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初來府上,招待不周,還請不要見怪。”
秦鐘訓身為為官之人,的確不喜方止珩,可場面話,還是躲不過。
與此同時,秦鐘晚也在仔細聽著,企圖從方止珩的話中,捕捉到他今日來的目的。
無事不登三寶殿,方止珩究竟為何而來?
秦鐘晚一時半會想不透,所幸不想了。
方止珩聽著秦鐘訓的客氣話,似乎是并沒聽出其中夾雜的敷衍,“秦大人要是說這些話,實在是讓人生分。”
“我初入朝廷,還有許許多多不得體的地方,需得要秦公子為我指導迷津才是。”
“王大人說這些話實在是謬贊,我不過是大理寺區區小官,比不上王大人得陛下重視。”
屏風后的秦鐘晚屏氣凝神許久,都未能聽見什么有用消息。
難不成?方止珩真是普通來拜訪?
秦鐘晚眼眸微瞇,視線鋒利的像是要穿透屏風。
“秦大人未免太過客氣,難不成是因賬本一事,遷怒于我身上?”
眾人一驚,屏風后的秦鐘晚都呼吸一窒,誰都沒有料想到,方止珩會主動提起此事,偏生,語氣平淡,甚至還隱約藏著委屈的意味。
讓人瞧見了,還當是秦家人欺了他。
秦鐘訓眸光微暗,語氣也隨著心情低沉下去,“王大人當真是在與我開玩笑,陛下發令,此事容后再議,王大人公正不阿,乃是一件好事,更何況,證據尚未確鑿,我為何遷怒于大人身上?”
言下之意,方止珩的話是無理無據,莫名其妙。
方止珩被堵了一番,也不惱,甚至是不怒反笑,略微刺耳的笑聲從那錐帽下傳出,秦經國與自家兒子對視一眼,父子二人此刻心情倒是格外相同。
他們都不想陪著方止珩虛與委蛇,都覺得此人古怪,難以言喻。
“既然秦大人這么說,我就安心了。”
“先前,我還以為秦大人顧慮自家夫人的身子,難免動用私情,如今看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話是挑不出錯處來,可說話的人,給秦鐘晚感覺總是陰森森,如同暗地里盯梢的毒蛇,口蜜腹劍,隨時都會直接沖出來,狠狠的咬上一口。
……
“不知王大人貿然前來,有何要事?”
拉扯不清的說了小半個時辰,秦鐘訓都乏累了,他無心和方止珩多糾纏,惦記著屋內的楚長纓。
懷胎十月,本就脆弱,狀告了她父親,引來了陛下懷疑的也是方止珩,罪人就在前廳,秦鐘訓怕夫人按耐不住內心的報復心,忍不住沖出來惡狠狠的教訓一頓方止珩。
饒是楚長纓身邊有王苓作陪,但王苓那小身板,就算是想攔,也攔不住動了怒的楚長纓。
方止珩笑聲從喉間擠出,戛然而止,“要事?自然是無的,我只不過是瞻仰秦相已久,偶然路過,所以進來拜訪一番。”
“看來是我冒昧了。”
秦鐘訓尷尬附和一二,他早就沒了耐心陪著方止珩,想著早早離去,隨意找了個借口先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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