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色知道烈九卿到底渴望什么,他越是沉默,這份渴望就越重。
他分明都知道,偏生一雙深沉的眼,只那么看著她,不避不閃,直勾勾地看著她。
這是犯罪。
明晃晃的犯罪。
烈九卿有些沒脾氣,“阿歡,你和我說說話,恩?”
歡色抿唇,烈九卿軟著嗓音嘆了口氣,“這如果是換個人,我才不會這么慣著的。”
她將他抱在懷里,用力吸氣,試圖從他身上聞見熟悉的味道。
是歡色時,他身上完全沒了那股子誘惑人的香氣,只有冰冷入骨,夾雜著血腥味道的寒松味。
真是奇怪,他是怎么做到的?
烈九卿貪婪地嗅著屬于他的氣味,她要記在骨子里,下一次才好不會認錯他。
她真害怕下一次,他會將這雙好看的重眸藏起來,那時候,她或許就不能從眼神發現了。
“你就是仗著我想你,才敢這樣。”
烈九卿嬌嬌軟軟說了聲,親親他的脖子,換了個問題,“你還會走嗎?”
歡色點點頭,躲著她,仰著脖子,烈九卿看著他的喉結舔了下唇角。
她不是重欲的人,但不知道怎么了,和他在一起時,好像天大的事都不如他自己來的誘人。
這樣不好。
烈九卿想著,湊近他的喉結,輕輕碰觸,好半天沒離開。
歡色喉結滾動,發紅的牙印破碎了他的禁欲姿態。
“你都不和我說話,那你回來做什么?只讓我看,攙著我?”
上輩子,她仗著他的喜歡放肆,如今欠下的債是全都回來了,她鉚足勁也不能讓他心軟。
“阿歡,你真要饞著我?”
烈九卿不死心,扯了扯他的衣襟,“你這么狠心的嗎?嗯?”
她嬌軟的撒歡,幾乎將他的外袍扯下來。
有恃無恐的明明是她,她卻總是能怪上他。
他垂眼,睫毛上沾上了一點汗珠,擋住了半邊視線。
朦朧與清晰間,烈九卿靠近,溫熱落在他的眼上,“為什么?為什么你什么都不用做,我就好喜歡你。”
她嗔怪了句,好生無奈,“我明明是要做大事的姑娘,就因為你,我腦子里只剩下如何和你風花雪月。”
歡色緊繃的唇角終于松動,烈九卿趁機往前,兩人貼得密不可分。
“歡色,我只是看了你一眼,就把那些個計劃、謀算都忘在了腦后,一點都想不起來了。你說吧,要怎么賠償我的損失?”
歡色這名字在她舌尖纏綿,他聽著就覺得心動,“您說什么……就是什么。”
他終于開口,醇厚的低啞嗓音里透著淡淡的妥協,說得烈九卿立刻貪了心。
“做那晚的事,好嗎?”
他眼睛一深,烈九卿眼里透出渴望,“就做那晚的事!”
妖精掩藏危險,露出神明才有的不食煙火。
他目光清清冷冷,比山上的冰雪還要不染塵埃,“不行。”
烈九卿睫毛一顫,瞇著桃花眼,湊近他耳旁低聲笑道:“我就知道你記得。”
他耳朵紅透了,下意識脫口道:“不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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