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時的一無所依、一無所知，到現在我站在這里和您說話，這都是我知道困難，但卻仍堅持著的結果。”
“以后，我還會繼續堅持的。”
聽完蘇晚的話，覃邕寧沒有說話，只是沉著臉，嚴肅地點了點頭。隨后，就轉身走了。
蘇晚也只是目送著他離開，并沒有追著他問。
……
第二天中午，在食堂的門口，蘇晚看到了等在那里的梁牧生。
“蘇晚，李哥說你找我？”看到蘇晚，梁牧生亮出一口大白牙，“剛好，我也有一個好消息要跟你說。”
蘇晚也笑著和他打招呼，“你又飛云城了？我是昨天剛回來的，從家里帶了些特產回來，放在家里了，明天拿給你。”
“好啊……”兩人一邊往食堂里走著，一邊隨意地聊著。等到他們都打好了飯，找了個人少的桌子坐下來，才說到了正題。
“……這么巧？”梁牧生驚訝地看向蘇晚。
“我也是想跟你說這件事，覃隊也是前幾天才跟我們透露了這個事情，不過，具體的計劃，還沒出來呢，我以為現在就我們隊的人知道，沒想到你消息這么靈通啊。”
蘇晚解釋說：“我也是從我們部門的一個同事那里聽說的。不過，也只限于知道有這回事。”
“嗨——！都差不多，我們知道的也不多。”梁牧生搖了搖頭，將自己心中的猜測說出來
“不過，我覺得這件事應該也夠嗆的，是和廈航、南航幾個公司一起的，雖然說人多力量大，但人多了，不同的想法也就多了，還不知道要商量到什么時候，才能得出一個具體的章程來呢。”
“今天覃隊就去和他們開會去了，也不知道會有什么進展。”
幾個航空公司聯合創辦飛行員訓練營，訓練基地安排在哪里，誰來當學員教練和總教練，誰出訓練設備，招收學員的標準是什么，用什么標準來對學員進行考核……這都是要商量，要制定出一個具體的章程來的。
如果事情順利，可能一個月就能解決了。
但如果不順利，半年、一年都是有可能的。
甚至，可能還會因為彼此之間談不攏，導致計劃就此擱置下來，也都是有可能的。
盡管如此，梁牧生還是替蘇晚高興的：
“不管怎么說，有苗頭了，總比沒有好，這對你是一個不錯的消息，看看覃隊他什么時候回來，如果他那里有下一步的消息了，我馬上告訴你。”
蘇晚放下筷子，真誠地跟梁牧生道謝：“牧生，謝謝你。”
梁牧生不在意地擺擺手，“不用客氣，我們是朋友嘛，我還等著和你當同事呢……”
之后一段時間里，梁牧生斷斷續續地給蘇晚更新著聯合飛行員訓練營這個計劃的進展。
直到兩個多月后，梁牧生跑來找蘇晚，高興地跟她說：
“成了！終于成了！蘇晚，訓練營的事，終于要成了！”
因為過去兩個多月里，隔個一兩天，蘇晚就從梁牧生這兒聽到一些關于訓練營進展的消息。
蘇晚很有種溫水煮青蛙的感覺，她已經在這慢慢的“熬煮”中，能夠將最初那難以克制的激動，抑制地很好了。
聽到這個消息，蘇晚的心里，還是很高興的，她笑著問梁牧生：
“真的？也是從你們覃隊那里知道這個消息的嗎？”
蘇晚知道，梁牧生能這么規律地，每隔一兩天就給她透露一點消息，背后肯定有覃邕寧的手筆在。
蘇晚甚至覺得，覃邕寧就是故意的，故意每天都拋出一點消息吊著她。
可能是想要考驗她的耐性，也可能，就是想“耍”著她，誰知道呢。
梁牧生點頭，“對啊，覃隊昨天又去開會了，終于把所有的事情都敲定了，估計過不了多久，就會發出招募學員的通知了……兩個多月了，可真是不容易啊。”
梁牧生感慨著說著。
蘇晚的心里，也非常感慨——的確是不容易，回國之后，她就一直在等這個機會，終于等到了！
蘇晚又等了將近半個月，才終于在報紙上看到了正式的招募通知。
總體來看，招募的要求很嚴苛。
除了身體素質上的要求之外，還要求學院要有相關的理論知識。
這一點，也很好理解。
他們這個訓練營，還是初創的，如果招收的學員，一點兒基礎的理論知識都沒有，那么就幾乎要從零開始。
這樣，是很費時間的，至少需要兩三年才能將一批飛行員訓練出來，投入的時間和金錢成本，都太大了。
而如果學員有理論基礎，那就不一樣了。
因為專業限制的嚴苛，符合條件的人很少。
有一些，即使是符合條件了，但因為還好經過一兩年的訓練，才能真正成為飛行員，并且在這個過程中，還有可能因為訓練考核不達標而被淘汰，因此，一開始的時候，幾乎都沒有人報名。
蘇晚，是第一個來報名的人。
華聯航、嘉航和南航，三個公司，經過商議之后，決定將訓練營的基地設在華聯航公司的總部，并從三個公司中抽調人過來，組成訓練營指揮部，負責統籌管理訓練營開設之后的所有工作。
蘇晚去到指揮部，說自己要報名的時候，對方愣住了。
看他沒有反應，蘇晚重復了一遍：“您好，我要報名參加飛行員訓練營，麻煩給我一張報名表。”
在說話的時候，蘇晚看到他工牌上寫著的名字，郭路。
郭路皺著眉，遲疑著說：“……呃……可是，你是女生啊！”
蘇晚反問他：“通知上有規定說女生不能報名嗎？”
郭路回憶了一下，隨后搖頭，“……可是，女生……不是……飛行員都是男同志的啊。”
“嘉航的洪機長，也是女同志。現在，當飛行員的女同志只是少，并不是沒有，也沒有任何的規定，說女同志不能當飛行員。”
說完，蘇晚再次反問他：“請問，現在可以給我報名表了嗎？”
郭路糾結著，嘴唇動了好幾下，最終也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反駁的話來，猶猶豫豫地好一會兒，才從抽屜里拿了一張報名表給蘇晚。
“呃……同志，按照真實地信息填寫就行，填完之后，再在這個統計表上寫下你的名字和聯系方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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