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人家。
窩棚內。
笑容確實能拉近距離。
大笑過后,金家老二對許大海和善許多,他走到右邊,把最上邊鞣制好的灰鼠皮抱走,露出下邊摞在一起的熊皮。
“十張熊皮都在這兒呢,你看看吧。
其中6張是去年冬天打到的,在最下邊兒,其他4張是今年落雪后打到的。
俺是實在人,也不騙你,其中有一張傷口比較多,除了槍傷外,還有三處刀傷,最長的口子有40公分長……”
金家老二把最上邊的幾張熊皮抱走,指著一張熊皮給許大海看。
熊皮的價值,除了受大小影響外,還受傷口大小,數量的影響。
許大海仔細檢查每張熊皮,有一種確實傷口多一些,價值要打折扣。
但還有兩張熊皮屬于馬個子熊,也就是灰熊,皮子要大很多。
所以平均一下,一張熊皮一千塊錢,他能接受。
“一千塊一張,總價就是一萬塊錢。”
許大海視線掃過金家老二和他媳婦,后者兩人也在看著他,神情忐忑。
他緩緩笑道:
“價錢確實有些高,這樣吧,你們還有熊掌不?我也不多要,再搭上七八個熊掌,我就出一萬塊錢。”
他想吃紅燒熊掌了!
想想紅燒熊掌的美味,不由連連吞咽口水,這種人間珍饈,吃到就是口福。
金家老二張口就要答應,但他媳婦兒快速扯了一下他的袖子,小聲道:
“咱家沒有那么多熊掌。”
金家老二一拍腦袋,扔下一句“我去問問我爹”后,就快速往外跑,很快,窩棚外響起腳步聲,金老爺子,金家兩個兒子,樸秀成,以及四個孩子全部到來。
“小伙子,咳咳,我家一共就剩下四根熊掌了。
這樣吧,除了熊掌外,再給你五只飛龍,咋樣?”
空氣突然安靜。
包括金老爺子在內的金家眾人,全都眼巴巴的看著許大海,目光里有緊張,也有期待。
樸秀成擠眉弄眼,不斷給許大海使眼色,讓他再多要一些東西。
不過許大海微微一笑,說道:
“我答應了,10張熊皮,4根熊掌和5只飛龍,一共一萬塊錢。”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金家眾人高興起來,樸秀成則是嘆了一口氣,自己這傻兄弟,太實在了。
不要白不要。
要了就是賺!
不過許大海卻覺得,見好就收吧,其實即便啥也不添,他也會答應的。
現在還多了4根熊掌和5只飛龍,算是意外之喜,人嘛,知足常樂。
就在許大海從包里把一沓沓大團結掏出來的時候,金老爺子一個孫子的話,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
只聽那孩子蹦蹦跳跳,開心的道:“馬叔沒有騙人,果然有人愿意花大價錢買熊皮。”
“馬叔是誰?”
許大海掏錢的動作一停,好奇問道。
樸秀成也看向金老爺子,目光審視,一張熊皮要價一千塊,這可不是山區正常價格。
他感覺背后是有人在搗鬼。
難道是故意和自己過不去?
“咳咳,孩子說的是小馬。”金老爺子說道:
“剛才你們見過他的,就是那個……那個買藥材的。”
“他在哪兒?我去找他!”
樸秀成氣咻咻的,捏緊拳頭,當即就要去找人,他想起來,剛來到這里時,確實在金家兄弟倆周圍,看見過一個年輕人。
后者個子不高,圓臉,穿著破破爛爛的軍大衣,屬于扔進人堆里,就辨認不出來的普通路人甲。
他當時也沒在意。
沒想到熊皮之所以漲價,是這個叫“小馬”的家伙出的主意。
不過金家倆兄弟害怕他打架,拉住了他,嘻嘻哈哈,摟著后者的膀子進屋。
熊皮漲價,對金家兄弟來說是好事兒,他們反而會感激那個“小馬”。
既然事情辦妥。
為了避免節外生枝,許大海和樸秀成商量了一下,決定在天黑之前離開。
金老爺子挽留了兩句,看他們去意已決,便讓兩個兒子擔著十張熊皮,送他們出山。
許大海,樸秀成則是背著筐子,筐子里裝著熊掌,飛龍啥的,朝著山外走去。
等四人慢慢走遠,身影徹底被大山擋住后。
一座土房子后邊兒,一個矮個兒,有著圓臉的漢子才閃身出來,身上穿著臟兮兮的破軍大衣,赫然是金老爺子口中的小馬。
“終于走了,呼~”
小馬長長的松了一口氣,眼神明滅,也不知道在想啥。
金老爺子走來,小聲道:“小馬啊你就放心吧,這里偏僻,你的仇家是找不過來的。
你救過我兒子的命,那就是我們一家的救命恩人,放心在這兒住著吧。”
“嗯吶。”
小馬微微點點頭,邊撣撣袖子上粘的積雪,邊喃喃道:
“保險起見,以后再來外人,我還是不露面了……對了金爺,賣熊皮的一萬塊錢,能不能分我一些?”
“啊,可……可以,你要多少?”
“一半就行。”
……
等到許大海,樸秀成,金家兩兄弟回到狍南屯兒,天就已經徹底黑下來。
不過村里相當熱鬧。
原來是屯南一戶人家的孩子,呆呆愣愣,舉止怪異,便有村民說是撞了邪。
于是孩子的父親火急火燎的請來了出馬家的人,要跳大神。
不少村民前去圍觀,看熱鬧,瞧稀罕。
對于這種事,許大海不做評價,反正他是不會跳出來大喊——要相信科學,反對封建糟粕。
要是那樣做的話,恐怕會被人揍死,或者被人按住手腳,當場也給他驅驅邪。
“對于這類事情,我不信鄉里,縣里,省里會不知道。
國家既然默許,那我一個小老百姓更不用瞎操心,管好自己的事兒得了。”
許大海心中念頭閃過,如果榮成林在這兒的話,也許又能得到一些靈感,再編出幾個女詭大戰出馬家子弟的故事了。
他已經回到白天吃飯的村民家,盤腿坐在炕桌旁,大口干飯。
“小海,你想啥呢?別光吃飯,來,喝酒啊。”
樸秀成左手拿著一根大雞腿啃著,滿嘴流油,右手端起酒壺,給對面的許大海倒酒。
金家兄弟倆坐在旁邊,同樣在大口干飯。
他倆的飯量大的驚人,狼吞虎咽,風卷殘云,就像是兩頭結束冬眠的狗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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