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挽月自然是不想再管夜北瀾的事情。
正要開口拒絕。
夜錦朝就道：“他也太胡鬧了！月兒，不如我們過去看看？”
“你放心，就算是他是我弟弟，我也不會逼你幫他說話。”夜錦朝繼續道。
云挽月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她是不會幫夜北瀾說話的，但是過去看看熱鬧，總是可以的。
等著云挽月到瀾王府的時候，瞧見那掛滿紅綢的瀾王府，有些恍惚。
自己和夜北瀾成親那一日，即便是陛下賜婚，德妃娘娘親自操辦，也沒有這樣熱鬧過。
瀾王府的門口沒有守衛。
云挽月等人長驅直入。
到了花廳的時候，就瞧見夜北瀾正捧著一個牌位，跪在地上。
夜奉天冷著臉站在夜北瀾的前面，怒聲說道：“北瀾！你真是讓孤失望了！”
“我以為你已經堪破情愛，可沒想到，你竟然還執念于此！”夜奉天怒聲道。
夜北瀾的聲音低啞：“父皇，她人已經不在了，我不過是完成她的遺愿，還請父皇答應下來。”
“孤若是不答應呢？”夜奉天冷聲說道。
“即便是父皇不同意，我也要這樣做，若是父皇覺得我丟了皇家的臉面，就貶我為庶人吧！”夜北瀾的態度格外的堅定。
云挽月看了一眼那牌位上寫的月凰之靈位幾個字，一時間不知道應該作何反應。
夜北瀾娶的竟然真的是月凰。
在萬鬼門那段時間的所經歷的一切，對于夜北瀾來說就這樣重要嗎？
之前的時候，夜北瀾執念于沈蓉兒，后來知道真相后，又執念于一個已經死去的人。
雖然她還活著，可是對于夜北瀾來說，他心中所想，應該已經死了。
夜北瀾他……竟能做到這種地步。
云挽月的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有些怨，又有一些澀。
如果最開始的時候，夜北瀾就沒有認錯人，沒有前世那么多陰差陽錯，他們從最開始就相認了。
在她愛夜北瀾最濃烈的時候，夜北瀾也回饋她最真摯的感情，事情的結局可能就不一樣了吧。
只是可惜。
有些事情已經發生了。
就沒有辦法改變了。
云挽月抿唇道。
“父皇。”夜錦朝往前走了幾步開始行禮。
夜奉天見夜錦朝和云挽月過來了，最終把目光落在了云挽月的身上。
“云家姑娘對你多好？之前你落難的時候，云家又是怎么對你的？如今你竟然棄云姑娘，娶一個死人！你簡直就是要氣死我！”夜奉天是越想越生氣。
夜錦朝皺眉道：“北瀾，你怎么能做這樣的事情，惹父皇生氣？還不趕緊給父皇賠禮道歉？”
夜北瀾抬起頭來，眸光深邃的看著夜錦朝：“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旁人也許不知道夜北瀾為什么是這樣的態度，但是云挽月卻心知肚明。
夜北瀾應該知道，自己這次落難，德妃和夜錦朝不但袖手旁觀，還有落井下石的嫌疑，如今夜錦朝還要擺出一副好人的姿態來勸他，他當然不高興。
“至于云姑娘，我的確辜負了云姑娘，所以云姑娘想怎么懲罰我都認，就算是云姑娘想要我這條命，我也不會反抗。”
說到這，夜北瀾哀傷的笑了一下：“如果死了，正好可以去見她，和她請罪。”
此時夜北瀾的懺悔，是對月凰的。
對于云挽月來說，月凰就是她自己，夜北瀾的懺悔，自然是給她的。
她的心中有些悶悶的。
夜北瀾……知道真相之后，這般后悔嗎？
那當初為什么，做那么多的錯事？
云挽月抿了抿唇，就道：“王爺，如今我們已經沒關系了，你想娶誰，我不干涉，但是這位月凰姑娘，未必是真的想嫁給你。”
“你怎么知道月凰不想嫁給我？”夜北瀾抬起頭來，擰眉看著云挽月。
云挽月想了想就道：“我之前的時候擺放過月凰姑娘，想讓她到府上來，我愿意讓她做這府上真正的王妃。”
“至于我，則是去偏居一隅。”
“可是月凰姑娘還是拒絕了我。”云挽月道。
夜北瀾低聲道：“那是因為那個時候，月凰并不知道，我是她想尋之人。”
“簡直就是冥頑不靈！”夜奉天怒聲說道。
“你就在府上當你的閑散王爺吧，至于兵權還有其他的事情，你就不要想了，孤不想在看到你這個糊涂兒子！”夜奉天冷聲道，然后摔袖而去。
夜錦朝看了看云挽月，想留下來和云挽月說話，但是又看了看被氣走的夜奉天，連忙就追了上去。
云挽月就被落在了瀾王府。
夜北瀾小心翼翼的擦拭了一下手中的靈位，然后放在了高臺之上。
等著忙完這些，夜北瀾才回過頭來看云挽月。
“云姑娘，今天的事情，實在對不住。”
“我不是有意針對你，只是她的確是我所珍視之人。”夜北瀾啞著聲音道。
看得出來，夜北瀾這些日子，受了不少的折磨。
云挽月的情緒也有一些低落，開口道：“王爺，你能給我說說，你和月凰之間的故事嗎？”
夜北瀾抬起頭來，頗為詫異的看著云挽月。
似乎沒想到，云挽月想知道這些。
云挽月故作輕松的笑了一下：“我們雖然和離了，關系也不怎么好，但是你不是欠我們云家的嗎？”
“我如今心中有這個疑惑，我想知道這些，你可以告訴我吧？就當還人情了。”
“你想知道這些？”夜北瀾問道。
云挽月道：“總得讓我明白，自己是哪里不如這位的吧？”
許是心中藏的事情有些久。
也想找人訴說了。
許是他沒辦法拒絕云挽月的要求，畢竟他欠云府的太多。
所以夜北瀾就道：“坐下吧，我慢慢和你說。”
“來人啊，拿酒來！”夜北瀾道。
夜北瀾一杯酒飲下，眼神有些許迷離，不是喝醉了，而是因為回憶起曾經。
記憶不太清晰，可是在里面經歷那些事情的感覺，卻永遠伴隨著他。
夜北瀾道：“那一年，我從邊疆回來。”
云挽月問道：“邊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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