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鐵軍笑了笑:“照顧你是應該的,不管是從仲大哥那邊還是咱們的關系,都是我該做的,再說你還住在我家里。”
“那不一樣。”嫂子垂下眼眸:“感覺你和別的男的不太一樣。”
“我還是個孩子呢,別胡思亂想啊。”張鐵軍警告了嫂子一句。
這家伙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從小遭遇巨變就獨立了,后來她父母又感覺她受了委屈不容易,那是各種的寵。
簡單點來說就是主意特別正,又有點小任性,敢說敢做的。
“要你管我。”嫂子翻了張鐵軍一眼:“人不大事兒真多。我要回家,我餓了。”
“大夫先看看。”張鐵軍看了看時間,也差不多到了晚飯點了。他都有點餓了。
大夫很快就過來了,給嫂子做了個床檢,測了個體溫:“燒退了,到是挺快的,注意保暖多喝點熱水,只要晚上不反復就沒啥問題了。”
“我不在這,我要回家。”嫂子表明態度。
老大夫笑了笑:“回家也沒事兒,給你拿點藥記著吃就行了,別再吹風涼著就行,你這丫頭看著結實其實身子骨有點弱,平時多注意。”
張鐵軍說:“我感覺也是,我感覺她都不如仲老硬實。”
老大夫點點頭,又給嫂子摸了個脈:“你這話還真沒啥錯,仲老我看過,還真挺硬實的,相當健康。平時多調理調理,沒啥事兒。”
這里的老大夫可都相當不一般,起碼是個中將銜,大人物天天見。
張鐵軍這樣的身份去了別的醫院那院長都得跑過來陪著,在這里雖然不能說是普通病人,但也就那樣,頂多待遇上好點,這個有規定。
“以后穿厚點,不知道冷啊?”張鐵軍斜了嫂子一眼。
“要你管。我才不想穿的像個球似的。老仲都不管我。”
“這話可不對,”老大夫從護士手里拿過單子給開藥:“身子是自己的,自己都不愛惜那還好得了?得愛惜,要不老了后悔也晚了。”
他掏出印章來蓋了一下,把單子遞給張鐵軍:“今天晚上最好是注點意,晚飯吃點清淡的,挺過去就好了,要是反復了趕緊來。”
張鐵軍接過來看了看,遞給小護士讓她去拿藥,給老大夫了道了謝。
“沒事兒,我這個歲數回家也沒事兒,在哪待著都一樣。回去注點意吧,這幾天降溫感冒的可不少,多注意保暖。”
張鐵軍把老大夫送出去,等他回來嫂子已經起來了,坐在那攏頭發:“我鞋呢?你給藏起來啦?”
“我藏你鞋干什么?”張鐵軍去幫她把鞋和襪子找出來。
“那誰知道了,萬一你有點什么愛好啥的。”嫂子飛了他一眼,把襪子穿上。小腳長的到是挺好看的。
“這么弓起來就有點疼。”嫂子摸了摸屁股:“大騙子,拉鉤都不算數,還能信你啥?”
“講點理,還想回家不?”
“你等著的。”嫂子氣呼呼的穿上鞋,慢慢站起來活動活動,回頭把床給整理了一下:“我餓了。”
小護士把藥拿回來,交待了一下怎么吃。
張鐵軍再一次表示感謝,把藥揣好,扶著嫂子出來下樓:“真有那么疼啊?”
“嗯,扎針可疼了,得疼好幾天,還要青一大塊。”
“那你還不穿暖和點?”
“我感覺穿的也不少啊,非得裹成球啊?好丑。”
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穿過安靜的走廊。
九四年這個時候的醫院,尤其是軍醫院還是比較清凈的,可不像后來那么一天到晚隨時都排滿了人,門診基本上都不用怎么排隊。
后來,人的體質好像就在飛速的下降,各種稀奇古怪的毛病什么的都跑出來了。
蔣衛紅一直等在車里,看到兩個人出來下了車幫著打開車門:“沒事兒吧?”
“沒事兒,燒退了。”張鐵軍扶著嫂子上了車,幫她坐好把衣服給理了理:“走吧,回家,我都餓了。”
嫂子噘了噘嘴:“我也餓了。土豆得回來了吧?”她扒著張鐵軍的手看了看時間:“別和土豆說我病了,他心思可重了。”
“晚上讓他住在這邊吧,”張鐵軍點點頭,想了想說:“你也住到這邊,一個人住那邊不行,別半夜了反復都不知道。”
“我不,不得勁兒。”嫂子看了看張鐵軍,嘴角扯著幾絲笑意:“我才不過來聽墻根兒呢。”
張鐵軍臉就一抽抽,瞪了她一眼。虎娘們,什么話都說。
“藥別忘了吃。”
“我又不是小孩兒。土豆能不能干哪?”
“讓他和樂樂一起住,小孩子在一起不會想太多。”
“那可得了,那這一晚上還能睡不?”
“不睡不睡吧,就這么一天,明天禮拜天。”
說著話就到了家,離的近確實是方便。
屋里一家人已經吃上了飯,張鐵軍和嫂子進來,小柳擺擺手和兩個人打招呼,小土豆叫了聲媽:“媽,快來吃飯吧,你們跑哪去了?”
