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寧聞言簡直無語，他忍不住伸手，想要大力搖晃一下黎清寧，叫他稍微用腦子想想。
“事物尚且有兩面性，你平時也是正反都會思考揣摩，怎么這會兒像是鬼迷心竅了一樣，全憑情緒說話？”
黎清寧看著他的不解，頓時仰頭，靠在了椅背上，他閉上眼睛，聲音里卻帶著濃濃的自嘲。
“這就是我要留下你的原因，一提到那個團團，我就喪失了理智，下意識的詆毀污蔑，這本身就很詭異。”
曹正寧一愣，明白剛才那些話可能只是他順從本心說出來的，但理智他也知道自己有問題，所以心里其實是在極限拉扯。
不過片刻，他卻像是疲憊至極，足見保持理智，有多艱難，再厲害，也還是個孩子，看的曹正寧心疼起來。
“大人若真覺得有問題，不如先回京去欽天監看看？”
按照他的身手，兩天應該就能回去。
“不，我得暗中盯著莫羅慶，他的事情顯然是有人蓄意破壞兩國關系，我得盯著，而且舞弊案陛下既然有了決議，我們就要盡快結了，好為再考做準備。”
說道這里，他又嗤笑了一聲：“太子殿下，只怕也等不及了吧！”
曹正寧頓時尷尬，太子這兩日已經不止一次詢問過黎清寧的行蹤，顯然是不想等了，畢竟他手里還有集資支援戰事的任務。
“準備吧，就這兩日了。”
他說完直接起身，拉起兜帽，再打開門時，已經變成了一張極其普通的臉，周身那強悍的氣場也瞬間消弭，放在人群里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孩子……
第二日一大早，紅苑內，秦德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看著萬里無云的天空，優哉游哉的提著鳥籠，準備去外面逛一逛，打開門卻見昨日家里來的下人還守在那里，登時臉色不好。
“你就那么怕那個母老虎，回去回個話都不敢？”
下人面露苦色：“老爺您就別為難我了，夫人已經叫您回去三次了，我再回去不是討打嘛。”
這下人自小跟在秦德身邊，跟秦德很是親近，秦德也不想他平白被打，不耐煩得擺了擺手。
“算了，別提那晦氣娘們，咱們出去逛逛！”
下人又遲疑了一下：“您不是答應少爺，這幾天不出門么，這幾天應該正是少爺的關鍵時刻，這……”
“你有完沒完，我是你主子，還是那對母子是你主子？”秦德不高興的瞪著他。
下人面色一苦，心說還不是你無能，對付不了那對母子，我們主仆才活的這般狗狗祟祟！
面上卻是低頭：“是小的失言，那咱們就走吧。”
說罷打開了門，秦德這才揚起下巴，拎著鳥籠走了出去。
他哼著小曲兒剛走出巷口，就見幾個小腦袋忽然冒了出來，看到他頓時驚喜的喊了出來。
“真的出來了！”
“出來了，是真的！”
秦德一臉懵，感覺事情不太對，下意識的想要回去，但那些人好像都是小孩，叫完之后就跑了，甚至都沒回頭看他，儼然像是小孩子的鬧劇。
他不由的皺眉，感覺自己是不是多心了？
下人也覺得不對，有心想要勸他回去，卻知道他越勸只怕越不肯回去，心思一動。
“這天氣有點曬，老爺不如去茶館坐坐，您可是有兩三個月沒有去過了。”
只要別讓他在大街上招搖過市，應該就不太會有人注意他，也就影響不了秦清什么計劃了。
秦德一想也是，當下一抬腳：“走著！”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錯覺，總覺得一路走來，好多人明里暗里在看他……