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是中午到的，午餐是在于奶奶家，到了晚上，又被熱情的于奶奶拉了下來，吃晚飯。
見到蘇晚，于晴晴的爸爸媽媽也非常高興，和蘇晚說了好久的話，看時間已經很晚了，才很不舍地放蘇晚回去。
顧瀅跟著蘇晚站起身，笑著說：“晚晚，我送你上去。”
蘇晚連忙擺手，“阿姨，不用，這么近，走兩步就到了。”
“沒事兒，我送你上去，就當散散步了。”
看顧瀅堅持的態度，蘇晚反應過來，她可能是有話要和自己說，也就沒有再推辭了。
樓道和走廊里，都時不時其他人出現，顧瀅也一直沒有開口。
看顧瀅這么謹慎，蘇晚猜，她要說的事情，應該是比較隱私的。
因此，上到了樓上，蘇晚索性帶著她進到了家里。
“阿姨，你是有話想對我說吧？什么事，您說吧。”蘇晚主動問出口。
顧瀅笑了笑，“你猜到了？”
猶豫了一會兒，她才問道：“你去見過你媽媽了嗎？”
從顧瀅的口中聽到江秀蓮，蘇晚明顯地一愣。
在她的印象里，顧瀅和江秀蓮雖然見過面，但只是因為她才有了點頭之交，彼此卻并不熟悉……難道這兩人，在她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什么交集了？
蘇晚將心中的疑惑放置一旁，如實回答道：
“還沒有，中午下火車的時候，打了個電話回去，下午忙著收拾家里，打算明天再去和她見一面。”
“嗯。”顧瀅點頭，又猶豫了一會兒，才問道，“……你媽媽她有跟你說什么嗎？”
蘇晚搖頭，眉頭微微皺著，“阿姨，是發生了什么事情嗎？”
“……你媽媽最近可能遇到了一些事情，你……最好還是你自己問一問她吧。”
顧瀅覺得，這種事，最好還是江秀蓮自己告訴蘇晚吧，她也是猶豫了一整晚，才最終決定來提醒一下蘇晚的。
蘇晚想起了中午，江秀蓮接她電話時候的反應。
之前，回到國內的那天，蘇晚也給江秀蓮打了電話，她的反應，是非常激動的。
但是，今天蘇晚在電話里告訴江秀蓮，她已經回到了寧城的時候，電話那端的江秀蓮，雖然也高興，但卻給蘇晚一種非常疲憊、勉力維持的感覺。
蘇晚還問她：“你怎么了？生病了嗎？”
江秀蓮似乎是摸棱兩可地胡亂應了一聲，就轉了話題。
當時，蘇晚的心里，還有些微妙的情緒在，以為江秀蓮不怎么想要見到她，也就沒有繼續抓著她追問，最后也沒說幾句，就意興闌珊地掛了電話了。
所以，江秀蓮是怎么了？
蘇晚看向顧瀅，沒有追著她問是什么事，而是向她道謝：“好，我知道了，謝謝顧阿姨。”
蘇晚知道，顧瀅不直接明了地將事情告訴她，肯定是有原因的，如果她繼續追問，只會讓顧瀅難做。
顧瀅已經好意提醒她了，具體的答案，她明天去問江秀蓮，要是從江秀蓮那里問不出來，再回來找顧瀅也不遲。
第二天，江秀蓮一早就過來了。
剛跑完步回來的蘇晚，看到江秀蓮，以及她牽在手里的余成，擦汗的動作都頓住了。
比起上次見到的江秀蓮，站在眼前的江秀蓮，不管是穿著，還是打扮，都是現在流行的，從外表上看，江秀蓮完全是一個養尊處優的闊太太的形象。
從這個角度來說，這幾年里，江秀蓮應該是過得很好的。
但是，蘇晚也明顯地從江秀蓮的身上，看到了一絲疲憊和麻木，以前的溫婉氣質，似乎完全消失不見了。
還有，她身旁的余成，以前身上的活潑，也完全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防備……
蘇晚心中一沉，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么事了。
看到蘇晚，江秀蓮拉著余成，激動地跑了過來，“晚晚，你終于回來了！快讓媽媽看看……怎么這么瘦啊？”
說完，又催促著余成叫人，“成成，這是姐姐，姐姐回來了，快叫姐姐……”
余成目光戒備地看向蘇晚。
蘇晚叫了聲“媽”，當作是和江秀蓮打了招呼了，隨后看向余成，半蹲到能和他平視的高度，伸手摸了摸余成的頭，問他：
“我是姐姐，之前你還去過首都，送我去讀書呢，還記得嗎？”
余成現在七歲多，快八歲了，蘇晚并沒有把他當成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來哄。
余成現在雖然趁著臉，很有少年老成的氣質，但當年蘇晚去上大學時，他也還只有四歲，很多事情都還記不牢，因此，他肯定是不記得的。
但是，余成有照片，那次去首都的時候，蘇晚帶著他們去了很多地方，給余成和江秀蓮都拍了很多照片。
回來之后，江秀蓮就把所有照片都洗了出來，做成了相冊，余成可寶貝他的相冊了。
因此，聽到了蘇晚的話，余成眼中的戒備褪去了，但還是沒有開口叫人。
蘇晚看著他倔強的樣子，笑了笑，又伸手揉了揉他的頭之后，就牽起他的另一只手，隨后側頭對江秀蓮說：
“媽，我們先回家吧。”
邊走著，蘇晚問：“成成讀幾年級了？”
看余成不愿意出聲，江秀蓮笑了笑，替他回答說：“讀一年級了，下學期就升二年級了。”
“以后，成成也像姐姐這樣，考大學，去首都，還去國外讀書，好不好？”
江秀蓮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溫柔地替余成梳理著頭發，眼里滿是心疼。
現在中小學生并沒有放假，今天也不是休息日，但江秀蓮卻沒有讓余成去上課，而是將他帶過來……
蘇晚將心中的疑問壓下，也學著江秀蓮的動作，將手放在余成的頭上，梳理著他的頭發。
或許是被她們“擼毛”擼順了，等進到屋里時，余成已經愿意開口叫她了。
在國外的時候，蘇晚就買了一些適合余成玩的玩具，這次都帶回來了。
陪著余成在書房里玩了一會兒，蘇晚就找個借口出去，去找在廚房里忙活著的江秀蓮。
蘇晚沒有多做鋪墊，直接問道：“媽，發生什么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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