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重生七零改嫁隔壁老季 > 第228章 睡一覺,就多了個媳婦
  阮棠沒想到會在這里遇上莊老。

  只是,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

  阮棠按捺下好奇心,詢問謝姜情況怎么樣。

  “比我想象的嚴重一些,主要還是時間拖太久了,但是我會盡力的。”

  謝姜開了藥單,又恭敬地到莊老身邊報了一遍藥單。

  莊老嫌棄地閉著眼,依舊一句話也不說,就像是剛剛開口說的話只是人的錯覺。

  饒是柳湘云反應慢,也看不出來了謝醫生對這個老者有著不同尋常的恭敬。

  阮棠想要開口,就見謝伯母搖頭,示意阮棠出門說。

  謝伯母張了張嘴,想說卻不知道從哪兒開口,回顧這短短幾年,卻像是過了一輩子那么漫長。

  “小棠兒,你別怪莊老師,他已經發誓不再行醫。”

  莊老就是華國神內科第一人,是第一批帶著庚款的罵名去米國去學習的。他回國后,就深耕內科,成為華國第一個神內科的醫學工作者。

  因為莊老將大把的時間投入到臨床工作中,這一輩子只得了一子一女。兩人都跟著莊老習醫,后來又收了兩個,謝姜是最小的。

  大運動剛爆發時,莊老因為庚款留學被清算。

  那年,莊老72歲,已經從滬一退了下來。其子接任他為神內主任,并任副院長一職。其女也在另一家醫院任要職。

  因為莊老所著書籍,存款藏書都沒有問題,清算陷入了僵持中,其子其女其兩名徒弟怕受牽連,聯名寫了一份滅親書,上頭列舉了莊老的各種問題。

  最后,莊老被下放大西北開荒。

  72歲本就是高齡,莊老如何能扛得住大西北惡劣的天氣。其子其女“貼心”地給莊老送來了安眠藥,讓他自殺了事,免得去大西北受苦。

  那時候,不少老人怕拖累兒女,怕身死異地,都選擇了自殺。

  用他們的話說,早晚要死,現在自覺地死了還能有后人幫忙收尸。

  可莊老不愿,他性子倔,他沒做過的事沒說過的話,不能任由著其他人給他扣帽子。他現在自殺了,可不就是畏罪自殺?他寧愿選擇客死異鄉。

  謝姜是莊老的關門弟子,因為資質一般,沒少遭莊老嫌棄。

  因為未在滅親書上簽字,謝姜也被連累清算,送去了大西北開荒。

  他找了不少莊老原先的關系,才換了農場,去了莊老所在的農場。

  去年年底開始,莊老的身體每況愈下,生性老實謹慎的謝姜這才開始頻繁地與外通信,他不敢將莊老抖出來,生怕莊老的子女和兩個師兄又要生事,只能說自己身體不適求人想辦法。

  萬幸,阮父剛出泥坑,還愿意撈他們一把。

  “唉,因為莊老師受夠了腹背受敵,所以不愿意再從醫。”

  算算時間,莊老被清算時,阮棠也已經下鄉,所以對這些事情并不清楚。

  她努力地回想前世時,她重新回到滬市,跟隨阮父習醫,后來在滬一獨當一面,莊老的兒子早已經是院長,并在衛生廳擔任了不小的職務。

  而莊老早死在了大西北,她有次清明時聽說,莊院長要去上墳,阮父嘀咕了一句,真有孝心就去大西北將尸骨遷回來,拜個衣冠冢演給誰看。

  阮棠深吸一口氣,現在不一樣了。

  莊老的身體雖然虧空得厲害,只要以后調養得好,活到八十都沒問題。

  等柳社長掛上了鹽水之后,阮棠帶人回家屬院,謝姜清楚自己是怎么從大西北出來的,堅持留在病房觀察病人的情況,以及時改變藥單。

  阮棠也不再勸,讓季南烽背著莊老,賀昆扶著謝嬸嬸一起回家。

  到了家屬院后,賀昆也不多留,回市一找自家媳婦去了。

  在謝姜為柳社長醫治的時候,苗建業早讓黑市的兄弟送來了飯菜,還有換洗的衣物鞋襪。

  季南烽燒了兩鍋的熱水,領著莊老先去洗一洗。

  因為莊老到底體虛,季南烽也不敢讓他泡澡。只倒了熱水讓他泡腳,等腳泡熱了,才擰了毛巾給他擦身體。

  莊老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季南烽,季南烽做什么,他就看著。

  季南烽將他打量的目光忽視得徹底,只要莊老不開口,他就不開口,他只想快點完成任務。

  在季南烽擰了第二把毛巾時,莊老就開口了。

  “配不上小棠兒。”

