跟你一起去。”女人的手抱得更緊,嘴噘起來要堵薩麥爾的嘴。

  正當兩對嘴唇要碰在一起,床頭柜上的電話響了。

  薩麥爾推開女人,拿起電話接通放到耳邊,傾聽了一會,報出自己的地址,隨后回了個“Got”。

  等掛掉電話,薩麥爾把女人推開,爽利地穿好衣服走人。

  來到酒店的門口,薩麥爾看了一下手表,離他的飛機起飛還有三個半小時,時間很充裕。

  又點上一根煙,靠在路邊的欄桿上抽掉一半,一輛車停在他身邊,車窗搖下,一個黃皮信封遞了出來,一句話緊隨其后也跟了出來。

  “你們小隊這次的雇主很麻煩,照顧好自己。”

  “越麻煩的雇主出的傭金才會越高。”薩麥爾淡笑一聲,彈了彈手里的信封,“活著請你一輪。”

  車里的手敬了個吊兒郎當的軍禮,踩下油門,車子射了出去。

  薩麥爾沖著車尾燈回敬一個軍禮,接著打開信封,從里面抽出一堆東西,清點了一下,一沓裝在塑封袋里的500面額舊鈔,一張同樣裝在塑封袋里的照片,一個依然裝在塑封袋里的新信封,一雙包裝完整的醫用手套,還有一張裸露的紙條,上面寫著幾行字。

  拿起紙條掃了兩眼,記住上面的內容,隨即放進自己兜里,然后取出手套戴上,把照片和錢拆封裝進新信封里……

  收拾妥帖,薩麥爾攔了一輛的士,前往鯉魚門。

  暗花一詞,在港片中經常出現,且常常與社團有關聯,其實,暗花是一個古漢語,最早是指古代衙門不能讓外人知曉的懸賞,主要針對特定舉報人群,一般是鼓勵江湖人士互相舉報,暗花的金額通常比明碼標價的懸賞令金額高出許多。

  暗花如槍,不褒不貶,只看誰用。

  港警會用,社團也會用,不過既然帶著一個暗字,很多時候出“花”的人自然不想讓外人知道自己是誰,這就涉及一個問題,想拿“花”的人憑什么相信辦好事能順利拿到“花”。

  為了解決信任問題,就需要有一個能讓雙方都相信的中介組織或個人。

  躍龍門茶室,開在鯉魚門的工業及住宅混合區,離漁港不遠,生意不差,雖然已經過了飯點,店里的上客率依然超過七成。

  薩麥爾進入茶室,找了個位子坐下,一個服務員見到,拿著個點餐簿走了過來,“先生,吃點什么?”

  “我不餓,只喝茶。”

  “喝什么茶?”

  “高溪觀音茶。”

  服務員聞言微微一愣,俄而,又問道:“吃什么點心?”

  “云霄石花凍。”

  “請跟我來。”

  服務員帶著薩麥爾上了二樓的一個包間,稍坐之后,一個人走進包間和薩麥爾說了幾句,然后帶著薩麥爾出了茶室后門,左轉右轉來到一棟民居,走樓梯上了三樓。

  在三樓,薩麥爾又見了一個人,終于,他手里的信封交了出去,隨后,離開鯉魚門,前往機場。

  “國語堂讓我知鳥兒歌唱,喜報天亮,數學堂又說聲數目難知道,我每夜望但見空蕩,美術堂又說天,雨后虹彩會跨過天上,我便求下雨天,雨后常張望……”

  已是九點一刻,鬧騰夠的南若琪四仰八叉地仰躺在床上,南易依偎在她身邊,嘴里哼著葉蘊儀的《哪兒》,一只手在南若琪的肩胛骨處輕拍著。

  一曲未了,小人兒的鼾聲響起。

  聽到鼾聲,南易連忙趴下往小丫頭的鼻腔里瞄了瞄,見到里面有未流出的鼻涕才松了口氣,小心翼翼地清理掉,又拿出接收器檢查一下房間里三個攝像頭的畫面接收是否正常,確定一切無誤,這才退出小丫頭的房間。

  南易來到趙詩賢的房間躺下,在看雜志的趙詩賢立即轉臉問道:“睡著了?”

  “嗯。”

  南易回應一聲,蓋好被子,拿起床頭柜上的少兒繪本《韓梅梅》。

  要不了多久,南若琪就可以看繪本,要給她看的繪本,南易會先看上一遍,記住大體的內容,這樣一來,將來和小丫頭對話的時候,也能隨時切進對方的頻道。

  “今天開會定下方案了嗎?”

  “定下了,后面的事情,金融小組會找你溝通。”南易翻動書頁,頭也不轉。

  “雪山信托要不要成為股東?”

  南易轉臉瞪了趙詩賢一眼,“現在是休息時間,跟我說話直接一點,讓我腦子好好歇一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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