徐熙霞帶著樂樂和妞妞吃小灶,妞妞笑瞇了眼伸著小手叫張鐵軍:“爸爸快nai,好吃的。”
嫂子一進屋嗆了熱氣,咳了兩聲,趕緊捂著嘴把臉轉到一邊:“我還是出去得了。”
“沒事兒,你不抱他們就行,哪有那么弱。”張鐵軍把大衣掛好,幫著嫂子也把大衣脫下來:“要不你跟著老丫吃得了。”
老丫哺乳期嘛,天天有小灶,比較清淡營養還足。
“大夫怎么說的?”徐熙霞問了一句。
“沒事兒,應該沒事了,拿了點藥。”張鐵軍去洗手。
“媽你生病啦?”小土豆馬上看向媽媽。
“不是,就是咳嗽幾下,你張叔叔大驚小怪的。”
“快來吃飯。”老太太招呼了一聲:“喝點熱湯,這天兒少往外跑,在屋里暖暖乎乎的多好。”
“嗯,明天我就在家躺著哪也不去。”嫂子很喜歡這種長輩平等的關心,笑著走過去。
“你和老丫吃吧?”小柳看了看她。
“不用,又沒啥事兒。她那東西我可不敢吃,再給催下來點可咋整。”
幾個人都笑起來,幾個孩子也聽不懂,就跟著傻乎乎的陪笑。
“你還真別說,”小柳笑著說:“還真沒想到老丫這么足,那會兒就尋思她得夠嗆呢,結果比小鳳還多。
好像還長大了,瞅著比小鳳的大了。”
“小鳳呢?”嫂子看向張鐵軍,張鐵軍坐下來:“在申城,她那邊還得一個禮拜,估計。你先喝點湯。”
“小鳳奶不足啊?”嫂子從張鐵軍手里接過湯捧在手里。
“不太足,后面妞妞一個都不大夠了。”小柳笑著說:“樂樂是我喂大的,那時候我一個人喂倆,她也就是填填縫,你說夠我嗆不?”
嫂子看了看小柳的宏偉,皺了皺鼻子:“瞅著都累挺,多墜呀。鐵軍能稀罕。”
幾個人又笑起來,把孩子們笑的莫名其妙的。
“哦對,樂樂和妞妞是前后腳,”嫂子看了看兩個吃的像小花貓一樣的孩子:“也真是夠巧的。你們不是故意的吧?”
“還真不是,就是趕巧了,那時候也沒商量。”
“吃飯。”張鐵軍打斷了她們的話題。
“他從來都是這么霸道嗎?”嫂子問小柳。
“他不霸道啊,”小柳看了看張鐵軍:“俺家爺們才不霸道呢。”
呸。嫂子被這一口狗糧塞的有點齁,低頭吃飯。再和你們說這些我就是狗。
吃了飯,張鐵軍和小柳一起收拾了一下桌子,大家去坐到沙發上閑聊消食,把電視打開在那燒著,只有老太太在看。
土豆過來仔細看了看媽媽,還伸手摸了摸嫂子的腦門,確認確實不是病了,這才放下心,和樂樂妞妞去玩了。
嫂子看了看小柳:“看吧,像小特務不?看我看的可嚴了,什么都要管。平時有些話在家都不敢說。”
“關心你還不好?矯情。”
“你們懂個屁。”嫂子翻了個白眼兒。孩子太敏感了當爹媽的心累。
“晚上叫嫂子住在這邊吧,”張鐵軍說:“怕她晚上反復,今天晚上挺過去就好了。對了,吃藥,我給你倒水。”
“不耽誤你們事兒就行。”嫂子奇奇怪怪的笑起來。
“那肯定不能讓你給耽誤了,”小柳就去看張鐵軍:“都走了大半個月了,誰也擋不住。”
“那你們怎么睡?”嫂子壓低聲音湊到小柳跟前一臉的好奇:“排輪子?”
“你怎么什么都問呢?”小柳臉上有點掛紅。再習慣的事兒被外人問起來總歸也是有那么一些不好意思在里面。
“問問唄,我好奇。又不是不知道。”
“不排,就隨便。”小柳說:“我們四個湊一起的時候少,還分什么先后啊?”
“一起睡呀?”嫂子眉毛都立起來了,忍不住看了看張鐵軍。這身板子這么扛造嗎?有點想了解了解怎么辦?
新聞聯播開始了,大家自動自覺的安靜下來,陪著張鐵軍看新聞。
在這個層面每天看新聞看報紙已經是必修課,看著普普通通的新聞事實上會釋放各種信息在里面,不同的人看到的完全不一樣。
國際的,國內的,省份的,產業方向的,各種信號,可不僅僅是什么內部安靜祥和,外面水深火熱那么簡單。
八點半,幾個孩子的生物鐘時間到了,先后打起了小哈欠,小柳把幾個孩子弄樓上去洗臉刷牙睡覺。
徐熙霞抱著豆豆跟了上去。
嫂子因為吃了藥,也開始犯困,挺了一會兒就挺不住了,就去西廂睡下了。
張鐵軍陪著老太太看電視,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差不多九點過,老太太也回屋去了。
張鐵軍把老太太送回房,伺候著她喝了點水躺下,幫著關了燈。
雨早就停了,起了風,大樹在夜風里不安的扭動著枝丫,全身的葉子都已經落得差不多了,在月色下看著有點肅蕭。
西廂的燈還沒關,張鐵軍走過去看了看,嫂子已經睡著了。張鐵軍幫她掖了掖被子,給關了燈,關緊房門出來上樓。
三個孩子已經睡了,小孩子睡覺就特別快,說困了倒下就能著,還睡的特別香。
豆豆醒了,正在吃飯,徐熙霞一邊喂著孩子一邊和小柳說話。
小柳已經洗漱好上了床,靠在床頭上,看到張鐵軍進來就控制不住的笑起來,掀開被子沖張鐵軍伸出手:“快來,磨磨蹭蹭的。”
徐熙霞往小柳那瞄了一眼:“哎也,都支棱起來了,真不害臊。”
小柳理都不理她,這會兒啥也不想搭理,就想大口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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