  季南烽挑眉,不說話。他不跟一個老眼昏花的糟老頭子計較。

  莊老見季南烽第六次將毛巾扔進熱水里擰了擰,他拒絕了。“水、很臟很臟了。”

  “沒臟,你眼神不好。”

  可不就是眼神不好嗎?他跟阮棠可是絕配。

  莊老渾身抗拒,不愿意用臟水擦身體,但是架不住季南烽手長力氣大,被強摁著用這一桶水擦了全身。

  水涼了,就加熱水。

  就是不倒。

  到最后,莊老認命地閉上眼睛。

  打不過,只能裝沒看見。

  可他閉上眼睛后,聲音卻聽得分明。

  一臉盆的水,擰了三十六次。

  他,臟了。

  擦完身體后,季南烽又給他套上了衣服。

  收拾完后,才將莊老抱了出去,還是公主抱。

  謝伯母端了一碗面條到莊老的面前,笑道:“莊老師,你穿這一身精神氣都回來了。”

  可不精神氣都回來了,還差點兒被氣得跟人干架了。

  莊老吃了面,在屋檐下站了一會兒,才回屋休息。

  莊老暫時住在二樓的空房間里,考慮到莊老的身體狀況,一個人住在二樓讓人不放心。

  而一樓的房間季奶奶已經住著,只能將雜物房給收拾出來給莊老住。

  等莊老和謝伯母都去休息了后,阮棠和季南烽也上樓了。

  因為事發突然,阮父阮母都來不及準備其他東西,也擔心路上不方便帶,只帶回了阮母給未出生的小孫孫做的小衣服和小鞋子。

  雖然已經在電話里聽季南烽說了一回,阮棠依舊不放心,纏著季南烽又講了一遍。

  聽到阮父阮母都好,阮舟在部/隊里也好,他聽說阮棠懷孕后,打算今年休假就來省城。

  阮棠盤腿坐在床上,翻出了阮母做的虎頭鞋。“咱們家小嬌嬌的鞋子怕不是蜈蚣精吧,這虎頭可怎么換得過來?”

  在阮棠的堅持下,小閨女未出生就定下了乳名——小嬌嬌。

  “別瞎說。”

  季南烽輕斥了一聲,已經不是他的小棉襖了,還是個蜈蚣精,那還不得踩死他?!

  阮棠見季南烽打了個哈欠,忙騰出半張床,讓季南烽快躺下休息。

  季南烽躺下后,手隨意地附在了阮棠的肚子上,圈著阮棠。

  阮棠翻看著小衣服,隨口與季南烽搭話著。

  “你說柳大哥醒來了,知道自己突然多了個媳婦,會怎么樣?”

  季南烽嘟囔著:“他就偷著樂吧,睡一覺,就多了個媳婦。”

  此時,病房里。

  柳社長沒有偷著樂。

  相反他一直提著一顆心。

  自從那個驅鬼大師谷大師劈了兩天的鬼后,他的意識就處于半清醒的狀態,時而清醒時而昏迷。

  他聽到了柳鴻飛就要用沖喜拿捏住了湘云,又聽到了葉子愛主動請纓來沖喜。

  他一著急就陷入了昏睡,再清醒是聽到了葉子愛在洞房夜的嘟囔,很輕,但是他卻聽清了每一個字。

  昨晚,謝醫生給他開了藥掛了鹽水,他的意識慢慢地能操控自己的身體。

  但是他壓根不敢睜開眼,他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怎么面對她,葉、葉子愛。

  直到今天一早。

  葉子愛突然湊到了床邊,小聲地道:“我知道你醒了。”

  清冽的消毒水味包裹著他,他心跳如彈棉花,只能繼續裝昏迷。只要他不睜開眼睛,就沒人能戳穿他。

  “你一定很好奇,我怎么知道你醒了。”

  “你昨晚打呼嚕了。”

  過了好久,清冽的消毒水味消失。

  他聽到了一聲熟悉的呢喃聲。

  “真好……”

  柳社長的心,漏了一拍。

  未免被戳穿裝昏迷,柳社長打算明天擇機再醒。

  反正他還虛弱,正好再睡一天養養神。

  可他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了他妹子的虎。

  柳湘云竟然要讓葉子愛幫他擦身體,還是脫光的那種。還說什么借著今天天氣好,暖和。

  他真的會謝。

  聽到擰水的聲音,他一咬牙就醒了。

  剛睜開眼,葉子愛的毛巾已經到了他的跟前。

  他提著一顆心,聽著柳湘云哭完。

  他眼神示意苗建業將柳湘云弄走,苗建業倒是聽話,拉著柳湘云就走。

  柳湘云面對失而復得的哥哥,自然不肯走。

  “苗建業,你別拉我!敢情不是你哥,你不心疼。我走了,我哥怎么辦?”

