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張?因支出有點多坐懷不亂?鐵軍在天色初亮的時候準時睜開了眼睛。
小尾巴一如既往的隨著他的清醒昂起了頭,不過張鐵軍并不想搭理它,并打算給它放個長假。起碼好幾天那種。
徐熙霞睡覺有點不老實,也不知道瞅著這么精致文靜的小丫頭是怎么養成這種枝橫八翹還粘人還打貓呼的習慣的。
躲都躲不開,竄開點沒一會兒就又被她抱住了,全身都在往過蹭,小貓呼呼嚕呼嚕的到是不會讓人討厭。
可能這就是下意識的靠近安全,或者說尋找安全感。
張鐵軍兩輩子也沒有這種體會,只能猜測一下。
酒店的暖氣一般,早晨這會兒感覺有一點兒清冷,張鐵軍慢慢挪開徐八爪魚,踩著軟軟的地毯去窗邊看了看。
嗯,今天是個大晴天。
這會兒的天氣全靠早起看,需要人生經驗,聽天氣預報那就不用生活了,不但不準,很多時候還可能說反。
天氣預報這東西是零幾年以后才開始慢慢準確起來的,這個事實上和科學技術無關,是保密制度的問題。
原來那時候天氣預報屬于機密。軍事機密。
張鐵軍看天氣的本事是和姥爺學的,不過學的不精。老頭可比天氣預報準多了,手搭涼棚往西南方向看上幾眼,一準兒給你判斷的準準稱稱的。
好像那會兒的農民都有這個本事。他們靠不了天也靠不了地,更靠不起政府,只能靠自己。
樓下的大馬路上已經有行人了,幾個冒著煙霧的地方應該是早點攤子。
張鐵軍回到床邊手腳放輕把衣服穿好,結果徐熙霞突然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你不走。”還吭哧了幾聲。
張鐵軍過去抱著她輕輕拍了拍,在她小嘴上親了親,輕聲哄了幾句:“不走,我起來活動一下,你接著睡。”
徐熙霞閉著眼睛到他臉上摸了摸,又睡著了。應該是就沒醒。
看她睡踏實了,張鐵軍這才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腳抻了抻,下樓去酒店的健身房運動了一會兒。
等他活動開了回來,屋里還是靜悄悄的,他打開門看了一眼,然后去了張鳳那屋。
張鳳睡覺就老實多了,幾乎是躺下什么姿勢起來的時候還是什么姿勢,連地方都不會變。
原來那會兒,包括張鐵軍小學的時候,老師是會教怎么睡覺的,一般都是那種仰面朝天把兩手自然放到身邊的姿勢。
上輩子這個姿勢張鐵軍一直保持到了三十多歲才改變,然后就習慣了側睡,仰著睡不著了。
沒辦法,那時候張鐵軍遇到了那個和他生活了十幾年的女人,她睡覺必須要張鐵軍側身抱著她才行,不摟就鬧不讓他睡覺。
所以不管什么事情其實都是可以改變的,只不過要看是因為什么,動力夠不夠。
張鳳應該也是睡的差不多了,張鐵軍一開門她就知道了,睜開眼睛看著他。
“你吱一聲啊,這么瞪著眼晴嚇人知道不?”張鐵軍過去捏了捏她的鼻子。
“嚇死你。”張鳳伸出雙手抱過來要親親,兩個人膩了一會兒,張鳳就開始笑。
“怎么了?”
張鳳碰了碰小尾巴:“要不要再弄一把?我累死你得了,看你將來怎么整,左一個右一個的。”
“胡扯。”張鐵軍把她抱起來給她套衣服:“依我本意你我都不會碰。”可惜身體不太聽話呀,太年輕,自己在這方面的毅志力本身就低。
“其實我信,”張鳳享受著張鐵軍的伺候,心情相當好:“我能感覺出來,你說奇怪不?”
“不奇怪,有的人第六感就是特別敏感,是好事兒。”
“我能感覺出來誰是真對我好,誰不是好人。有時候她們說話我都不用聽就知道她在騙人。”
“你得多吃點飯,別挑嘴。”張鐵軍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你說你這么大個個子,飄輕,拿在手里都不用費勁兒。”
“我吃不胖,吃的不少了。我還是頭回讓人這么擺弄。”
“怎么樣?感覺。”
“還行,不煩。我不煩你。”
“唉,”張鐵軍嘆了口氣:“我聽出來了,這是賴上了。”
“后悔也晚了。”張鳳摟住他脖子磨了磨牙:“咬死你,又不是我去上趕子找你的。活該。”
“行啦,起來活動活動,去洗漱。”
“嗯,你去叫你的小美人吧。”
你看,這感覺就賊特么清奇,說的像這事兒和她無關似的。就這性子也確實不適合結婚,用老話說就是捂不熱乎,全看她心情。
張鐵軍過去把徐熙霞叫起來,等兩個人收拾好了,三個人一起下樓吃早飯。
趙衛紅的媳婦兒孩子確實過來了,在餐廳遇到了一起。
小家伙虎頭虎腦的還沒睡醒的樣子,趴在媽媽懷里小腦袋丟了蕩啷的,小眼神兒也是迷迷朦朦。
幾個人打了聲招呼坐到一桌,張鐵軍給嫂子問了好,伸手摸了摸小寶貝的臉:“這是沒睡醒啊?”
