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圣上。”
他到兩個主子面前行了個禮，然后先說正事，“影一的血止住了，估計很快就能恢復清醒。”
“那就好啊。”江照月拍了拍胸口，這活兒是她派給影一的，可沒想把他害死。
“一會兒再找幾個太醫去給他看看，多開點補血的藥。”
崇清帝對此倒是沒有多少反應，影衛做的就是掉腦袋的活兒，折損是常事。
影二這時候露出一點猶豫，若只有公主在場，他就直接說了，可現在還當著圣上的面兒……
“你還有事？”江照月扭頭，影二一般不會這么磨磨唧唧。
“是！”既然公主都提出來了，影二也沒再拖拉，“屬下剛才聽見太醫說，貴妃娘娘身上的血已經止住了？”
“嗯啊，”江照月對蘭貴妃就沒那么關心了，下巴朝那邊一點，“你要不自己去看看？”
崇清帝馬上道，“胡說！他是男的！”
“我天，”事情都差不多解決了，江照月放松下來，又開始翻白眼，“太醫不也是男的，你咋不讓他們別給你愛妃看傷了，事急從權懂不懂？”
最近看到這個行為的頻率太高，崇清帝忍不住也學著她翻起白眼來，“你是在教育朕嗎？無禮！”
“你自己做的不好，還不讓我說兩句？”江照月又翻了個大的，好像在和崇清帝比賽。
顧小川又偷偷扭頭捂臉了，當著圣上，他就是憋死也不能笑出聲！
這兩人看著又要開始東拉西扯，影二忍不住插話了，“圣上，此事似乎不太對勁！”
還在比誰翻的白眼更厲害的父女雙雙停了下來，四只眼睛直勾勾地往影二身上瞧。
“什么地方不對勁？”
江照月感覺崇清帝又要說什么放肆無禮之類的廢話，干脆搶先開口了。
崇清帝已經被她搶話搶的沒了脾氣，只能也沖著影二道，“你趕緊說！”
“方才聽侍衛來報，說貴妃娘娘也是胸口中刀，也就是說，對娘娘和影一下殺手的，應該是同一個人吧？”
江照月回憶了一下點點頭，“應該是，手法和位置都一模一樣。”
影二皺眉，“影一剛剛才止住血，那傷口的位置兇險異常，過程中數次大出血，不得已又吃了一丸藥才保住命。”
而公主只從他這里拿走了一丸秘藥，而且拔刀的還不是他們這些經驗豐富的人，影二怎么想，都不覺得蘭貴妃此刻脫離危險是正常的。
“嗯？”江照月聽了這話也感覺不對了，扭頭找那個侍衛，“貴妃是什么時候受傷的？”
那侍衛結結巴巴，“就是剛剛，屬下一發現，馬上就向公主報告了！”
“那也就是說，蘭貴妃中刀的時間晚于影一，止血的速度卻比他快？”江照月的腦子轉的很快，“那也就證明蘭貴妃受的傷沒有影一重吧？”
影二就是在糾結這個，“如果是同一人下手，先后力量怎么會差這么多？”
而且這個殺手還先后失敗了兩次，兩個目標都沒死成，影二覺得這要是放在自己身上，他估計要先去死了。
“誒？”江照月摸著下巴，“這還真不對勁！”
不能一擊斃命，這個殺手已經很拉了，居然連控制力量都做不到？這真是殺手嗎？
這兩個人的討論，崇清帝聽得暈頭轉向，他只負責下命令，從來沒關心過具體情況，這會兒一竅不通地問，“不都是胸口中了一刀嗎？都是要殺人，這有什么區別？”
江照月嘆了口氣，外行果然只能看熱鬧！
“這事兒你別操心了！”她又揮手想趕人，余光里看見崇清帝一張臉已經黑成了炭，不想讓他大喊大叫，于是潤色道，“呃，父皇，我是說，你剛才不是頭疼嗎？還受了驚嚇，這屋里多難聞啊，你還是趕緊去休息吧，睡個午覺什么的！”
崇清帝嘴角抽抽著，這話單聽起來真貼心，可惜他知道，閨女在嫌棄他！
被這么嫌棄，崇清帝不光沒有拂袖而去，反而還被激起了求知欲，他偏要弄明白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你們接著說，朕就聽著！”
那也就是當他不存在的意思唄？江照月哦了一聲，真轉過頭去不理崇清帝了。
“咱們這樣，把這事兒從頭捋一遍吧。”她想了想，感覺眼下的情況有些亂。
真把皇上晾到一邊？影二還在猶豫著，江照月已經一把拉過顧小川說了起來。
“假如，你現在是那個殺手，正在小屋里殺影一，可這個時候，外面忽然出了狀況，你不得已必須要出去，只能把影一扔到那兒流血流死。”
這是他們之前對那個嬤嬤的猜測，因為江照月就在這個時候出現了，嬤嬤必須出來攔人。
顧小川盡職盡責地把自己帶入了嬤嬤的身份中，“我本來想拖延時間，把影一熬死，可是沒成功，反而惹禍上身，被公主發現了身份。”
這事兒說到這兒就完全進行不下去了，因為自打從明華殿前開始，江照月就一直把那嬤嬤隨身帶著，她不可能有任何機會返回寢殿來殺蘭貴妃。
“她是怎么做到的？”江照月犯了難，“嬤嬤人呢？把她帶過來問問好了。”
影二漠然地道，“方才屬下們試過了，她齒間的毒藥無法摘除，只要合上下巴，肯定會立馬服毒自盡。”
“我靠，”江照月煩躁了起來，“好不容易抓到活口，居然不能用！”
崇清帝這時候忍不住又嘖了一聲，江照月先發制人，“你別說我罵臟話，煩著呢，臟話解壓！”
這回不光被搶白，連要說什么都提前給撅回來，崇清帝感到十分沒有面子，非得找補回來。
“誰說朕是操心這個了？朕是要說這件事兒！”
“呵呵，”江照月假笑，“來，那您請！”
她就要故意戳穿崇清帝吹的牛皮！他連殺手的事兒都還沒弄明白呢，能說點啥?
這不給面子的死丫頭！他現在還真得說出個所以然了！崇清帝憋紅了臉，“……說不定，說不定是兩個殺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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