  “你是不是傻,你哥有你嫂子啊!你這個電燈泡還是走吧。”

  苗建業個大傻子,哪壺不開提哪壺!

  在苗建業的提醒下,柳湘云才想起了這一茬,讓葉子愛捧著結婚證站在床前,讓柳社長看個清楚。

  那通紅的結婚證灼著他的眼,他不敢看一眼。

  聲音在喉嚨里打轉,最后只吐出兩個毫無威懾力的字:“胡鬧。”

  “這可不是胡鬧,要不是小愛姐跟你八字合,說不定你也醒不過來。哥,咱家可沒有忘恩負義的人,小愛姐不嫌棄你救了你,你可要以身相許好好報答人家。”

  柳湘云也不管他哥愿意不愿意,“嫂子,你跟我哥說說話,要是他欺負你,你跟我說,我幫你揍他。”

  柳湘云說著還沖著她哥揮揮拳頭。

  等門被關上,病房里靜得只剩下兩顆心臟的跳動聲,還有鹽水的滴落聲。

  “謝謝。”

  葉子愛低下頭,拘謹地坐在椅子上看著自己的腳尖。

  “我是自愿的,你醒了就好。當時就說好了,等你好了后就可以離婚,我可以隨時配合。”

  “好。”

  “你剛醒,再睡會兒。”

  “好。”

  等柳社長閉上眼睛,葉子愛抬頭看了他一眼,就低下了頭。

  不多會兒,就聽到關門的聲音。

  柳社長這才睜開了眼睛……

  苗建業從病房里出去后,就去了省一的家屬院。

  季南烽睡了一會兒,起來后就在給莊老騰屋子。

  他將雜物房收拾了出來,打算再刷刷白,再鋪一層地板。

  苗建業聽說后,就找了人將刷墻鋪地板,忙活了一晚上就弄好了。

  第二天就搬來了新家具,新被褥。

  第三天,莊老就搬入了自己的房間。

  謝姜聽說莊老有自己的房間后,特意回了一趟家屬院。

  謝姜要檢查莊老房間有何不妥,就被莊老趕出去了。“臭死了,別杵我屋里,去洗澡。”

  老師難得跟他說話,謝姜哪有不答應的道理,樂顛顛地燒水洗澡了。

  莊老看著謝姜的歡喜的背影,嫌棄地搖搖頭,真癡真傻。

  謝姜沖了澡后,又來了莊老的屋子。

  他看到了地板上鋪了厚厚的地毯,老師要是不幸摔倒了,也不會磕著頭。

  屋里還有一個大衣柜,柜子里裝滿了四季衣物,就連大棉襖都掛了兩件。這些全是嶄新的。

  謝姜見季南烽他們準備地這般周到,歡喜地搓著手。

  “老師,如今看來,咱們這一步沒走錯。小棠兒和她男人都是厚道人重諾。”

  “可惜我學藝不精,雖然讓病人醒過來了,但是手指的黑灰卻不容易退,我只能勉力保住他的手指不被截肢。可惜我沒學到您的針灸術……”

  柳社長撿回一條命,反而對黑色的指尖看輕了些。

  他甚至還安慰其他人,“大不了以后就一直帶著手套。”

  自從莊老三人來了省城后,阮棠沒少去衛生廳磨老領導。

  雖然人從大西北弄出來了,但是戶口和工作一直沒落實下來,阮棠這顆心就不踏實,就怕被人捉住了小辮子。

  老領導被阮棠磨得沒辦法,也往上打了不少電話。

  確認了三人不是從大西北偷溜出來的,爽快地批了謝姜的工作。

  當阮棠將戶口和工作合同交給謝姜時,謝姜與謝伯母哭成一團,謝姜想去抱莊老,被他用眼神定在了原地。

  季奶奶在一旁勸道,“在省城落了戶就安心住下吧,我們這兒可能比不上滬市發達,但是事少。”

  “事少才好,我們是真真怕了事兒了。”

  謝伯母擦了淚,小心地將資料都收了起來。

  夜里,阮棠因為吃多了渴得厲害,下樓來喝水。

  恰好莊老也開門出來。

  “莊爺爺還沒睡?”

  “白日睡多了。”

  阮棠喝了水,扶著莊老回屋,叮囑他就算睡不著閉目養神也好。

  莊老嫌棄阮棠啰嗦,揮揮手讓她早點上樓睡去。

  阮棠打著哈欠出門,貼心地給莊老帶上門,就聽到屋里傳來一句話。

  “你跟那病人什么關系?”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