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澀一笑，沒有回答唐寧的問題。
唐寧想到了什么，“不對啊，我好像沒有告訴你啊，你是怎么知道的？還是醫院打給你的。”
我沒說話，只是看向了病房，“芊芊怎樣？”
“好多了，昨天周景彥回來不知道說了什么，江芊芊不哭不鬧了，甚至很配合檢查，像是變了一個人！”
唐寧嘆了口氣，“我原本以為自己是個戀愛腦，沒想到還有比我更戀愛腦的！”
我很能懂江芊芊的感受，“其實愛上一個人是盲目的，不到死亡那一刻都不知道回頭，可是有些人哪怕是死亡后再活一次，還是會在同一個地方摔跟頭，不要說芊芊那么年輕的女孩了，哪怕是你我，遇到為之癡狂的人，同樣是不撞南墻不回頭，撞了南墻還是不愿意回頭。”
唐寧沉默了許久，眼神深沉地凝視我。
“柔柔，你告訴我，你和景彥怎么了？”
我一怔，沒想到這么快就被唐寧發現了。
“你知道了？”
唐寧嘆了口氣，“芊芊跟我說了那天晚上她為什么跑丟，因為她看到了周景彥和別的女人睡覺，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女人長得很像你……”
唐寧挽起我的手，“柔柔，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么？你這幾天為什么這么憔悴……”
唐寧視線落在我脖子上，猛地睜大了眼睛。
“柔柔，你的脖子上……吃草莓印？”
我也不打算隱瞞，在醫院樓下找了一家茶餐廳，將這幾天的事告訴了唐寧。
唐寧站起身，被我拽了回來。
“周景彥這個王八蛋，他怎么能這么對你？”唐寧憤怒地譴責完，話鋒突然一轉，“可是柔柔，你真的完全相信他放下你了嗎？我看他跟江芊芊結婚完全就是為了奪回周家的財產，現在他是聞氏建筑的董事長，又是金山的執行總裁，真是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
“我不信他能完全放下你，果不其然，他還是露出了尾巴，這次干脆裝都不裝了。”
“柔柔，你打算怎么辦？”
我思緒恍惚，怎么辦？我能怎么做呢？周景彥拿捏住了我的命脈，我本以為他是出于好心，沒想到是想拿捏我的死穴。
早早是我的軟肋，是我唯一有血緣關系的親人，要我失去早早，比殺了我還難受。
“我能怎么辦呢？”我恍惚問出聲。
“你找一個有權有勢的男人結婚，說不定能擺脫目前的困境。”
唐寧給我出主意，這倒是個好辦法，只是實行起來太有困難了。
“寶貝阿寧，選男人不是買白菜，哪有這么多有權有勢的男人等著娶我？我只是一個帶著孩子的單親媽媽，人老珠黃，毫無情趣。”
唐寧說的未免太過輕巧了，天上能掉下來一個男人等著娶我，帶我逃離這噩夢一般的世界么？
“哇，你說的好離譜，柔柔，原來在你自己的眼中，你是這樣的嗎？你也太看不起你自己了，我要是你這樣，我出門都不穿衣服，直接上街裸奔！”
唐寧說話聲音不小，差點吸引周圍人都看過來。
我急忙捂住唐寧的嘴巴。
她這樣嚷嚷，跟裸奔也沒什么區別了。
“柔柔。”唐寧拿掉我的手，對我說，“在我眼里，你就是美艷少婦，又純又欲，而且你生娃后，你都不知道你身材多火辣，看看你這罩杯，看看你凹凸有致的身材，你現在素顏出門，回頭率都這么高，你這個樣貌找個有權有勢的男人豈不是輕輕松松。”
“我看你是電視劇看多了。”我喝了口冰咖啡，“少做夢，想點實際的吧。”
唐寧托腮，“實際的？我的想法就挺實際呀，你是不知道我老公部門那個老總，老婆沒文化又長得普通，性格嘛也就那樣，我老公的上司迷得要死。”
