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啊？我就是我哥的弟弟和我爺爺的孫子啊！……”賀函明知故問地說道，還低聲嘀咕著，“還以為是一個很酷的人呢，沒想到笑點這么低……”
賀延瞟了他一眼，“行了，別貧了……我們進去吧。”后一句話，是對蘇晚說的。
被嫌棄的賀函，看著自家大哥這快速變臉，對他說話態度差得很，但對蘇晚，語氣卻溫柔到他起雞皮疙瘩。
賀函在心里暗罵一聲：重色輕友。
心里罵歸罵，但行動上，卻是很聽話地進屋了。
現在已經是正月十幾了，賀老爺子的拜年和接待來訪親朋好友的新年活動，也快要結束了。
今天，賀老爺子哪都沒去，就待在家里休息呢。
聽到李阿姨說蘇晚到了，賀老爺子也沒有要擺譜的意思，馬上就從書房里出來了。
見到走下樓的賀老爺子，蘇晚甜甜地笑著，說著吉祥的拜年話：“爺爺，新年好呀！祝您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賀老爺子哈哈地笑著，“晚晚也新年好啊！爺爺祝你新的一年，心想事成！”
說著，就從口袋里掏出早就準備好了的紅包，“來，這是爺爺給你的紅包，快收好了！過年紅包，可不興推讓的啊！”
“這可是爺爺給我的新年紅包，我可舍不得推讓呢。”蘇晚笑著將紅包接過來。“謝謝爺爺！”
站在一旁的賀函，再次體會到了差別對待。
他睜大眼睛看向蘇晚手上的紅包。
嗯？似乎比他的還厚？
“你愣著干什么？還不快點兒幫晚晚提東西？”賀老爺子抬著下巴，語氣里全是嫌棄自家小孫子沒眼力勁的意味。
賀函：？？？我成了提包小弟了？？？
對上賀函看過來的目光，蘇晚很不厚道地笑了。
賀函：？？？你居然還嘲笑我？？？
看著他瞪大的眼睛，蘇晚怕他真的生氣了，將笑容稍微收斂了一下，擺手說道：“不用，不用，這個包很輕的，我自己拿著就行。”
這也是實話。
重的東西，都由賀延拿著了。蘇晚的手上，就只提著她的書包，并不重。
聽到蘇晚這么說，賀函突然就起了逆反心理，一把接過蘇晚手上的包往里走，都不容蘇晚拒絕。
走過賀老爺子面前時，輕輕地“哼”了一聲，“要不是你要站在門口和人說話，人家早坐下了。”
賀函越說越起勁了，“難為人家蘇晚了，剛下火車就趕過來給你拜年，結果進門都沒得坐……”
“你個臭小子！”在賀老爺子的瞪眼中，賀函加快腳步走進客廳。
“……晚晚，別理他，以后如果賀函欺負你了，就跟爺爺說，我來收拾他！…來，進屋來坐著，知道你今天到，小李一大早就在廚房里忙活了，做了好些好吃的。”
賀老爺子的幾個兒子和兒媳婦的工作，都不在首都，過了年之后，他們就又回去上班了。
本來，賀函也應該是要跟著他的父母走的，但因為他實在是對蘇晚很好奇，就以“想多陪陪爺爺”的借口留了下來，等學校快開學的時候，再回去。
因此，如今的家里，就只剩下賀老爺子和兩個孫子，外加一個保姆李阿姨了。
賀老爺子仍然像之前那樣，關心著蘇晚的生活和學習的狀況。
其中，賀老爺子說了一個可以稱得上是好消息的信息：
“前幾天見了幾個老朋友，有一個，就是空·軍系統的，他說今年可能有招女飛的計劃，去年的時候就有人提過，但因事情被耽擱下來了，如今過完年了，既有可能將這件事提上日程。”
“不過，你也不用太著急，這是要經過好幾輪的開會才能最終決定下來的，少則一兩個月，多則三四個月都是有可能的。”
“你現在能做的，除了等消息，就是做好充足的準備。把萬事都準備好了，就等著東風的到來，隨時啟航！”
“好，謝謝爺爺！”蘇晚笑著道謝。
對于今年是否招女飛的事，蘇晚既抱有期望，也做好了不招女飛的心理準備。
所以，聽到這個消息，蘇晚心情是激動的。
但同時，她也仍然保持著理智，知道這件事成與不成的幾率，都是對半分的；招收女飛的事情現在還只是一個提議，將提議變成落實到具體上的決策，這并不是一個短暫的過程。
并且，在這個過程中，還會出現各種意外。
蘇晚覺得在期待消息、等消息的煎熬過程中，自己的心態，很有往“寵辱不驚”的方向發展的趨勢。
“你以后真要去開飛機啊？”賀函看著蘇晚，一臉好奇地問道。
一見面，就讓蘇晚看到自己被家人嫌棄的樣子，賀函原是想要板著臉裝高冷、輕易不開口說話的。
但現在，看他們聊得不亦熱乎的。賀函看看自家爺爺，又看看蘇晚，也早忘了剛剛所下的決心，不等有沒有人給他遞梯子，就主動地下來了。
“我當然希望我以后能開飛機了。”蘇晚笑著說。她現在所做的事，都是為了這個目標，她在努力地將這個想法變成現實。
“你想開什么飛機？戰斗機嗎？”賀函好奇地追問，不等蘇晚回答，他又興奮地說道，“爺爺，你說我去參·軍，去當空·軍怎么樣？”
“你？”賀老爺子冷哼一聲，“我才不管你，你想要干什么，去跟你爸媽說去。”
賀老爺子這么說，當然不是真的不管的意思。
他這是嫌棄人的氣話罷了。
賀函是個跳脫、精力旺盛的人，什么事都想去嘗試一下，但什么事也都是三分熱度。
為此，賀老爺子沒少罵他。
因此，聽到賀函說他想要去當空·軍，賀老爺子本能地覺得他是因為一時的好奇而突發奇想，根本沒當回事。
賀函不管賀老爺子的話，繼續追問蘇晚：“你喜歡戰斗機嗎？我們以后一起開戰斗機吧？”
這下換蘇晚懵了。
看賀老爺子和賀延的態度，根本沒有把賀函的話當回事；但是，她看賀函的真誠的眼神，又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啊。
而且，蘇晚記得，在上輩子里，賀延的幾個堂弟表弟，都沒有當空·軍的啊。
“哎呀，你想什么呢！開飛機要注意力集中，你這樣時不時靈魂出一下竅的，一早就被會被刷下來。”
被他一催促，蘇晚也馬上回過神來，“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更想開客機。”
“客機……”賀函轉著眼睛想了想，“客機也不錯，但……還是戰斗機酷。”
蘇晚笑著。在心里估計著，賀函應該是一時興起了，中二時期的少年，追求酷、炫、炸，過段時間就會將曾經立下的豪言壯舉忘記得干干凈凈了。
但是，這一次，蘇晚卻是想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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