“嗯,有點沒睡夠,昨天晚上睡晚了。”
“那怎么不叫他多睡一會兒?”
“你嫂子說要給孩子養成一個好習慣,不能遷就他,要不然等上學的時候該鬧心了。我管不了。”
這話到是對的,但是一般的父母還真做不到。
只有軍人家庭,還有趙衛紅這種二代家庭,才會特別注重給孩子養成好習慣,并且能狠得下心下得了手。
因為他們知道孩子的將來需要什么,對孩子充滿了愛和希望,希望他們將來出人頭地超過自己。
后世那些各種不堪的二代其實都是暴發戶,或者沒什么根基的幸運戶,他們即沒有長遠的眼光,也沒有家庭的積累,乍得富貴自己都把握不住,孩子歪了就很正常。
當然,這也和社會狀態有緊密的關系。
半瓶子才晃蕩,說的就是這么個道理。
張鳳和徐熙霞湊過去看小孩兒,把小小子一下就給弄精神了,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一副都想要的樣子。
看的趙衛紅直想捂臉,就想鄭重的說一下這個可不是隨他。他可以發誓。
張鐵軍把前一段時間寫的計劃什么的拿出來,把廣告公司的那一份兒拿給趙衛紅:“我這段時間要過去坐班兒,可能要忙到年底。”
“行,你那是正事兒,這頭不用你管,你就加油努力,你要是熬出來了咱們也跟著借光。”
“有啥想法?”
“嗯哪,你上次不是說的那個拍廣告嗎?我感覺,等你和柳姐上了大年晚會,讓你倆一起給咱們廣告公司拍個廣告拿到電視臺去放。”
今年,國內廣告史上的第一例明星代言廣告播出,引起了全國上下的一片討論,成為了重大的時事焦點,也給所有的廣告從業者打開了一道大門。
李墨然,著名的話劇表演大師,這會兒是遼東人民戲劇院院長,給三九胃泰拍攝了電視廣告,代言費二十萬。
其實大家討論的不是拍不拍廣告怎么拍廣告,討論和批判的就是這二十萬的代言費。這在九零年來說有點太特么刺激人了。
討論的都是有希望的,批判的都是掙不著的,旁觀的是廣告行業和一眾明星們。老百姓這個時候還沒有這個意識,對這事兒莫得興趣兒。
“給多少?”
“啥?”
“白給你拍呀?空手套白狼唄?上了大年晚會知道啥概念不?獨唱,起碼得三十萬起步吧?”
“……你去死吧你,人家李墨然才二十萬,你算哪頭蒜?”
“說什么呢?”趙衛紅的媳婦兒拍了他一下,剜了他一眼:“好好說話。”
“他想訛我你還幫他?”
“好好的,沒個正形一天天的。鐵軍你不搭理他。”
我靠,這哪是媳婦兒啊,這是家教老師吧?張鐵軍看了看嫂子。嫂子叫田憲蘋,在機關掛個閑職,基本上就是在家相夫教子伺候老人。
這個時代領導們的家屬一般都會在哪個單位掛個閑職,算是一種福利,后來隨著改制,還有信息的不斷透明化,這種隱性的福利慢慢……就不公開了。
其實這個到是可以理解,不算是什么不能容忍的事情。人家也要生活嘛。
“嫂子你不用管,”張鳳笑著說:“他們之間就這樣,鐵軍兒還不如趙哥呢,開玩笑習慣了。”
“不是,你是股東不?”趙衛紅沒管媳婦兒,在那和張鐵軍講理:“柳姐是咱自己人吧?怎么的給自己公司拍個廣告還得談錢唄?”
“我肯定不用啊,但是柳姐得按市場來,兩碼事兒。”
“那你拍。”
“我不拍。”張鐵軍指了指自己的肩章。他現在好歹算是半個軍人,要是拍廣告得先申請匯報,太麻煩了。
“那也不可能三十萬哪,搶啊?”
“不是,你不得講價嗎?一口價啊?”
“……你麻個鄙你。”
張鳳哈哈笑起來,田嫂子也笑了,打了趙衛紅一下。也不管了,愛咋的咋的吧。
他家小小子在那也聽不明白,咧著嘴跟著撿樂,小手乍乍著想去摸摸徐熙霞,小嘴還啾著吧嗒的飛快。
這是要親還是要吃啊?四歲半戒奶了吧?一看這小子將來就是個有出息的,妥妥的人才。
田憲蘋看到兒子的模樣哭笑不得,自己的臉臊的通紅,一把把兒子扯了過來抱到懷里:“吃飯。”
小小子不為所動,堅持著沖徐熙霞伸著小手:“抱抱。”
張鐵軍用胳膊碰了碰趙衛紅:“你兒子有你當年幾分的風采?”
趙衛紅張了張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特么也不能說不像自己呀,說像媳婦兒更不像話。
“十萬,干不干?”老趙堅決的換回話題。
張鐵軍看了看他:“二十萬,不能比別人少。”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