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大家來上工的時候，白樂把林歡要來給大伙兒做油餅的事情宣揚了出去。
有油餅吃，大家當然很高興。
但是奇怪的是，大家沒夸林歡會做事，反而都在說白樂會做人。
大伙兒每天把自己吃得油光水滑，今天都不好意思結工錢了，紛紛讓了一天的工錢出來，算是伙食費。
其實每個人一天才幾毛的工錢，加起來也不夠白樂的兩餐飯。
可是對村里的大伙兒來說，幾毛錢是一家人好幾天的伙食費，好些人家一餐飯只用幾分錢呢。
白樂提前了一天把雞蛋準備好，蛋白和蛋黃分開，把半壺油放在旁邊，兩袋十斤的面粉準備好了，把一個大盆子里里外外洗干凈備用。
將一把蔥洗干凈，放在了灶臺邊上。
準備好了這一切后，白樂才安心地上床。
自從前天開葷之后，她就和周永諾睡在一個被子里。
好在被子夠大，炕床也很暖和，周永諾更是行走的火爐子，每天都能讓她熱出一身汗。
白樂鉆進被窩里，用腳背蹭了蹭他的小腿。
“我都準備好了，明早她來了，你能起床嗎？”
“能。”
周永諾可憐兮兮地往她身邊貼了貼：“我不睡覺也成，咱能不能……”
“怎么能不睡覺呢！你在長身體，要保證睡眠？”
周永諾聽著她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悶悶不樂地去睡覺了。
林歡把明天要穿的衣服和戴的頭繩放在枕頭邊，她擰好了鬧鐘的指針笑了起來。
知青院的幾個小姐妹看見她調的鬧鐘，都嚇到了。
“林歡你沒事兒吧？凌晨四點起床，春耕都沒你這么勤快！”
“周大哥是我的救命恩人嘛，沒有他的話，我的命早就沒了，我給他做兩頓早飯也是應該的。”
幾個女知青哪能不知道她的心思。
不過她們也沒覺得不好。
之前和薛甜甜鬧矛盾的時候，白樂就是站在薛甜甜這邊的。
現在她男人被別人惦記上了，只能說活該。
只是凌晨四點……
哎，算了，忍一忍吧，也不是每天都這樣的。
晚上大家心里各懷心思地睡了。
第二天清晨，鬧鐘還沒叫呢，林歡就起來了。
早早地梳妝好了之后，林歡騎著自行車奔向小鬼山腳。
周永諾昨天晚上氣得一晚上沒睡好，也是早早的就起來了，林歡在門外看見他的時候，眼前一亮。
“周大哥，你這么早就起來了呀！專門等我的。”
“嗯，進來吧。”
周永諾本來就是沒什么表情，現在天又黑，林歡根本看不見他的表情，絲毫沒注意周永諾臉上透著的怒氣。
周永諾打開廚房的燈，指著面粉說道：“都給你準備好了，你做吧。”
“啊？”
林歡看著兩大袋的面粉，傻了。
“這、這些是……”
“給你準備的材料，是有點多，但是你自己要干的，應該能行吧。”
周永諾盯著她的臉，林歡身上一陣燥熱。
這么多面粉，真做完了，她的手臂可能就廢了。
可是當著周永諾的面，林歡實在不知道怎么拒絕。
“做不到？那就算了，你早點回去吧。”
“做得到做得到！”
林歡咬著牙說道：“我做得到，我馬上就開始。”
林歡脫了外衣，拿著大陶瓷缽子，一缽子一缽子地加面粉，再計算油的比例，往里面加。
周永諾：“雞蛋和小蔥在旁邊，需要加的話你自己安排。”
“好，我會安排的，周大哥你去外面坐一會兒，我這馬上……”
林歡看著這些東西，尷尬地努了努嘴：“我盡快弄好。”
“嗯，你最多有四個小時，盡快吧。”
周永諾回到房間，現在才四點半。
他看時間還挺早的，臉上掛著賊兮兮的笑從后面貼上白樂的背，在她耳邊輕聲低語：“樂樂，讓我抱會兒。”
“嗯~~”
白樂睡得深沉，被人翻過來還有點兒不樂意。
但是馬上有個溫暖舒服的懷抱將她包裹住，白樂抬起腿纏住了溫暖的人，抱住了周永諾的腰繼續睡。
周永諾的側臉貼在她的額頭上，聞著白樂發絲上的淡香，心滿意足地睡了一個回籠覺。
太陽升起的時候，村里的公雞開始打鳴。
遠在小龜山下的家里，也能隱約聽見公雞打鳴的聲音。
白樂在他懷里揉了揉臉蛋，小手順著他的褲腰伸進去，抓住了周永諾的翹臀。
周永諾：“……媳婦……”
白樂最近兩天和他睡在一個被窩里，養成了一個很有意思的習慣。
她睡著的時候，喜歡抓著手感好的東西。
比如絲巾，比如棉被。
自從抱住周永諾之后，白樂覺得最舒服的東西，就是他的皮膚。
常年不見太陽的地方，又白又嫩嫩，還滑溜溜的，特別有彈性。
手感好，方位也特別好，順手就伸進去抓住了。
只是，這個事情苦了周永諾。
被她抓一抓不要緊，要命的是抓過之后的事情。
白樂的手很暖和，貼在皮膚上面的時候，周永諾的每一根神經都在顫動。
“樂樂，還不到七點……”
“嗯，你要起床了？再睡會兒吧。”
白樂還是迷糊的，沒想起林歡來這兒的事情。
周永諾貼著她的耳朵輕輕地呼了口氣。
“我不起床，但是時間還早，我們……繼續造娃好嗎？”
“嗯嗯~~”
她的一聲嬌嗔，在周永諾的耳朵里聽起來，就是同意的意思。
周永諾喜出望外，蹬了蹬被窩撲了過去……
林歡一直忙活到七點半，終于聽到門外有動靜了。
她笑道：“周大哥您等一等，我馬上就揉好面了，一會兒就下鍋炸。”
“還沒下鍋呀？我還以為起來就有早飯吃呢！”
周木嘟著嘴走進來，斜著眼睛瞟了林歡一眼。
林歡見到是他，態度立刻變冷了：“十五斤油面呢，你以為那么容易啊，到底是年紀小，不知道干活兒有多累！”
“你這個女人廢話真多！不管做多少事情，我姐從來沒讓我早上餓肚子，就你話多！”
林歡氣鼓鼓地瞪著周木，小王八蛋，張口閉口都是白樂，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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