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瑾神情有所動容,仿佛似有不忍似的,蘇白露倚著病房的門框,譏誚地看著惺惺作態的蘇佳期,沉聲道:“蘇佳期,你說你是清白的,那你說,說你和韋建明大半夜孤男寡女地呆一起做什么?”
楚華燦穿著風衣,大步流星走進走廊時,正好聽見蘇白露這么一說,他濃眉微擰,心道:蘇白露這話是什么意思?
蘇白露一看見楚華燦,便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沖進病房,粗魯至極地推開蘇佳期。
蘇白露推開蘇佳期時,順手一把拉住謝明瑾的手臂,她輕輕一摁,謝明瑾便極有默契地明白蘇白露這個手勢是什么意思。
“蘇佳期,你告訴我,你和韋建明為什么會這么晚還在一起?”
蘇佳期瞬間遲疑,她在糾結要不要告訴謝明瑾真相。
“這么熱鬧?”楚華燦站在病房門口,眸光溫和地看著病房里的人,語氣帶著幾分戲謔,“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
蘇白露和謝明瑾兩人沒有料到陸九安的失蹤,會引來楚華燦。
上一次,她們明顯感覺到楚華燦在查他們,為了擺脫嫌疑,他們將所有的一切都嫁禍到溫鴻才的身上,可如今……他們還能找一個嫁禍的人嗎?
蘇白露和謝明瑾母子二人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他們生怕露出一絲破綻,讓楚華燦抓住。
“你是誰?”蘇佳期不明所以地看著楚華燦。
楚華燦將自己的工作證一亮,徑直開門見山道:“陸九安失蹤了,我們需要先排查陸九安的身邊人,你與陸九安有仇,我例行問詢一下你們的行蹤。蘇佳期,你昨晚九點半到十一點在哪里?”
蘇佳期下意識地回答道:“我在家啊!”
蘇白露冷哼一聲,拆穿蘇佳期的謊言道:“蘇佳期,你在家嗎?”
蘇佳期那張沒有血色的臉龐,“唰”的一下,全都紅了。
“做偽證是什么下場,蘇佳期,你是知道的。”
蘇佳期的全身都猶如泡在冰水里似的,她沒有在家,她和韋建明在一起,可如果這么說了……那豈不是意味著她和韋建明二人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我和韋建明一起。”
楚華燦冰冷的眸光在病房里巡視了一圈,最終落在角落里,存在感并不高的韋建明身上。
“韋建明是你的什么人?”
蘇白露翻了一個白眼,兇狠至極道:“是她的奸夫!”
“他不是。”蘇佳期哭著辯解。
蘇白露絲毫不給蘇佳期留面子,反聲質問道:“半夜三更和一個野男人在一起,不是奸夫是什么?”
“你是韋建明?”楚華燦沒有理會蘇白露,只是看向韋建明。
韋建明輕輕點頭。
“我是。”
楚華燦對著另外的同事道:“你帶著韋建明去隔壁錄下筆錄。”
“是。”
韋建明一聽楚華燦是為了“陸九安失蹤”一事而來,心里就有些犯怵,生怕和蘇佳期二人口供對不上。
韋建明離開時深深地看了一眼蘇佳期,蘇佳期望著韋建明的眸光里,是一片驚恐。
“你說你和韋建明在一起,你們在做什么?”
蘇佳期又沒有和韋建明對過口供,她壓根兒就沒有想到陸九安這才失蹤多久,警察就找上門來了。
“我……我……”蘇佳期吱吱唔唔地說不出來。
蘇白露仿佛像是抓住蘇佳期的把柄似的,嚷嚷著道:“蘇佳期,你不是說你和韋建明兩人是清白的嗎?那你快說,你倆在一起做了什么?”
“媽。”
謝明瑾極為克制地喚了一聲。
蘇白露狠狠地瞪了一眼蘇佳期,一副極為不悅的模樣道:“行行行,我眼不見心不煩,我走,不就行了!”
“你們不能走,我一會兒也得問問你們。”
謝明瑾遲疑道:“那好。”
借著蘇白露和謝明瑾說話這段時間,蘇佳期編了一個漏洞百出的謊言。
“是我主動去找韋建明的家找他,我最近盤下了一個火鍋店,我自己一個人應付不過來,就想找韋建明和我一起搭伙,我們就聊了一些火鍋店里的事,其他的我們也沒有說。”
楚華燦又問,“那你流產是怎么回事?”
“我出門時,不小心被門檻兒給絆了一下摔了一跤。”
蘇佳期哪里會說謊,更何況,她又沒有受過專業訓練,她一說假話,楚華燦就看出來了。
“韋家在哪里?誰能證明?”
蘇佳期沒有料到楚華燦會問這么詳細,只得一一說了一遍。
“蘇佳期。”
剛開始還和顏悅色的楚華燦在聽見蘇佳期后編的謊言后,神情一沉,冷漠質問道:“你能為你所說的話負責嗎?”
“我……我……”蘇佳期畏懼于盛怒的楚華燦,結結巴巴道:“我冷。”
這時,病房門被人敲響了。
楚華燦看了一眼同事從韋建明那里拿到的口供,驀然冷冷一笑。
“蘇佳期,韋建明已經招了,是你和他一起綁架了陸九安!”
蘇佳期驟然反駁道:“我不是,我沒有!這不可能!”
韋建明不可能會承認的。
他比誰都清楚,綁架的后果是什么。
他編瞎話也不可能招供的。
“帶走!”
楚華燦只掃了一眼韋建明的筆錄,就知道蘇佳期和韋建明二人撒謊了,他的直覺告訴他,蘇佳期和韋建明二人必然與陸九安的失蹤有關系。
“我真的沒有綁架陸九安。”蘇佳期咬死絕不松口。
楚華燦冷淡挑眉,居高臨下的看著身體極為虛弱的蘇佳期,沉聲道:“蘇佳期,你的話,留著回到局里再說吧!”
蘇佳期慌了神。
她可不想再進公安局。
她可憐無助地哀求著謝明瑾:“明瑾哥哥,你幫幫我。”
“蘇佳期,我幫你幫的還少嗎?”謝明瑾失望至極地盯著蘇佳期,啞聲道:“你和韋建明兩人到底為什么會在一起?你們該不會是真的綁架了陸九安吧?”
蘇佳期心虛的不敢去看謝明瑾的眼睛。謝明瑾又不敢置信道:“你不會真的為了九蘊火鍋的火鍋底料綁架了陸九安吧?蘇佳期,你的腦子是裝的漿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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