我笑而不語，唐寧還有少女心挺好的，說明被許巖寵得好，照顧得好，我是太早出社會了，已經變成了一個現實的女人。
一次次的生活經驗告訴我，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現實世界，有的時候，不得不為了現實低頭。
“那你最近打算怎么辦？找個工作嗎？”唐寧看我在港城呆很長時間了。
“也行吧，只是我很久沒上班了，不知道還有什么適合我的崗位。”
唐寧想了想，“我回去問我老公，你有工作經驗，跟我不一樣。”
我也沒抱希望，不過既然唐寧都這么說了，就讓許巖問一問，如果不行也沒事，我再另外打算，工作也挺好，起碼能躲著周景彥。
“那你這段日子，打算怎么辦？總不能一直被周景彥給……”唐寧心情復雜地嘆了口氣。
“怎么辦？他總不能吃了我，我又不虧，周景彥年輕英俊，我只是個老女人，他喜歡我就滿足他。”
我自嘲又覺得可笑，自嘲的是我，可笑的也是我。
“柔柔，不要這么想，我知道你是為了江芊芊，如果不是你跟周景彥提要求，他肯定不會來找江芊芊說安慰的那些話的。”
唐寧很懂我，這讓我說不出的感動，鼻子酸酸的，埋進了唐寧的懷里。
“好了，你再蹭我，等會我的幻肢就要硬了。”
“你還有幻肢啊。”我笑出聲。
“是呀，可長可粗可硬了。”唐寧逗得我很開心。
晚上回到酒店，酒店服務員送來了晚餐，周景彥已經回來了，脫了外套，里面穿著一件絲質白襯衫，坐在沙發上辦公，碎發撩起，坐在那工作，看著還是很賞心悅目的。
只是干出來的事一點都不和人事沾邊。
“回來了？早早呢？”
“在睡覺。”周景彥放下筆記本電腦，朝我伸出手。
我垂眸坐到他懷里，周景彥圈著我，喉結滾動，情難自抑，“柔柔，你到底給我喂了什么迷魂湯，我今天開會滿腦子都是你，你的身體，你的容顏，你的甜美，你的一切一切都好讓我著迷。”
我不知道他是發自內心還是哄我的情話，說得真是比唱得都動聽。
“愛我就放我自由。”
我此話一出，男人嘴角的笑意瞬間消失，“柔柔，不要惹我生氣，你知道我不可能讓你離開我。”
吃過飯，周景彥在客廳和我做了一次，又抱著我在浴室做了兩次。
他似乎很喜歡和我在浴室做，摁著我在鏡子前面，看著我在他身下的姿態，他瘋狂得要死，一次比一次兇狠。
周景彥太年輕，我實在是吃不消，迷迷糊糊睡著了，又被他弄醒了，如此反復，我幾乎要瘋了，最后他吃奶，我才得以睡著。
只是可憐了早早，第二天吵著要吃奶，我卻一滴都沒了。
我苦笑的心想，正好給早早戒奶了。
中午周景彥有重要會議，我去醫院接早早。
我到的時候就看到早早和一對年邁的老爺爺老奶奶在玩耍。
早早冰雪可愛，醫院的醫生護士都很喜歡早早，這對爺爺奶奶不知道是哪來的，摟著早早在休息室玩得不亦樂乎，我推開門那一刻，都生怕早早把爺爺奶奶玩壞了。
“早早。”我輕聲喊。
早早朝我看過來，“媽咪！”
甜甜地喊著，吐字不清晰，更顯得奶聲奶氣的。
爺爺奶奶也朝我看了過來，老爺子見到我，像是見了鬼一樣。
“淑芬？”
我一怔，“什么？”
“淑芬，是你嗎，淑芬！”老爺子激動的朝我走過來，“淑芬啊！淑芬！你怎么回來了啊！我以為你死了！我們沒用啊，還沒找到那個孩子……”
“老爺子，這不是淑芬，淑芬去世了。”老太太見到我，也是很吃驚，拉住老爺子，“老爺子，你清醒一點，別認錯人了！”
老太太看著我，“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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