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快要吃晚飯的時間,門口還是沒有動靜。
蘇晚也越來越擔心起來,盡管她對營救方法不了解,但也知道,時間拖得越久,將受害者救出來的希望就減少一分。
到點兒了,卻仍然沒有見余強軍和余琴琴回來,一直忙碌著的江秀蓮也頻繁看向掛鐘,口中還小聲地咕囔著:
“這兩人都去哪兒了,琴琴不見人影,怎么老余也還不回來?”
她主要是覺得,天都快黑了,余琴琴一個女孩子還不回來,總要問一問的,也要告訴余強軍一聲,不然,出了什么事難免會怪罪到她這個后媽的頭上。
想了想,江秀蓮一邊摘下身上的圍裙,一邊叮囑蘇晚:“晚晚,你在家看著弟弟,我下樓找一下趙嬸。”
蘇晚問:“找趙嬸干什么?”打電話給余強軍?
“問問她早上是誰打電話找老余?可能是他的哪個朋友找他喝酒去了吧。我問問是誰,看能不能打電話催一催老余,讓他早點回來,也……讓他去問一問琴琴怎么還不回來?”
早上余琴琴也沒有說是去哪個朋友家玩,江秀蓮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人。作為親爸的余強軍,對女兒余琴琴那幾個玩得好的朋友比較熟悉。
后一句,江秀蓮說著的時候,一直留意著蘇晚的臉色,怕她不高興。
蘇晚也沒有閑暇理會江秀蓮看她的眼神,將她攔了下來:“媽,你先別去。”
江秀蓮以為蘇晚是不樂意她管余琴琴的事,一臉為難道:“晚晚……”
看江秀蓮的樣子,蘇晚想了想,決定還是將事情告訴她吧。
按照余強軍愛面子的性子,他肯定是不希望家屬樓的人知道這件事情的,說不定現在就已經琢磨好說辭了的。
早上是她打電話找的余強軍,現在她已經回來了,倘若江秀蓮再去問趙嬸,難免讓人起疑了。
家屬樓里的人,吃飽了就喜歡嘮嗑侃大山,扒一扒東家長西家短的。
那時候,余琴琴的事情,也就藏不住了。
到那時候,余強軍要找人算賬,余琴琴也要找人算賬,江秀蓮就變得里外不是人了。
其實,面對江秀蓮,蘇晚的心情是復雜的。
蘇晚知道,江秀蓮在再婚之前,是全心全意地愛她這個唯一的女兒的。
在回城的時候,江秀蓮明明知道,帶著蘇晚回來,會影響她的生活。當時,她是可以將蘇晚留在鄉下的爺爺奶奶家里的。
但是,她并沒有這樣做。而是將蘇晚帶回來了。
她做出的這個選擇,憑借的是她那一腔單純的舐犢之情。
羊有跪乳之恩,鴉有反哺之義。她蘇晚,也不是不懂感恩的人。
只是,到了后來,江秀蓮的舐犢之情不再單純,或者說是不再唯一。
她再婚了,有了新的家庭,有了新的孩子。
她分給蘇晚的愛,就變少了。
甚至到了最后,她可以為了她的新家、新丈夫、新兒女,犧牲蘇晚。
蘇晚對江秀蓮有怨、有恨。但心中也有對曾經那份不拋下的舐犢恩情的感恩和惦念。
這也是為什么,上輩子那些事情發生之后,蘇晚只是遠離江秀蓮,而沒有與她斷絕關系,也沒有說不管她了。
這段時間,江秀蓮對她態度的改變,蘇晚是看在眼里的。
她雖然不會大度到徹底將上輩子的事情忘記,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那樣去親近江秀蓮。
但她希望江秀蓮能過得好。
聽蘇晚將今天的事情講了一遍,江秀蓮臉色驟白,擔心地說:“你怎么還跑過去了呢?如果那些人知道是你報的警,報復你怎么辦啊?”
聽到余琴琴被騙了,可能還沒有找回來,江秀蓮擔心。但知道是蘇晚報的警,她更擔心。
能做出拐賣婦女這么缺德的事的人,有幾個是有人性的?
能將那些人抓住,是最好的。但是如果不能,或者有漏網之魚的話,他們說不定會找人報復,那蘇晚不是很危險嗎?
江秀蓮感到一陣后怕,滿臉擔憂地看向女兒。
蘇晚也沒想到江秀蓮會是這種反應。
她不記得有多久了,她親媽,江秀蓮,不管是什么事,總是會先去想著、顧著余琴琴,而她這個親生女兒,總是要排在余琴琴的后面。
江秀蓮看到蘇晚眼中的驚訝,心中又是一陣心疼,低聲地叮囑著:“晚晚,以后遇到這種事情,打電話報了警就成,你可別再親自去找人了,啊。”
她知道,現在都提倡的是助人為樂,講究覺悟要高。放在外面她說這話,是要被人批評的。
但是,蘇晚都還是一個孩子呢,這么危險的事情,怎么能讓她去做呢?
如果蘇晚為了救人出了事,她該怎么辦呀?
江秀蓮覺得,任何人都沒有她的親生女兒蘇晚重要,即使是繼女余琴琴。
蘇晚斂去臉上的表情,安撫著江秀蓮:“嗯,媽,我知道了,我都記下了。”
蘇晚或許沒有注意到,她的聲音和語氣,比剛剛柔和了很多。
“那就好!那就好……”
叮囑了女兒之后,江秀蓮又想到余琴琴可能還沒找到,著急地跺著腳。
和余琴琴的恩怨是一回事。但在關乎著性命的事情上,蘇晚也很擔心余琴琴和其他被騙女生的情況。
在家里干著急也不是個事,蘇晚提議著:“媽,我們先吃了飯,待會把成成送到張嬸子家里,我和你一起去公安局看看吧。”
現在她們還不知道人販子抓到了沒有。
富民路那邊,她們貿然過去了,容易打草驚蛇。想了解情況,只有去公安局問了。
現在天已經暗沉沉的了,出了這樣的事情,蘇晚也不放心讓江秀蓮一個人去。
所以,她陪著一起去她吧。
兩人也沒有心思吃飯,囫圇地咽了些東西,就匆匆地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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