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老頭饒有興趣的站在邊上看了起來，看蔡鞗是如何摧殘公主，揪著她爬起來，讓她繼續跑的。
“主人，坐下看吧。”
高個子老者身后的一個侍從，拿著馬扎放在了地上。
高個子老者擺擺手道：“不用了，你們也都退下歇歇去吧。”
侍從猶豫道：“主人，您的安全？”
老者呵呵一笑，瞇起眼睛用下巴指了指前面的訓練場說道：“那里還有比我們金貴的呢。下去吧，無事不要來打擾我們。”
等到侍從走后，那高個子的白發老者才問向了另外一人。
“伯紀，上次燈會的時候，那小子沒認出你來？”
“沒有，他不知道我是誰。”
“還皇城司的指揮使呢，居然連你都沒認出來。”
“不過，他雖然沒認出我來，好像也不怎么認識康福的那些兄弟姐妹。”
“那一家人太多了，連我都記不住，這不算什么。你覺得他如何？”
“這小子，看不透，油滑中帶著疲懶。他的那些思想，還有對于未來的方向卻是讓我好奇。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和他交流罷了，他要不就是待在家里，要不就是不見人影。”
高個子老者呵呵一笑：“這不就是一個機會嗎？咱們去問問他。你也別老是隱藏著自己的身份，有時候亮明了身份，反而更是容易談話。”
高個子老者說著話，抬手扶著白花花的胡須，點頭贊道：“不錯，不錯，你看那兩個正在比試的小娘，誰也不讓誰。總覺得那個紅衣服的看起來有點面熟啊。”
另外一個老者看了一會，不確定道：“看著好像是...與李明方有點相像。”
“是他？十年前，他私自開城出擊，救了百姓卻被殺頭。事情于理做的對，但是于軍令卻是不從。”
“那李明方早先也是跟隨過你，我也與他相熟。難道這小娘和他有關系？”
兩個老頭點評著看了好一會，一直等到了福金和楚楚兩人手拉手，拖拖拉拉的完成了所有動作之后，才聯袂上前。
“這位小友，咱們又見面了。”
年輕一點的老頭笑呵呵的對著蔡鞗打招呼。
蔡鞗抬頭一看，一時間居然沒想起他是誰來，不過還是帶著微笑的問道。
“這位老丈，你是哪位？是這莊子里的嗎？咱們見過嗎？”
老頭哈哈一笑：“小友，你忘了上元燈會，咱們同猜了一個迷。”
老頭一說，蔡鞗想起來了，頓時收起了剛才的笑容。
“是你，你怎么在這？”
老頭道：“這有池子，我和好友相約來這釣魚。”
有外人來了，還是男人，幾個女孩子停下了自己的動作，坐在不遠處看著這邊。
福金忽閃著小手，以為那兩個老頭是這里的人呢，想著讓他們弄點水來。
可是剛抬手想要招呼蔡鞗，一邊蹲著的黃翠翠皺眉說道：“怎么是他們兩個？”
“啊，誰？你認識他們？”
福金好奇的扭頭問道著黃翠翠。
黃翠翠道：“那個年紀大一點的，是宗澤老帥，那個年輕一點的是李綱相公。”
福金一聽，趕緊收回抬起的手。
“幸虧你說的早，要不然我還想著讓他倆去打點水來呢。他們怎么在這？”
楚楚皺眉道：“你別管他們怎么在這了，你不好奇他們和夫君聊的是什么嗎？”
“那，我過去看看。可是我現在像是個小泥猴一樣。”
楚楚笑道：“你是小輩，他們兩個都是大人物，不在乎這個。看起來夫君好像不認識他們一樣，要是夫君吃了虧可怎么辦。”
蔡鞗一聽他們是來釣魚的，立馬問道：“你們釣了幾條？”
兩個老頭一愣，沒跟上蔡鞗突然轉變的思路。
“池子里的魚看著多，但是上鉤的沒幾條，也就兩三條吧。”
“拿錢！”
蔡鞗沖著他們伸出了手，一臉認真的要起來錢。
“這是我的莊子，你們在我的地盤上釣魚，誰允許的？拿錢！”
就是兩三條魚的事，蔡鞗那么有錢，完全不在乎這個，就算他們把一個池子的魚都釣走，蔡鞗也不心疼。
但是吧，蔡鞗心里就是不爽，不爽那個年輕一點的老頭，他燈會的時候搶了自己的花燈。
兩個老頭相視一眼，哈哈笑了起來。
“這是你的莊子？具老夫所知，這是皇室的莊子吧。”
“知道的還挺多，那你知道這是我娘子的陪嫁嗎？我娘子的嫁妝，你們不打招呼的就動了，當然要拿錢。給錢，快點，要不然我讓人跟你們回家拿。”
看著蔡鞗態度突變，兩個老頭，特別是那個年輕一點的老頭，心里知道恐怕是上次燈會鬧的不愉快。
“喂，我們兩個老家伙稱呼了你一句小友，這面子可不是誰都能受的起的。”
兩人知道蔡鞗不認識自己，因為上次他就沒認出來，而且這次又是詢問是誰。
兩個老頭見后面的那幾個小娘子正在朝著這邊走來，當頭的是康福帝姬，她的臉上雖然有土，還有汗水，像是個小花貓一樣，但卻掛著和善的笑容。
兩個老頭不認為福金會認識自己，但看她那模樣，又聽聞蔡五郎的一個小妾楚楚見多識廣，聰明伶俐的，或許她會認識自己。所以兩個老頭在故意都弄蔡鞗，就像是長輩戲弄后輩開玩笑一樣。
蔡鞗收回了手，只是語氣比剛才更加不耐煩了。
“你們是在這看了一會吧？”
高個子老頭點頭嗯道：“是看了一會，你這是在做訓練？倒是有點新奇的創意。”
蔡鞗哼道：“要不要臉？先不說偷看我的訓練，你們沒看見有女眷在這嗎？居然還看了老半天，簡直是厚顏無恥，老不要老臉。現在不僅僅是偷魚的事情了，還涉及到你們的道德風化問題。拿錢，否則我就去告官，告你們偷皇莊的魚，告你們偷看別人家的女眷，告你們，嗯，告你們偷看我的訓練。”
蔡鞗巴拉巴拉的說著，兩個老頭一直笑瞇瞇的在看著他。
“你剛才說，告我們偷看你的訓練？那你訓練的目的是什么？我若是向官府說明，你這場地，有著訓練私軍的嫌疑，你可是涉及謀逆的大罪啊。”
“呦呦呦，還真會說呢，我就是閑著沒事加強一下我家眷們的身體素質，還給我扯上了謀逆的罪名。喂，你見過謀反就是四個女人能搞定的嗎？真是老不要臉，太會亂扣帽子了。呸，我最不屑你們這種人了。為老不尊，還滿口胡說。”
（此相公非通常理解的老公，相公是宰相的一個稱呼。而在古代其實老公也不是現在所稱呼的老婆老公的老公，那時候，老公泛指宮里的內侍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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