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蘊寧聽見陸九安這么一問,無奈伸手攬過陸九安的肩膀,低聲道:“九安,你把小桂圓當成什么了?”
陸九安當然明白謝蘊寧這話是什么意思,便笑著反駁道:“童言無忌,你聽過嗎?”
謝蘊寧寵溺地揉了一下陸九安的額頭,親昵地說道:“無論傅司年和連霧他們會不會在一起,他們永遠都是我的朋友。”
陸九安心道:好像也是這樣。
“行叭,我帶孩子們到處轉轉。”
陸九安和謝蘊寧二人在滬市呆的時間并不長,但這套小洋樓因為有杜鵑打理,并沒有任何陳舊的跡象。
“媽咪,這是什么?”
小桂圓看著花園里的石榴樹上的石榴,好奇地問了一句。
陸九安看著這棵石榴樹也很是詫異,以前這里有這樣一棵石榴樹嗎?
好像沒有。
“石榴樹,上面結的是石榴。”
小桂圓激動地問道:“媽咪,好吃嗎?”
陸九安想了想,還是很客觀地對著小桂圓說道:“媽咪不喜歡吃石榴,因為石榴有太多的籽,不過,石榴從藥理上來看,具有止血斂血的作用,一些孕婦也是可以吃的,具有安胎的效果,所以它是一種好水果。”
小桂圓奶萌奶萌地問道:“媽咪,那什么時候可以吃啊?”
陸九安也不是很清楚。
“那我們摘一個試試?”
小桂圓問,“要是沒熟呢?”
“這是我們自己家的樹,石榴沒熟也沒有關系。”
陸九安輕輕抱起小桂圓,小桂圓伸手挑了一個紅彤彤的石榴,石榴在她的小手襯托下,顯得很大。
“摘好了嗎?”
“好啦。”
小桂圓抱著石榴,飛奔著去找謝蘊寧,獻寶似的拿到謝蘊寧的面前。
“石榴?”謝蘊寧接過小桂圓手里的石榴,問道:“想吃?”
“嗯。”小桂圓奶萌奶萌地應了一聲。
謝蘊寧這才接過石榴,找了一把水果刀,動作嫻熟地剝著石榴。
石榴里面的籽還稍微有一點透明,并不是很熟。
陸九安看著略微還有些青澀的石榴籽,纖纖玉指夾了一粒放進嘴里,一股沒有成熟的酸澀味在她的唇齒間蔓延開來。
陸九安的神情,卻是依舊沒有波瀾。
小桂圓看見陸九安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奶萌奶萌地問道:“媽咪,熟了嗎?好吃嗎?”
“啊!”陸九安的眼眸里閃過一抹戲謔的淺笑,她柔聲道:“你嘗嘗。”
小桂圓吃話得吃了一顆石榴子,可愛的小臉頓時皺成一團。
她一臉苦澀的模樣,讓陸九安忍俊不禁,拿出準備好的相機,啪的一下拍了一張。
“媽咪,你騙人!”
陸九安理直氣壯道:“小桂圓,我哪里騙你了?我又沒有說好吃!”
小桂圓:“……”
小花生和謝蘊寧被小桂圓這般模樣,逗得哈哈大笑。
小桂圓小手臂一抱,生氣地坐在沙發上。
全身都散發著我生氣了,你們快來哄我的氣息!
“小桂圓,石榴再過一周就成熟了。”
小桂圓問,“真的?”
謝蘊寧寵溺地將小桂圓抱在懷里,低聲哄道:“當然,我不會騙你。”
“哼~”
小桂圓又看了一眼陸九安,無語地哼了一聲。
陸九安對著小桂圓做了一個鬼臉,問道:“小桂圓,你這是有了爹地就不要媽咪了,是嗎?”
“才不是呢!全世界,我最愛媽咪了!”
小桂圓的一句話,惹得謝蘊寧也跟著吃醋,問道:“怎么?小桂圓不愛爹的嗎?”
小桂圓伸出小手掰著小手指一個一個地算。
“我最愛媽咪。”
“我愛哥哥,愛爺爺。”
“我當然也愛你呀。”
謝蘊寧從小桂圓說這話的意思,就能看得出來,在小桂圓的心里,所有的人與事,都是有先后順序。
陸九安是在小桂圓的心里,排一位的。
而他這個父親,卻因為疏于陪伴,排在后面、再后面。
他想,為了能提高在小桂圓心里的排名,他得好好寵小桂圓才行。
陸九安這邊歡聲笑語,其樂融融,坐在傅司年車上的連霧,卻是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她十分拘謹地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看著傅司年輕車熟路地駛入車流。
這是連霧第一次來滬市。
她以前知道滬市,那都是在書上,而她第一次來滬市,卻沒有一丁點心思去觀察這一座金融之城。
她只是裝作看著車窗外的風景,實則是透過車窗上的玻璃看著傅司年的倒影。
比起她當年初見的傅司年,如今的傅司年變得更加成熟和內斂。
他由內而外地散發著一種矜貴,像是雪山之巔上的一株雪蓮,讓人心生敬畏。
傅司年是優秀的。
他優秀到連霧都不敢去自取其辱地去表白,他與她之間,隔著一道天塹。
他像是站在迢迢銀河外的神衹。
遙不可及。
連霧以前很討厭堵車,可現在她卻是多希望堵車,這樣,她就可以和傅司年多一點相處的時間。
然而,命運卻不會這般寵溺于她,無論她有再多的不舍與不情愿,汽車依舊緩緩地停在一間美容會所的門口。
“連霧,到了。”
一段同行,就這般截然而止。
連霧不知所措地道謝。
“傅司年,謝謝你送我。”
傅司年,這三個字在連霧的唇齒間溢出來時,連霧都覺得自己的心尖也跟著滾燙。
“舉手之勞,不客氣。”
傅司年的聲音里,透著一股疏離與冷淡。
連霧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傅司年也跟著下了車。
“走吧,我送你進去。”
在連霧疑惑的眼眸里,傅司年帶領著連霧走了進去。
“傅少,好久不見。”
傅司年看向店長,冷淡啟唇道:“我朋友過幾天要當伴娘,你安排一下。”
“好的,傅少。”
傅司年安排好了之后,看向連霧,問道:“你知道九安家的地址嗎?”
連霧點點頭,道:“知道。”
她出門時,陸九安特意把地址寫在她平時用來記錄靈感的記事本上,她覺得自己剛剛回答的兩個字,顯得太過于普通,又補充了一句,道:“你忙你的。”
“晚上見。”
“晚上見。”
連霧看著傅司年轉身離開時的背影,心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甜蜜,對于她這種暗戀著傅司年的女孩來說,能和傅司年這般單獨相處一會兒,就已經是讓她回味無窮。
暗戀最美好的之處就在這里,那些在別人看來平平無奇的日常,卻是她賴以度過光陰的蜜糖。
那樣的甜,使她得以度過無數想念著他的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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